“那你怎麼斷定，她就是肅王府的六姑娘？不是說在三年前她爲了給肅王盜一件寶物，被人伏擊而亡，連屍首都找不到了嗎？”
賀拔毓繼續問道。
阿九默默翻了個白眼，隨即道：“陛下倒是很清楚呢。”
他知道的，還不是“三姑娘”告訴他的？
接着，她繼續說道：“說是這麼說，可是還有人說她是因爲背叛了肅王，所以被肅王清理門戶了呢。”
這個六姑娘當初也是肅王的左膀右臂，不過前世並沒有做過什麼大惡。
阿九想法子讓肅王對她起疑，又想法子通知了她，她便狡猾的溜掉了，從此杳無音訊。
她還以爲她金盆洗手不幹了呢，哪想到這次又一次見到了她。
不過，很顯然，她已經有了新的主子，而且急切的想知道肅王的生死。
阿九倒是不爲放過她感到後悔，只是覺得她明明可以抽身而退，卻再次踏進了這個漩渦，實在是愚蠢之極。
不過，阿九的話還是沒有回答賀拔毓的問題，他只得再次問道：“你真的肯定她是六姑娘？”
阿九沉吟了一下：“我只有六成把握肯定，因爲她對肅王府實在是太熟悉了，就連我喜歡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曾經在肅王府呆過的。”
“只有六成？”賀拔毓皺了皺眉，“怎樣你才能肯定她就是六指神偷。”
“除非……”阿九眼珠一轉，突然說道，“除非我能看到她的劍。據說六姑娘有一柄可以隨時取出來的劍。即便她變了容貌，可那把劍總不會變。”
若是能趁這個機會把十三的頸鈴尋回來，也算是一舉兩得。
不過說到這裡，她又故意嘆了口氣：“也許是我錯了。進宮的時候好像什麼東西都不能帶吧……”
“原來這件事情婉清還沒對你說？”
聽到阿九的話，賀拔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我以爲她對你知無不言呢，她對你忠心，總是好事。”
阿九心中一跳，看來賀拔毓的確見過那柄劍了。如此可見六姑娘最引以爲傲的籌碼早就沒了。
他留着她，還非要將她的身份查個一清二楚，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阿九正想着，卻見賀拔毓笑了笑道：“這有何難，我今晚就將劍取來給你看。你幫我確定一下她是不是肅王府的六姑娘。”
說到這裡，他突然又補充道：“你現在還是在藏書樓休息嗎？”
阿九愣了愣，其實她已經有一陣子沒去藏書樓了，於是她猶豫了一下道：“我現在搬回寢室了。天涼了，藏書樓好像有些冷了。”
立即想到阿九還在浣衣局的時候，她就因爲幾日的陰雨藏在被子裡不肯出來，賀拔毓皺了皺眉頭。
“天涼了，你到時候讓婉清多領些銀絲炭來，不要受了寒。”
這話從賀拔毓口中說出，還真是出乎阿九意料之外。
他這番好意，一向畏寒的阿九又怎麼會不接受，連忙點頭道：“那就謝謝陛下了。”
賀拔毓又笑了笑，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她道：“那我就晚上送劍來，先回勤政殿了。”
說着，竟然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