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爲何物

堇色跪下身來,“陛下,堇色此生願意效忠陛下,願意聽從陛下的任何安排!”

鳳瑤華脣邊勾出好看的笑意來,“起來吧!我在此承諾,拿下朝雲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你的賣身契從凌府中拿出來如何?”

堇色一聽是連連叩謝,他相信,鳳瑤華一定會說到做到,只因爲這個人是鳳瑤華。

“陛下,若是沒事早些休息吧,明日免不了一場惡戰!”

“惡戰麼?”鳳瑤華擡頭看着天邊那顆顆閃爍的星辰,心中莫名有些煩躁,只怕,這下又要有不知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了,但是這就是戰爭。

一陣涼風襲來讓鳳瑤華打了一個寒顫,明日一戰,只許贏不許輸!

第二日,當東邊的太陽纔剛剛冒出個頭來的時候,鳳瑤華一身戎裝立於馬上,自從當上天鳳國的女王之後,鳳瑤華總是偏愛紅衣,明明是天下間最炙熱的顏色,卻偏偏讓鳳瑤華穿出幾分冷傲孤高來。

而在那一片茫茫天地中,鳳瑤華的一襲紅衣勝血,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天鳳國的士兵們早就已經整齊的站立在校場上,只等着鳳瑤華一聲令下,出兵朝雲國!

鳳瑤華登上了高臺,帶着幾分內力,將她冷冽清澈的嗓音傳播的更加的遙遠些。

“將士們,今日是我天鳳國和朝雲國決戰的日子,爲了我們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爲了我們能夠擁有屬於我們的自由,將士們,你們應該怎麼做?”

“殺!殺!殺!”

此起彼伏的聲音如同麥浪般的劃過鳳瑤華的耳邊,伴隨着呼嘯而過的風,所謂的意氣風發,這就是最好的詮釋!

南宮悅一直都在猶豫着,他到底應該怎麼做?是戰是和,只怕此時已經由不得他了,鳳瑤華的挑戰已經送到了自己的眼前,這一刻他和鳳瑤華已經不單單是兩個人了,他們的身後代表着兩個國家。

此次出兵的本來應該是威武大將軍南宮止,但是南宮悅堅持御駕親征,南宮止多少有些明白自己哥哥的心思,但是同時也有些擔憂,只怕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他可並不認爲鳳瑤華會看在南宮悅的面子上放棄這場戰爭。

高高的城牆之上,南宮悅長身玉立,只那輕輕蹙起的眉頭,顯示出他此時的心情並不好。

南宮悅遠遠的就見到了那隊伍中的鳳瑤華,她一身紅衣如同驕傲的豔陽,直直的灼痛了她的眼,也灼痛了他的心,無邊的痛楚席捲而來,讓他幾乎沒有辦法呼吸,“爲何?爲何我要和你敵對而視?”南宮悅低聲呢喃,難掩心痛!

南宮悅身邊的南宮止一臉擔憂的開口,“皇兄,大戰將即,你的心可不能動搖!”

南宮悅卻突然間轉身很認真的看着南宮止開口道:“皇弟,你可知道當日我甘願背上兇殘的罵名也要幫你的原因是什麼?”

南宮止不知道南宮悅爲何突然間提到這件事情,想了半天后坦言道:“我還真是不知!”

“因爲我羨慕你啊!”南宮悅悠悠開口,“此生我唯一的憾事就是沒有早一些遇到這個叫做鳳瑤華的女子,若是我能夠早些遇見她,就不用像是現在這般的痛楚難當了。”

南宮止輕嘆,“皇兄,三日前,你纔剛剛得了子嗣,如今卻爲了一個敵國的女子如此的傷心,皇兄,你辜負的,豈止是一個鳳瑤華?”

南宮悅臉色微變,“不要提到那個女人,我聽着心煩。”

南宮止知道南宮悅的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說什麼,隔了半餉才低低開口道:“陛下,如今的鳳瑤華已經是天鳳國的女王陛下了,很多事情,不是人所能夠控制的,或許,這就是命運。”

命運?南宮悅心中冷笑,他南宮悅從來都不相信命運,他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雙手能夠握住的東西!

鳳瑤華擡頭看着城樓上的南宮悅,他衣闕飄飄,頗有幾分謫仙下凡的味道,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在戰場上和自己相見呢?

“開城門!”隨着傳令官的一聲令下,南宮悅騎着一匹白色的戰馬,一身的騎裝偏偏給他穿出幾分儒雅的味道來,如同鳳瑤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的氣質優雅。

讓鳳瑤華覺得意外的是,南宮悅並沒有帶很多人,除了南宮止外也就一兩百親兵,比之開戰,倒更像像是敘舊。

南宮悅坐在馬上,和鳳瑤華遙遙相望,說不出來的百般柔情卻在遇到鳳瑤華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眸時略略有些意外,“許久不見了,瑤華!”

當鳳瑤華這個名字並着她的臉龐從南宮悅的腦海中劃過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是有多麼的想念這個女人,無論是她孤高的眉眼,還是她冷清的雙眸,自己都對此無法抗拒。

鳳瑤華只是微微頷首,“好久不見!”那語氣冷淡的彷彿他們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南宮悅心中微痛,不過短短半年而已,那個能夠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鳳瑤華就已經和自己形同陌路了。

儘管如此,他卻依然不忍心傷害她,這個自己迷戀上的女子。

南宮悅心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或者一開始他就打算這麼做了,“瑤華,如今兩軍對壘,無非就是要爭奪權勢而已,但是戰爭一開,妻離子散,最後受苦的卻還是百姓,你天鳳國也好,我朝雲國也罷,想必這最不願意開戰的就是百姓了吧?”

鳳瑤華微微皺眉,雖然不願意承認,南宮悅說的卻很有道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兩國交戰必有死傷,那些士兵,他們也有父母妻兒,也有隻摯友親朋,無論是自己的勝利還是南宮悅的勝利,後果都是他們所不能夠承擔的,就算是身爲帝王,也沒有辦法承擔人的生死。

“你待如何?”鳳瑤華略一沉吟,開口問道。

南宮悅等的就是這句話,事到如今,也就只能搏上一搏了!南宮悅露出溫和的笑意來,“既然我們各自爲王,不如就由我們之間來戰上一場如何?”

鳳瑤華饒有興趣的挑眉,想來他應該有下文,“說來聽聽,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若是我輸了,我朝雲國自願俯首稱臣,若是我贏了麼……”南宮悅頓了一頓,眉宇間的柔情盡顯,“朕要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鳳瑤華冷冷的看了南宮悅一眼,“做你的皇后?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

“先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朕應了!”鳳瑤華回答的意氣風發。

這樣的發展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將士們也爲自己能夠有這樣愛戴百姓的君王感動,他們說的沒錯,不管結果如何,到最後受到傷害的絕對是百姓。

因此這種王和王之間的戰事一開,兩邊的士兵們卯足了力氣呼喊起來。

“陛下勝利!陛下勝利!”

“女王必勝!女王必勝!”

這一聲聲的呼喊響徹雲霄,如此一來,無論哪方獲勝,受益的都是百姓。

鳳瑤華身下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一身紅衣坐於馬上,慣用的鳳鞭已經拿了出來。

南宮悅白衣勝雪,面容清朗,脣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手中一柄長劍,頗有幾分大俠之風。

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先動,鳳瑤華心中居然有些許的興奮,在那皇陵之中閉關了半年,鳳瑤華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已經到了何種地步,雖然隱約覺得這世上的高手應該沒有幾個能夠打贏她的了,卻還是喜歡能夠切實的切磋一番,特別是和南宮悅這樣的高手。

南宮悅的武功她是第一次見到,還在猶豫的時候,南宮悅的長劍就挑起一個漂亮利落的劍花直直的攻擊過來。

鳳瑤華不慌不忙的接招,手中的鳳鞭一繳,原本以爲那劍會應聲而斷,卻沒有想到那把寶劍只是和那鳳鞭摩擦出火花來,卻絲毫沒有折斷的痕跡。

“好劍!”鳳瑤華很少能夠見到能夠和自己的鳳鞭抗衡的寶劍,看來南宮悅是志在必得。

鳳瑤華眼神一冷,愛來自己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想必自己傾盡所有武功,也只能和南宮悅打個平手。

這一仗對於鳳瑤華來說非常的重要,只能勝,不能敗!

鳳瑤華心中一動,不要命的朝着南宮悅衝了過去,南宮悅原本打得順手,卻突然間見到鳳瑤華玉石俱焚般的衝了過來,心頭一驚,手中的劍生生的偏了半分,擦過鳳瑤華的耳際,一縷頭髮順勢而落,於此同時,鳳瑤華手中的鳳鞭如同一條赤練蛇般纏繞上南宮悅的脖子,讓他頓時處於劣勢了。

南宮悅劍鋒一挑,那鳳鞭從他脖子上滑落下來,卻已經在他脖子上留下了淡淡的紅痕,南宮悅不敢大意,再次出手時力道重了一分,他必須在鳳瑤華之前主導這爭鬥。

但是顯然事情沒有他所想象的順利,就在眼看着他的劍朝着鳳瑤華的脖子邊刺去的時候,鳳瑤華脣邊勾出一抹嫵媚至極的笑容來,隨即偏了偏身子,將整個喉嚨暴露在那劍鋒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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