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如期而至。
其實算起來鬱琬白早就知道從溼氣村出來的那一刻,自己就和夜卿再也分不開了,不管是爲着小糰子,還是爲着兩人之間那些剪不斷的情愫。
三年的時間,讓鬱琬白想明白很多事情,她常常做夢會夢到龍子青。坐在奈何橋邊,勾着脣角問她:“晚晴,你若不放下朕,朕怎麼安心投胎呢?”
夢裡夢外多少次的哭醒,如今也是再也不能忘了吧。
夜卿把玉露玉潔重新掉回到她身邊,除了她每日的妝容和住的地方,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可隱隱的,整個皇宮一切都變了。
龍子青的六宮已經被夜卿遣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清淨師太,原本還留在法華寺裡,鬱琬白假死之後,她也莫名其妙的病了好久。回宮的前一年,靜靜的躺在法華寺的正殿上,歿了。
整個皇宮只有鬱琬白一個人,夜卿每日留宿在未央宮裡,因着是皇后,也沒人說偏寵,只是越來越多的朝臣開始計劃着選秀的事兒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千歲金安。”
正靠在軟榻上翻着書看,小糰子就一身明??的太子朝袍出現在她眼前了。
她封后之後,夜卿也正式立了小糰子爲太子,他身後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朝臣自然是沒有異議,只是對他這立太子過早之事有些竊竊私語,可也就只能竊竊私語,因爲他們說什麼夜卿壓根也不會聽。
鬱琬白翻身起來將小糰子扶起來抱在懷裡。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問道:“今日太傅教的太子殿下可有學會?”
小糰子點點頭:“太傅今日教兒臣唸了三國志之中的出師表,兒臣覺得收穫頗多。”
鬱琬白跟小糰子接觸時間久了,覺得這人出了臉頰上的酒窩像了她之外。真是沒一點像他,活脫就是夜卿的翻版,連說話都帶着股子成熟的味道,看得她不禁一愣。
想到生產之時那道紫光,和她十六歲生日宴上詹天相士曾經說過的話,她不禁微微蹙眉,難道那道士說的,竟成了真?
正想着,放大版本的小糰子已經出現在她眼前,身邊的玉露玉潔連忙行禮:“給皇上請安。”
夜卿揮了揮手:“罷了,都下去吧,朕有話對皇后說。”
“是。”
提着袍子坐在一邊,看着鬱琬白抱着小糰子母子天倫的樣子,夜卿的心也一下子軟了下來,去邊境巡視是對的吧?
“朕今日來。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選秀的事兒。”
鬱琬白一愣,擡着眸子看向他:“選秀的事兒臣妾不參與,皇上記得答應臣妾的話便可。”
勾了勾脣,好像特意來看她的表情似的,夜卿笑道:“朕答應過你的,不會食言。”
“那便好。”
鬱琬白也明白。讓夜卿不納後宮,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說朝堂之上需要皇上用後宮來籠絡臣子的心,就說着邊境上番邦上,也總歸是要靠女人的。
也不能說夜卿有多無能,畢竟能靠聯姻解決的事兒,就沒必要動刀動槍的了。
選秀很快就過去了,夜卿選了幾個朝臣的女兒,又聯姻了遠國大魏的丞相之女。一時間宮裡多了幾個女人,天天來給鬱琬白請安,倒也省了她整日枯燥着的麻煩。
玉露好奇的問她:“娘娘,您不是說皇上答應您不納後宮嗎?如今他都納了,您爲什麼……”
“爲什麼無動於衷?”鬱琬白擠了擠眉頭:“我沒無動於衷啊,你瞧,這氣都在這兒擠着呢。”
玉露:“……”
鬱琬白早就已經想開了,只是他在等着這人怎麼跟她解釋而已。
只不過最近這段日子他可能也不會經常來未央宮了,畢竟這麼多的女人。當種馬的滋味一定爽翻了,怎麼可能還來她這兒?
左右她還有個兒子,抱着兒子睡,更香!
可睡到後半夜,她覺得懷裡一輕,剛想喊,一雙手已經捂住了她的脣:“噓,是朕。”
夜卿?
他已經抱起了熟睡的小糰子,身後的小太監連忙接了過去,熟練的關上了寢殿的門。
“春宵苦短,皇上來我這兒做什麼?”
夜卿勾了勾脣,探着身子壓了過來:“既然你說春宵苦短。我們就不要浪費了吧?”
說話間,這人的手已經探進了薄薄的中衣,瞧着他熟絡的動作,鬱琬白不禁皺了皺眉,這人……當真是不把她的話放心上是吧?
掐着他的手,鬱琬白冷言道:“皇上說話不算數,臣妾也不會盡一個妻子的責任的。”
夜卿笑了,一翻身,側着身子看着她:“朕怎麼說話不算數了?”
鬱琬白翻身背對着這人:“皇上原本答應了臣妾什麼?還說不食言。還不是納了這麼多的姐妹?您自己說,您做的對嗎?”
夜卿點了點頭:“不對,那你說,怎麼罰朕?”
“我要出宮。”皇后愛誰當誰當吧!
“不行!”夜卿想都沒想就回絕道。
鬱琬白氣鼓鼓的繃着臉,夜卿戳了戳她圓圓的臉頰道:“你也知道自古後宮與前朝的聯繫,朕不能左右了臣子們的一片赤誠之心……”
“所以皇上更應該出去渡春宵啊,跑臣妾宮裡來做什麼?”
夜卿笑了笑:“朕怎麼聞着好大一股子酸味兒?未央宮的醋罈子打翻了吧?”
瞧着她的模樣,該是已經放下了很多事情吧?心下軟了軟,攬過她的身子就壓了上去。
“皇上打算一下違背三條誓言嗎?”
“朕沒食言,答應過你的,自然做到,既然後宮不讓我碰,你總不能憋着朕吧?”
一臉無賴相!鬱琬白一個走神,衣裳就已經被扒的乾乾淨淨,夜卿恬不知恥的湊了上來,拉着這人就滾進了紅鸞帳中。
而後鬱琬白才明白夜卿納後宮的意思,三年一次的選秀,他依舊會選一些妃子進宮,只是放在後宮養着,卻從不寵幸,朝臣們都是有口無言,稍微心疼女兒的人家都不會再把女兒送進宮,因爲他們知道,他們的皇帝只寵未央宮那位主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