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送走了月瑾瑜他們,轉過頭問啓夏,說:“啓夏,你知道皇宮內哪裡有書嗎?”
影舞穿越過來這幾天,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必須瞭解一下這個世界,要不然的話,她很有可能會在這個世界生存不下去。
“殿下,你是在說皇宮東面的藏書閣嗎?奴婢記得藏書閣中的書很多,足足有幾層樓的書呢。”啓夏聽見影舞的話,思索了一會兒,恭敬的對影舞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影舞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翻身下地,準備去藏書閣看一下。可是,就是這樣在影舞看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動作,卻將啓夏嚇得不輕。
啓夏兩步作三步的走到影舞的身邊,把腳已經碰到地的影舞重新放在了牀上,看着影舞,心有餘悸地對影舞說。
“殿下,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太醫說過了,這一段時間,你是不能下牀的!”
影舞稍微安撫了一下啓夏,說:“啓夏,沒事的。我只是想出去一下 。”
“殿下,那我.....”啓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影舞給打斷。
影舞不想讓啓夏跟着她,於是又說:“你不用跟過來了。”
“嗯,那奴婢就在這兒等着殿下回來,殿下記得別走得太遠。”啓夏猶豫了一下,最終是在影舞淡漠的眼光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等影舞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沒有轉頭,只是擡起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天空,輕輕的對啓夏說。
“啓夏,其實你不用自稱奴婢的。”
“殿下,不可以的,要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會殺了我的,而、而且.......”
啓夏聽到影舞說的話,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的慌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中滿是顫音。
“殿、殿下,奴婢是做了什麼嗎?你這樣說是準備把奴婢趕出宮嗎?殿下,求求你不要把奴婢趕出宮,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嗎?殿下,你說出來,奴婢一定會改的!只是求求殿下,不要把奴婢趕出宮......”
啓夏聽見影舞所說的話,她把影舞的話給誤認爲話中是說她被影舞給趕出宮了。
於是啓夏跪在地上,不停地給影舞磕着頭,只希望影舞不要把她趕出宮。
啓夏想象着如果她被趕出宮後,那麼她就可能剛出宮一會兒就會被人殺掉,或者是在第二天失蹤,消失不見。
這就是宮中的潛規則,如果一個宮女或者是太監,在他還未可放出宮的日子離開了,很有可能就是被他的主子認爲知道的太多,亦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都會被找個理由給趕出宮,然後在被遣出宮的第二天死去。
想到宮裡的潛規則,啓夏她的一張小臉被嚇得煞白,眼眶也紅紅的,其中隱隱可見晶瑩的淚珠,啓夏的聲音也染上了一絲的哭腔。
“殿下,如果奴婢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說出來,只是求求你不要把奴婢趕出宮.....”
這個丫頭,好像誤會了什麼了,我只是想讓她在我的面前別自稱奴婢了,這個笨丫頭,想到哪兒去了?
影舞淡漠的看着啓夏跪在地上不停地給她磕頭,依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對啓夏說:
“啓夏,你是我的人,在我的心裡,你不是一個卑微的奴婢,一個隨時可以調遣的下人,而是在我心中一個永不可代替的家人。”
其實影舞能從別人的眼中看透別人的情緒和內心。影舞可以從啓夏,月瑾瑜,月瓊瑤,月昶以及月研華他們幾個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們幾個人無一個不是真心對她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對她好,真心的善待着她。
而且她霸佔了原來的那個月影舞的身體,她們兩個人的性格完全的不一樣,但月瑾瑜他們始終沒有懷疑她是假的。
她記得有一次她忍不住地問了月瑾瑜他們幾個人一句就不怕她是假的,不是真正的月影舞嗎?她依舊清晰地記着,當時月研華只是笑着說了一句。
“不管小舞兒的性格變成什麼樣,以前的膽小懦弱、欺軟怕硬的小舞兒也好,現在的性格冰冷的小舞兒也好。
小舞兒就是小舞兒,不管小舞兒的性格怎樣變,都永遠是我們的寶貝,都是值得讓我們去寵愛的!這一點兒,在我的心中是永遠不會變的。”
甚至,就連月昶聽到影舞的問題,忍不住不禁嘲笑了一下影舞。嘲笑影舞什麼時候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懷疑她自己爲什麼不是真的,不會是落水的時候不是弄傻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冒出來這樣的想法。
當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說她不感動是假,但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去表達自己的情緒。
還有月昶,雖然嘴上是嘲笑着她,但是她心裡還是在關心着她的吧......
上一世,那十年的地獄生活和那長達四年之久的黑暗血腥的特工生活,使她在無盡的訓練和任務中,逐漸忘記了自己那本該擁有的表情和人類本該擁有的情緒,變得冰冷、麻木起來。
取之而代的是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冷漠和嗜血。
6歲的年齡,本應是在父母的懷中撒嬌,做着自己甜美的夢的年齡。但在影舞6歲的時候,伴隨着她的只有永無止境的黑暗和血腥。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她小時候,‘嗜血’組織中爲了培養底牌,把她和連她在內的一千個小孩扔在了一個危機四伏的森林中。
她在那裡,慢慢的學會殘忍,學會和別人爭搶爲數不多的食物,學會自己一個人在猛獸中奪食,一個一個的殺死自己的對手。
就是在那是,她遇見了風淺夏,那個唯一一個在黑暗中帶給她光明的女孩,就是在這種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影舞和淺夏她們兩個奇蹟般的遇見了對方。
在那個時候,她和淺夏她們兩個人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聯手殺死了她們所有的對手。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她和淺夏相互攙扶,拖着自己那佈滿大大小小傷口的身軀,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那股興奮勁兒。
因爲她做到了!她和淺夏活着從那場殘酷的生存戰中活了下來!那個支撐着影舞不倒下去的信念就是:活下去!爲了淺夏,她一定要活下去!
生存戰之後,等待她們的是十年最黑暗,最血腥,最慘無人倒的訓練。在無數次中,兩人的生命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每一次,兩人都以異常頑強的毅力活了下來,那支撐着兩人不倒下去的信念就是:要活下去!爲了自己,更爲了對方!
因爲除了爲了對方,她們兩個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要活着這個世界上了。
除了這一個,她們還有什麼理由存在於這個世間,活在這個世上?
影舞習慣了只有她和淺夏她們兩個人的世界,習慣了除了淺夏從未有人關心自己的感覺,所以才導致了影舞一受到月瑾瑜她們幾個人的關心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樣子的表情。
高興?冷漠?無情?還是接受?影舞她不知道,所以她才一直冷着她的一張臉。不說話,不表示什麼。這就是她所面對月瑾瑜他們時候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影舞不知道面對除淺夏之外的人要有什麼樣的表情,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
因爲那麼長時間以來,影舞只對過淺夏,也只對淺夏有表情。
說完,影舞還未等啓夏反應過來,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啓夏睜着自己那雙迷茫的大眼睛看着影舞身影消失的方向,過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殿下,殿下她把我這個卑微的宮女當成她的家人了?啓夏一想到影舞剛纔說的話,嘴角止不住上揚,眼睛也彎成了一輪月牙。
殿下,其實你在啓夏的心中早就是啓夏的家人了。啓夏望着影舞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在心中對影舞說了一句。
影舞從自己的宮殿出來,不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奔向皇宮的東面的藏書閣。
本來影舞是想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說,但影舞這兩天發現她對這個世界瞭解的是少之又少,可以說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什麼也不瞭解,這種感覺讓影舞十分的討厭。
嘛嘛,反正這個身體很變、態,現在完全的好了,所以影舞乾脆現在就去先了解一下關於這個世界的事。
要是等月瑾瑜要她可以下地行走時再來,按照月瑾瑜對她的關心程度,恐怕最少還要一個月左右。
那個時候她要對自己實施一系列強化身體的訓練,等到那時,她可能沒有多少空閒時間來看書的。
藏書閣是一層三層樓的閣樓,坐落在皇宮的最東面,藏書閣的門上掛着一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藏書閣’這三個大字。外面還有幾個侍衛站在大門的兩側。影舞只是淡然的看了那些侍衛一眼,就直接走了進去。
那些侍衛也像未曾見過影舞一樣,依舊目不斜視的站在原地。雖然說這裡是禁地沒錯,雖然說這裡是沒有皇帝的手諭不能進沒錯,雖然說影舞的手中沒有皇帝的手諭沒錯。
但是誰也不敢攔她,因爲有時影舞的話比皇帝的那些手諭、口諭更管用。
呵,人家可是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公主,只要有人敢攔她,小心人家一個不高興就告到皇帝那兒的話,他們都會死的很有節奏感的。
所以侍衛就像未曾看見影舞一樣,放任影舞進去。這也是啓夏告訴影舞藏書閣的原因,因爲她猜到了如果影舞來這裡的話,肯定不會有人攔她的。
推開大門,一股濃厚的書香味撲面而來,進入門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高大的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許多的書。
影舞慢慢的走在那一排排書架中間,她的眼睛快速的掃描着自己兩側的書架。
最後,影舞佇立在二樓的一個書架前,從上面拿下來一本《大陸史》看了起來。由於滄瀾大陸上的文字和現代的簡體字一樣,所以影舞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的困難。
滄瀾大陸,以武爲尊,一個人只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無論男女,都可以在滄瀾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橫着走,而且還能受到別人的尊敬,前提是你得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滄瀾大陸最初是一個了無生機的地方,經過幾十億年的演變,滄瀾大陸上逐漸出現了許多的物種,有:人類,魔獸,精靈,等衆多的種族,還更有許多年份久遠的靈藥。
滄瀾大陸的佔地面積據說也是非常的大,至少有幾千萬平方千米。
現在的滄瀾大陸上有五個國家,分別是:月華國,東奕國,西瑤國,南昌國和北寒國。
月華國坐落在大陸的正中央,是大陸上的第一強國。月華的東面和北面由一個天然的屏障,是一條橫穿在滄瀾大陸中間的魔獸森林。
森林裡面生活着數不盡的魔獸,魔獸森林的中心地段,還有一些等級很高,卻不屑出來活動的魔獸,這使得月華的東面和北面的邊界從未有人看守,卻一直也是非常的和平,安定。
而東奕國,西瑤國,南昌國和北寒國這四個國家,分別坐落在滄瀾大陸東、西、南、北這四個方向......
而且滄瀾大陸上一直有一條傳說,那就是據說是除了滄瀾大陸這個地方,還有冥界,魔界和神界這三個地方。不過這也只是一條傳說,並沒有人真正的見過。
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影舞看的脖子已經有點兒微微的僵硬了,還是有點兒不願起來。
“嗯.......”影舞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自己微微發澀的眼睛,擡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的太陽,已經快西沉,天空也被太陽染成了橘黃色。於是,影舞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手中的書放回了原處,優哉遊哉地走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