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總算是正眼看她了。
只是,他莫名來了一句:“若是大人在此……恐怕也會這麼說。”
銀連很快的心虛了一下。
“只是……”他看向遠方被火光點亮的天空,臉帶着義不容辭的嚴肅,“守護噩夢城的人,是我,我若不出現,那城民怎麼辦。”
“這正是我要說的。”銀連走向了他的牀頭,沒有任何命令,直接拿起了那把被他珍玩的斬月刀,“銀連大人的命令,遇到這種危難,該是我打頭陣的時候了。”
“大人的命令?”西涼微微一愣。
聽到“銀連大人”幾個字,他果然有反應了。
“嗯。”銀連十分嚴肅的點點頭,“我這裡有封信,你展開便知。”
說罷,從袖子裡(實際是從空間項鍊裡)摸出了一封保存完好的信。
那是她從議事殿回來,心裡不安,得空隨便拿紙筆寫的。
西涼接信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激動。
待他小心的拆開,完完整整的看過一遍:“真的是大人的墨跡……”
銀連知道,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尊重她的意見,稍稍放下心來:“西涼大人,年大人的修爲已經步入了神尊巔峰,絕不可正面對,現在雖然不能確定是他,但,您的安危不能不重視,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您在這裡好好待着,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裡的。”
神尊巔峰……
西涼輕輕眯了一下眸子。
年亞瀾的修爲,已經高深到這種地步了,那他爲何還甘願停留在八重天?
這次突然來襲,又是爲了什麼?
其實他在議事殿的時候覺得年亞瀾的行爲很是古怪,笑意也高深莫測得很,想不到,還是出事了。
“呵……危機襲來的時候,讓我一個人待在殿,我恐怕做不到。”
西涼拒絕了她。
他從她手裡,想要拿走斬月刀。
隱隱的,他明白了年亞瀾爲何如此針對他。
銀連擡眸,眼睜睜的見他接近,卻趁那一剎,忽然出手。
項鍊拿出的幾根銀針,精準的刺入西涼的幾處穴位。
“對不起,西涼,只能委屈你一刻了……”
她把他推到柔軟的大牀,還好心的蓋了被子,輕輕揉了一下冰藍色的柔順長髮,最後揩了揩臉。
心裡不自覺的生出了一抹柔軟。
像是睡着了的西涼……真是耐看。
銀連拿起了斬月刀,摸出西涼隨身攜帶的城主令,不着痕跡的在牀邊佈下了一個小型陣法,才離去。
……
城主殿外圍。
年亞瀾的人馬沒有直接攻城,只用熊熊的烈焰將城民和城主殿隔離開來。
黑壓壓的士兵,將城主殿團團圍住。
西涼遲遲沒有來。
年亞瀾像是篤定西涼一定會來,沒有着急帶人闖進去,而是淺笑着估算時間。
最終,城主殿的大門,終於徐徐打開。
但是,出來的不是西涼的大部隊,而是一個看去不大,十四五歲的少女。
銀連一手拿着斬月刀,一手拿着代表城主的令牌,在一列列整齊的鐵血軍隊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