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陽自然知道,自己的寢殿已經被翻成什麼樣子。
不用想,肯定是離豔那個女人搞的鬼。
好不容易,用哄騙小孩兒的口氣將銀連哄得睡着,不語陽便直接趕去了城主殿。
離豔的事,是應該好好處理,這樣,他要辦起祈北來,也不會吃力。
銀連一直在牀上,呼吸十分安穩,直到不語陽的腳步聲遠去,才睜開了眼睛。
這次,杏眸中一片清明的冷徹。
她沒有瘋,沒有癡,一切,只是做戲。
不語陽想洗掉她的記憶?抱歉,沒能讓他如願,在他因爲不忍而減小電流的時候,還保留着一絲理智的她立刻明白,她的機會來了。
將計就計,裝瘋賣傻,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不語陽此人對她剖析得太透徹,別的手段,統統欺騙不了他。
這個辦法,既能打消不語陽的疑慮,又能救出祈北。兩全其美。
只不過,她現在有些狠不下心來,讓他面對着不懂交流、不會照顧自己、什麼都需要依賴別人、時不時“惹事”的她。
愛,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愛,可以讓一個理智而冷漠的人,不計較利益得失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另一個人?
心中的某種信念,有了些許動搖。
“以前,我只看到了你的冷漠無情,卻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面……”她在心裡說了一聲對不起。
但是,她不能留在這裡和他成親。
時時刻刻受制於人的生活,她也不想要了。
“本來以爲把劍丟到年亞瀾的腳下,劍便在他的手裡的……誰知道毀會橫插一手。我得先將本體奪回,再做計較。”
她輕嘆着,走出了大殿,又恢復了往日癡傻的模樣。
……
在銀連拿到地圖,猶豫着要不要前往鄰城的地界打聽一下祈北的消息時,不語陽終於聯合年亞瀾之力,將祈北帶回了無極城。
祈北恢復了十成的修爲,已經是神尊中階,別人奈何不了他,只可惜,年亞瀾已經今非昔比,成了神尊巔峰。
“你腦袋裡的魔氣沒有了,是誰做的?”不語陽由於對實驗的狂熱,一上來就問。
祈北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要不是他被血紅色的絲線纏繞着身體,一絲實力都施展不開,哪裡能容得不語陽猖狂?
年亞瀾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想要的了,肯出手,完全是不語陽的原因。
見祈北絲毫不配合,他臉上掛着溫和無害的淡笑,手上捻起一根細細的血絲線,輕輕一拉扯。
“呃——”
祈北的臉上帶了些痛苦,不由得怒視着年亞瀾,有些痛心疾首:“你這個年家的叛徒……年景青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兒子……”
牽扯到年家的往事,他便不能平靜!
“萬年前的事,與我無關,被仇恨的執念支配自己,纔是最恐怖的事。現在你只要回答陽的問題——如果還要做硬骨頭,那就別怪我一點一滴放幹你的血,讓你嚐嚐你女人經受過的痛苦。”
年亞瀾一副淺淡的樣子,嘴裡的話語卻一點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