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被不語陽冷冰冰的目光“目送”去城主議事殿。
她是招他惹他了?爲什麼他對她時冷時熱的……
算了,不想這些。
銀連踏入議事殿的時候,年亞瀾正一隻手支着腦袋,精緻的面容帶着些許疲憊,靠在王座撫弄着一柄彎刀。
看到那把刀的時候,銀連心道不好。
彎月如魂,月關如鋒——
斬月刀!
那是她給西涼的東西!
怎麼會落在年亞瀾的手!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甘願?”那常年養尊處優而顯得白皙修長的手指輕叩在斬月刀的刀柄,那把品神器,似乎在他手裡,變成了一樣隨意把玩的……玩物。
年亞瀾的動作,盡顯散漫隨意,卻又不經意的帶着一種極致的蠱惑之感。
他,面目帶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銀連輕輕垂眸,不讓他的目光穿透自己,儘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裝作一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樣:“怎敢……”
“可我看你……似乎膽子不小啊?”
年亞瀾將斬月刀轉了一個圈,卻仍然牢牢的掌控着它的運動軌跡。
這是位者無意間露出的習慣性動作——他們喜歡把所有東西都一個不落的掌握在手裡。
銀連默默收了自己的目光,察覺到他的視線屢次投在她臉,有種莫名的心虛。
“在下一向是奉命行事,不語陽大人命我……”
“我說的是次圍攻城主殿。”
年亞瀾的逼問,一句一句更爲犀利,幾乎讓她難以招架。
只要一牽扯到西涼,她有種危機感。
“次在城主殿的時候,是我一時衝動……畢竟我在銀連大人的面前發過誓,要保護西涼大人……”她儘量將自己的行爲歸結爲“孤注一擲的勇氣”。
“可我怎麼覺得,你的所做所爲,和那個人如出一轍呢——”年亞瀾忽然站起身來,猛地釋放出神尊巔峰級別的威壓。
霎時間,銀連面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
幾乎是等級壓制,那樣的威壓,讓她無法承受。
年亞瀾這次,是下了決心,下了死手了!
這個時候,要是再不吐露一些別的東西,怕是瞞不過這個幾乎成精了的老狐狸:“實不相瞞……這是有原因的。”
年亞瀾的氣勢絲毫未減,那種像是從血脈傳來的威壓,讓她的身體不自主的發軟,動彈不得。
“說。”一個字,他說得很緩慢,很沉重。似乎很在意這件事。
銀連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沉重,不能挪動一分。
更可怕的是,連意志也被他影響了些許。
強者的威壓,不僅僅是引起低階的跪拜朝服,甚至會讓他們產生一種想要將眼前之人頂禮膜拜的卑微感。
身爲劍體,這種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是,變成人之後,她有切身的體會。
在別人的威壓下,那種如同穿透身體般銳利的目光還要可怕……人類根本興不起半分說謊的念頭。
不過還好,她不是人類的魂魄,而是天地之勢自發產生的劍靈。
她不受這規則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