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從雲朵裡透過。
一半掛在天際,一半落入凡間。
其中一縷清輝,像一匹銀色的柔紗似的,穿過露臺的落地窗飄進了屋內,灑了一地。
地上,一件件衣物凌亂地四處散落着,就像是案發現場一樣。
可以輕易看出,脫衣之人已然是急不可耐了,都顧不上把衣服好好疊放起來。
明顯是一邊脫,一邊隨手就扔在了地上,纔會成這般模樣。
作案的不是別人,正是馬涼和林楓筠。二人從樓下一路親到了樓上,幾乎都沒怎麼分開過。
猴急的馬涼爲了趕速度,更是直接把楓老師一口氣抱上來的。
好在林楓筠這位江南美人體態輕盈,抱着毫不費力。也就是二樓到三樓那道狹窄的樓梯,才讓二人短暫地分開了片刻。
馬涼直愣愣地看着身下柔美的玉人兒,看着她的嘴脣翕動,猶如一隻春天的紅蝴蝶。
小時候他在村裡的田間地頭見過的這種特別美的紅蝴蝶,飛的不高,總是低低地略過,像是在挑逗他似的。
以前他總是無視這種挑逗,只是在一旁單純地欣賞着。
可這一刻,馬涼卻十分粗魯地撩撥着那對蝴蝶的翅膀,即使蝴蝶不停地躲閃,也依舊窮追不捨。
直到蝴蝶放棄了反抗,被他整個吞噬,或深啄,或淺嘗。
好一陣子,林楓筠才得以逃脫。
她的嘴脣和臉頰通紅,躺在馬涼的臂膀中,頭髮微亂,眼神失焦,慌亂而恍惚,很有些狼狽。
馬涼喜歡這狼狽,看着美人兒喘着,每一次吐出的氣體又帶着高於體溫的熱度,他再一次湊了上去。
場面早已失控,該失控的失控了,不該失控的也是一樣。
……
“你輕點兒.”林楓筠眉頭略皺,睫毛顫抖,輕咬半邊嘴脣。一直羞得不敢言語的她,表情略顯痛苦地突然崩出這麼一句。
馬涼聞言一驚,立刻停下了動作。他是真沒想到,林楓筠竟還是第一次。
之前在學校辦公室,趙時新一家人狗血地跑來鬧事。
當時聽其辯解,說是和林楓筠之間清清白白,馬涼還以爲那廝是擔心被學校處罰,滿嘴編瞎話,在爲自己開脫呢。
哪能想到,趙大教授真那麼實誠,居然說得都是真的。
雖然馬涼原本就對這種事情不是很在意,但動作上還是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
他的手輕撫着那纖細的柳軀,心裡慢慢升起了難以言狀的憐惜。
……
沉醉的事情,很容易讓人忘了時間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重歸於平靜。
暴風雨過後,夜晚顯得更加寂靜,窗外彷彿都能聽見微風的聲音。
林楓筠依偎在馬涼懷裡,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表情毫不掩飾這一刻心裡那淡淡的幸福和安定。
馬涼躺着緩勁兒,擡眼看看了看狹小的屋子,頓時起了個念頭。
他扭頭親了親懷中人的額頭,溫柔地說道:“要不我給你另外租個好一點的房子吧!”
“咋了?你還想包養我不成?”林楓筠的反應有些過激。
馬涼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沒好氣地回道:“瞎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想着好好照顧你麼!”
“我纔不要你照顧呢!
這裡不是很好麼,離律所還很近,爲什麼要換?”林楓筠白了馬涼一眼,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她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是簡簡單單的喜歡。
絕不是因爲對方多有錢,亦或是多有成就,只在乎兩個人之間是不是能相互理解、靈魂共鳴。
林楓筠從沒有想過其它,也絕不會讓自己的情感裡面摻雜任何一絲不單純的東西。
不過她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身旁這個半年前還需要勤工儉學的小男生,如今竟然張口閉口就要包養起女人了。
馬涼見她嚴詞拒絕,也很是頭疼。
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頓時有了個歪主意。
於是壞笑着打趣道:“那就在附近換個寬敞點的房子啊,現在這屋裡除了擺張牀,再也放不下別的傢俱了。
你自己看看,連個沙發都沒有,衣服就只能丟在地上.”
“還不都怪你,那麼猴急幹什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我的衣服都被你扯破了。”林楓筠羞憤難當地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馬涼又蔫壞地湊到她耳邊,細聲哄道:“破了就再買幾件嘛,多大點事兒。
乖,聽話!
咱們換個大點房子,下次可以一口氣抱你上摟,我可不想親到一半中途還要分開,嘿嘿.”
“你就壞吧,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急色呢?”林楓筠不依了,小拳拳錘了他的胸口一下。
馬涼聞言不樂意了,當即就朗聲回道:“我這叫直麪人性,坦誠做自己。
心裡想啥就說啥,纔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呢。滿嘴仁義道德,私底下齷齪不堪。”
“歪理邪說一大堆,怪不得要讀法學專業呢!”林楓筠見說不過,只能自顧自地嘟囔道,“就算是要換地方,我自己也有錢,用不着你給我租房子。”
馬涼只能無奈地答應道:“行,只要你答應換好一點的地方就成。”
不讓他包養,以爲他就沒辦法了麼?
出不了房租錢,難道回頭還不能找馮師叔協商協商,給林楓筠這位法律顧問多加點律師費麼。
反正麻辣燙項目還有的好做呢,林楓筠身爲法律顧問,工資發多少是他說了算的。
不過是換個方式養你而已,都一回事。
自己的女人嘛,多寵着點也是應該的。
不說給買套房,租個好點兒的地兒,以後自己再來留宿,也更舒服點不是。
僅僅是一會會兒,馬涼腦子裡就轉了好幾個彎兒,想出了這個餿不對是好主意。
“你眼珠子一直轉幹嘛,又在憋什麼壞呢?”林楓筠見他眼神不對勁,立刻逼問道。
馬涼忙把美人兒抱緊,又是一臉壞笑道:“我除了想對你憋着壞,還能想啥啊!
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說着也不顧林楓筠的反抗,又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