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身後的許貫忠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讓王進留下,例如殺了這兩個牌頭,然後寫下個殺人者王進,相信高俅會很開心的見到這一幕的,而王進也將不得不投奔姜德,畢竟對於老鍾經略來說,收容一個逃兵和收容一個殺官逃犯是完全兩回事。
但許貫忠最終還是沒有獻出這樣的計謀,非不能,實不欲也,許貫忠看着王進在姜德等人的陪同下說話,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毒士來和自己搭配起來,當然,這些想法都還只是放在肚子裡。
許貫忠在這邊胡想着,姜德對王進說道“此次一去,山高路遠,王教頭又帶着老母,我不怕其他,就怕你老母身體有什麼萬一,王教頭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牛皋!”
站在姜德身後的牛皋站了出來,對姜德拱手道“小郎君!”
姜德呵呵的對王進說道“這是牛皋,也算是一個勇士,膂力過人,善使雙鐗,此次就讓他陪王教頭走這一遭。”說着,姜德又拍了拍手,一人端着一盤金子走出來,姜德對王進說道“這裡是五十兩黃金和五十兩白銀,不算太多,就當做盤纏,等到了西軍,恐怕還要上下打點一番才行。萬莫推辭。”
周同又上前對王進說道“你父和我有舊,今日你有難,我等不能不管,這裡有一封書信,是老夫寫給老鍾經略的,當日老夫在西軍時,也和他種家有些交情,也許能幫的上你忙。”
王進感動的熱淚盈眶,要不是想着還要建功立業,真的就想跟姜德走了,牛皋卻有些不高興的對姜德說道“小郎君,俺可是想和周師父學武藝的,你這樣把俺支走算什麼?”
周同笑道“名師在前,怎麼還說這些?王教頭可是禁軍都教頭,在教人武藝上自有方略,昔日王成的槍棒雖不能勝老夫,老夫也難勝他,王教頭學了他王家真傳,你這一路,難道還不知道要討教幾招?”
牛皋這才大喜的說道“原來如此,那還請王教頭多多指點了。”
王進也拱手道“好說,好說。”
姜德看看外面,天已大亮,對王進說道“你們忙了一夜,恐怕也肚中飢餓了,先吃些東西吧,牛皋你先留下,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你交代。”
周同、王進、林沖等人一起出去吃些早點,牛皋對姜德問道“小郎君有什麼事情吩咐俺?”
姜德嘆道“我本來想招攬王進,但人家不願,也就算了,你此次陪他去,會經過一個地方,我聽聞那裡有幾個豪傑,你可以找機會接觸一二,看是否可以招攬。”
牛皋問道“什麼地方?”
姜德身後的許貫忠拿出一副地圖鋪開,姜德指向地圖一點說道“華陰縣,少華山!我知道此處有三個頭領,一個爲頭的神機軍師朱武那人原是定遠人氏,能使兩口雙刀,雖無十分本事,卻精通陣法,廣有謀略。一人是鄴城人氏,叫跳澗虎陳達,一人是蒲州解良,善使大刀,叫白花蛇楊春,你到了此地後,打探這三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如果真的有本事,大可好好相處,日後必有用處。”
牛皋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一邊是對姜德對江湖事如此瞭解吃驚,一邊是對姜德居然要招攬匪類吃驚,他這些日子也知道姜德的底細,一個大大的商人和這些匪類能有什麼關係?還大有用處?如說是爲了走商,也不用這樣....但要是爲了其他...不知道哦啊爲什麼,牛皋居然隱隱約約有些興奮起來,他本就當過山大王,對殺官造反可是一點也不牴觸。
牛皋拍着胸脯說道“請小郎君放心,我必然爲小郎君探得底細。”
等牛皋離去了,許貫忠對姜德問道“主公恐怕最在意的是那神機軍師朱武吧?學生看主公介紹他的時候,最爲認真。”
姜德笑了一下說道“許先生可莫要吃味,我的確最重那朱武,想此人本是文人,武力必然不如那陳、楊二人,卻能坐着第一把交椅,必是別有本事,想想別的山寨,哪個不是武力強者爲王?”
許貫忠點頭稱是道“卻是如此,學生也對這個朱武好奇了。”
王進一行二人變成了一行三人,看着牛皋一路西去,姜德嘆了口氣,他手裡能用的人不多,牛皋一走,更是有些捉襟見肘了,只是希望岳飛他們快點長大才好。
等姜德等人回到酒樓,就看到兩個虞侯正在酒樓裡面等着,看到姜德進來,連忙起來拱手問道“可是姜德姜小郎君?”
姜德回禮道“正是在下,請問有何要事?”
其中一個虞侯笑着說道“我等是在太師大人派來的,特來令姜小郎君準備一下,下午便要入宮。”
姜德想了想,便知道八成是白疊子的事情,點頭說道“好,多謝虞侯了。”
正說着,一個佛音傳來“各位施主,打擾了,請問哪位是姜德姜小施主?”
姜德回頭看去,見那人頭上青絲盡去,卻是一個和尚,便問道“我便是姜德,大師是誰?找我何事?”
那和尚合十說道“回施主,小僧是大相國寺僧人,我家方丈派我來傳話,說聽聞施主正在尋一塊熱鬧地方做酒樓,我大相國寺不遠處有一塊別院,也算熱鬧,正好合適,請施主有空去看看。”
大相國寺?姜德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我那酒樓可是酒色財氣俱全,放在你大相國寺旁,你們不怕六根不淨嗎?”
和尚笑道“施主着相了,我們大相國寺是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見酒色財氣,如何能修去身上的酒色財氣,方丈說了,施主在此處對我等有利無害。”
姜德想了想,也明白了,想想那水滸原著中的魯智深就是禪宗的,一路殺人放火,到最後看着潮水一時頓悟,便得了正果,禪宗講究的是先入世方能出世,所以這些東西對禪宗來說,不但不是修行阻礙,反而成爲了他們修行的磨刀石。
正下來的岳飛等人聽到幾人說話,嶽亨好奇的上前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家在尋找修建酒樓的地方?”
那和尚回禮道“方丈有言,如施主問,便答是太師寫信一封,方纔知曉的。”
姜德眯了一下眼睛,點點頭,讓人給了點賞錢,又給了兩個虞侯賞錢,就讓嶽和帶着嶽亨幾個去看場地,林沖自行回家準備婚事,周同也跟着林沖去看看有沒有差錯,姜德自行和許貫忠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