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漢蹲下身子,扯嵐汐的裙帶,她從沒有如此狼狽過,閉上了眼睛,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順着臉頰滴落在草漬,“嗚嗚嗚嗚~”
“噝~!”嵐汐裙帶掉落,大漢猥瑣的流着口水,手掌再是向着她的傲人之處靠近,從衣襟外看上去就很美,一會兒捏在手裡,一定很美,呵呵呵!
“呼~”一陣疾風及時的從草叢刮來,“嘭嘭嘭~”猛烈的揮拳聲,“啊呀~,啊呀~,啊呀~”幾名大漢還沒看清是誰出的拳,就已經被砸倒在地,淡藍色的錦衣捲起草叢中的女子踏風而走。
嵐汐被人抱住了腰,還是很大力的那一種,這幫人一定會使勁兒的摧殘她,她會死的,心中的恐懼讓她越來越掙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們這些魂淡,我死也不會讓你們摸我身體,我不要,快放開我~!”
抱他的人鉗制住她亂推的手,緊固的更緊,她直覺耳邊風聲呼呼,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草叢裡,睜開一隻眼睛,正被人抱着連飛帶跑的在草叢中穿梭,擡頭偷瞄,淡藍色的衣袍輕飄,俊美無缺的容顏近在眼前,被一種安全感縈繞,是他!
“大哥哥!”嵐汐欣喜的叫道。
藍衣男子低頭稍稍微笑,便沒再言語,這笑在嵐汐看來,像是春風吹開了的漫山遍野的迎秋月,好美,心裡都噗通噗通。
許久,從藍衣男子抱着嵐汐從騰舞大會邊緣的一段竄到了另一端,停下,說道,“安全了!”
嵐汐呆呆的看着美男子,連謝謝都忘了說。
藍衣男子原覺得嵐汐像走失的小孩子,挺可憐,可再一看見她犯花癡的模樣,就想起那些靠着各種辦法接近她的鶯鶯燕燕,頓時沒了憐憫之心,淡淡的道,“以後別再偷人衣裳,你可以去買!”
嵐汐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我,我不是故意偷人家東西,我是因爲沒錢,衣裳又髒了,所以······,啊,大哥哥,我臉上的髒灰弄髒了你的衣裳!”
男子低頭看一了眼,他本性潔癖,最討厭別人擾了他的清淨和乾淨,毫無提醒的鬆開了攔在嵐汐腰間的手,輕拍衣領的灰塵。
“啊呀~”嵐汐少了支撐,屁股摔在地下,“你鬆開我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都摔疼了!”
藍衣男子轉身離開。
嵐汐顧不得再揉痛處,起來就追上去,“大哥哥,你要去哪兒?”
“關你什麼事?”
嵐汐努努嘴,是呀,人家去哪兒關她什麼事,“可是,你剛剛救了我,我要感謝你!”
“不用!”
嵐汐眼珠一轉,道,“那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兒錢?我身上一文錢也沒有,我買不起吃的喝的,會凍死餓死的。”其實她一看這個男人就會莫名的衝動,就是想跟人家靠近,就會有不要臉的勇氣,你能把她怎麼滴!
藍衣男子腳步加快,“像你這種講信用的人,說不還錢就不會還錢,怎敢借給你銀子?”
他剛纔在草叢聽見有人要欺負她,不由想起她昨日那怪異的舞姿,就覺得她是個壞孩子,纔出手救了她,可現在居然跟狗皮膏藥一樣,煩!
嵐汐有些挫敗,停下腳步,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嗚嗚嗚嗚~!”
藍衣男子駐足,回頭一眼,她那沒爹疼沒娘愛的模樣讓他心中莫名的一軟,“哎,遇上你,算我倒黴,別哭了,我帶你吃頓飽的!”
“真的?”嵐汐擦掉眼淚,露出賊溜溜的目光,跑過來抓住他的衣袖,“說過的話可不能返回,不然你娘會打你屁股!”
男子頓覺得窩火,她根本就是哭給他看的,他從不心軟,唯一一次,還是被一個長着成人外表,實際上小孩子大腦的傻女人給騙了。
一刻鐘後,宴席上,那老牧民眼圈泛紅的說今日要嫁女兒,他很感動,也很激動,更衝動,把女兒摟了又摟抱了又抱,好像跟挽掉自己身上的肉一樣捨不得,弄得在場的人都被感染,紛紛鄭重的抒發感慨,給與祝福。
唯有其中一桌上,一名臉上抹的黑漆漆的姑娘格格不入,毫不顧忌衆人的情緒,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抓住燒雞就大口大口的吃。
旁邊坐着一位貌如謫仙的藍衣男子,就淡淡的看着她,她像豬!
“吃完這頓飯,你該去哪兒去哪兒!”
嵐汐一怔,眼淚開始醞釀,“大哥哥,不要啊,我會被壞人欺負的!”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與你萍水相逢,就這樣決定!”男子平靜無波的說道,他能遷就帶她吃次飯,已是超越了他做人的底線,人吶,真不該心軟,不然,就是給自己惹麻煩!
嵐汐停住對雞腿的進攻,一幅爹你不要死的表情,“我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可宴席上我至少要吃的爽,但你一說分離,我就吃不爽了!大哥哥,要麼你先答應我今日管我吃喝,這樣我就能吃的爽了!”
“憑什麼?”他都不認識她,不過是巧合遇到三次而已,她還真敢蹬鼻子上臉。
嵐汐低下了頭,她和他不過見過三次,還出手救了她,她憑什麼還死皮賴臉的纏着人家。
“可是,我沒錢,也不會賺錢,更找不到自己要走的路!”
“那你可以勞動,學着賺錢,僱輛馬車,帶你走!”
“可是,我覺得我的性格只適合吃飯睡覺,不適合勞動!”
“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藍衣男子起身就走,跟她這種思維不一般的人交流,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變傻了。
嵐汐撂下雞腿就抱住了男子的腰,她雖然心智只有五歲,但也能感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這個大哥哥眸子中有種冷冷的距離,卻能送給她玉牌,還出手相救,就不是壞人,所以目前在這陌生的環境中來說,她一定不能放他。
“不要啊~,大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會被人欺負的!我沒爹,沒娘,一個人好悽慘的說,啊~,大哥哥~,大哥哥~!”她手上的油,鼻涕,眼淚,混合成的液體給人家身上蹭的一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