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黑屋子一直打到外面,毀滅式的打鬥驚動了整個獨孤府的人。
不消片刻,幾乎整個府中的人都聚集過來,驚恐萬分的看着半空中纏鬥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所到之處,樹木盡毀,寸草不生。
“住手!都給我住手!”獨孤雁聞訊匆匆趕來,看見她,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一條路。
空中的兩人正打得興起,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咳咳咳——”果果在榆陽懷中劇烈的咳嗽起來,伴隨着咳嗽,鮮紅的血順着嘴角溢出。
“王爺!”榆陽伸手探上她的脈搏,臉色陡變,飛快的點上她身上的幾道大穴,焦急的呼喚着正與獨孤淼鬥得難分難捨的龍御風。
龍御風渾身一震,待看見那白皙的嘴角觸目驚心的鮮紅時,瞳孔慢慢放大,漸漸變得血紅,再看向獨孤淼時,彷彿看待死人般一片死寂。
只見他閉上雙眼,雙手交替在胸前,打出一個複雜而又詭異的手勢,再次睜開眼,如血的眸子詭異之極。
“殺!”一聲冷喝,一道道強勁的罡氣如迎面直擊向獨孤淼。
用盡全力才險險避過正面殺招,全身的衣服都被那強悍霸道的罡氣撕破,獨孤淼抹去嘴角的鮮血,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宛若修羅的男人。
不僅他,就連榆陽都愣住了,王爺當初中蠱,雖然得到及時的治療,可是體內的經脈卻受到了一點程度的損傷。即使武功沒有盡失,卻也大打折扣,可是今日卻爲了這個神秘的女人不惜自損以傷人。
“我要你死!”龍御風陰冷的開口,一身煞氣的步步逼近他。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女人,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任何人傷害了她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獨孤淼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苦笑着閉上眼。
“王爺手下留人啊!”眼看長子命懸一線,獨孤雁再也忍不住了,縱身將獨孤淼從他的掌下救出,她絕對相信,只要自己稍慢一步兒子就真的香消玉殞了。
“傷了她,你以爲本王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嗎?”
龍御風笑了,笑容嗜血殘忍。即使是刀口上舔過血的獨孤雁也忍不住微微的蹙眉。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榆陽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她知道,一切矛盾的源頭都出在這個女人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
“獵豹。算了吧!”果果也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虛弱的聲音,輕到容易被人忽略,可是龍御風卻全身一震,猛地回頭,魔瞳瞬間恢復如初。
“女人!”龍御風瞬間落在果果面前,小心翼翼的從榆陽懷中接過她,用指腹輕輕地拭去她嘴角的血跡,“女人,本王帶你回家!”
“等一等!”獨孤雁突然開口。龍御風陰狠地看着她道,“你以爲獨孤府現在還有人能攔得住本王?”
獨孤雁自是不敢小覷天龍攝政王,加上他還是皇上的男人,可是她現在最懷疑的卻是這個神秘的女子的身份。
“王爺誤會了,這位姑娘傷得很重,拖延不得,王爺不如暫住寒舍,等這位姑娘的身體好了再做打算也不遲啊!”
心知她說的都是事實,龍御風即使不甘心也別無他法,陰鷙的看了一眼被下人攙扶着的獨孤淼,俯身一臉疼惜的看着懷中那張慘白的小臉。
“姑娘,慢點!”彩雲領着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匆匆向獨孤府後院走來;剛到後院便被早已等的不耐煩的龍御風粗暴的拎了起來。
一腳踹開門,不顧房間衆人詫異的眼神,龍御風將老嫗直接帶到牀前,指着牀榻間昏迷不醒的果果道,“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治好她,否則本王就誅了你的九族!”
老嫗雖然沒有見過這麼粗魯兇暴的男人,可是卻是識得獨孤雁身份的,微微愣了一下,將疑惑的目光轉向了她。
“高太醫,這是天龍攝政王!”獨孤雁及時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高太醫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在龍御風陰鷙的目光下伸手搭在果果的脈搏上。
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龍御風終於忍不住開口,“她到底怎麼樣了?”
蹙眉鬆開手,高太醫再次翻看了一下果果的眼瞼,一臉可惜的搖搖頭,“這位姑娘並沒有受內傷,她這是中毒了!”
“中毒?她到底中的是什麼毒?”龍御風冷然開口,陰鷙的眸光緊緊的鎖在同樣滿臉震驚的獨孤淼臉上,顯然他是在懷疑他,因爲除了他,龍御風實在猜不到還有誰會對果果下這個毒手。
房間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高太醫打破了安靜。
“老婦慚愧,並不知道姑娘所中何毒,只是按脈象這毒應該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而這姑娘體內似乎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封鎖了毒素的蔓延。”
正當一屋子人都在互相猜疑的時候,高太醫卻語出驚人,“而且據老朽分析,這位姑娘中毒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一柱香的時間!”
“一炷香!”所有的目光都下意識的落在了榆陽身上,那個時候龍御風應該正在和獨孤淼打得不可開交,唯一接觸果果的就只有他了。
龍御風微微蹙眉,他自然是相信榆陽的忠臣,可是到底是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下的毒,看着果果那張慘白的小臉,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高太醫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現在能救這位姑娘的恐怕只有秋家現任家主秋水依了。”
秋水依這個名字對於龍御風並不陌生,當初在端木閻府上也曾有過一面之緣,可是龍御風卻不知道那個看起來柔柔軟軟的女人竟然會是秋家家主。
而且龍御風還聽說她和自己的女人曾經還是情敵,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綁他都必須要將那個秋水依給綁過來。
爲了保險起見,龍御風和獨孤雁一起去了秋家,高太醫留下一張藥方也離開了,於是照顧公公的任務便落在了獨孤淼的身上。
終於將房間內的人全部清空,獨孤淼關上門走到牀前。
果果依舊靜靜的躺在牀上,像睡着了一般,眉目如畫,卻夾雜着絲絲蒼白,妖異的金瞳緊閉,長長的睫毛像斷翼的蝴蝶,在臉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許久,緩緩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入手一片冰涼,獨孤淼用手描繪着她的臉,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這人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安靜下來吧!
輕輕的撫平她微皺的眉頭,獨孤淼的指腹緩緩地摩挲着她的脣瓣,“林果果,爲什麼你是男人,爲什麼你是易在乎的人!”
看着那張沉睡的臉喃喃道:“
我甚至開始嫉妒易,因爲你可以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放肆,而我,只能偷偷的的躲在遠處看着你,就連明明喜歡着你都不敢去承認??????”
“凰兒!”天籟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果果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從未來到過的人間仙境,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曼珠沙華,紅燦燦的染紅了半邊天際。
漫山遍野的彩蝶縈繞着,果果揉着太陽穴,總覺得這兒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覺,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經來過這裡。
“凰兒,我好想你!”天籟之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已經是近在咫尺,沒等果果反應過來就已經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熱的氣息打在脖子上,果果身子一僵,有些僵硬的緩緩轉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帶着玄鐵黑麪具的似曾熟悉的臉。
即使隔着一塊冰冷的面具,果果還是能看見那蔓延至頸脖上的曼珠沙華圖騰,就連他的衣袍都是由最燦爛的曼珠沙華編制而成,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低沉的笑聲似乎是來自天際最動聽的天籟,神秘的男子伸手捧住她的臉,像是對待自己最珍貴的寶貝,“凰兒,我是鳳,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鳳!”果果突然響起了青龍他們口中的自己的死對頭,他說他叫鳳,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麼當初害得自己灰飛煙滅的就是面前這個人了,果果下意思的縮了縮脖子,頓時笑得比哭還難看。
“凰兒,你在怕我?”鳳託着她的下巴,漂亮的金色瞳眸泛起了讓人心悸的痛楚,“凰兒,我的凰兒,不要怕我,不要離開我,我只剩下你了!”
果果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推開他,在他不解的眸光下訕笑起來,“那個,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
明明記得自己在獨孤府裡的,爲什麼睜開眼就在這裡了,這不科學啊!
鳳並沒有爲難她,只是伸手親暱的摸着她如雲的長髮,輕笑着開口:
“這兒只是你的意識空間,是隻屬於你的世界,因爲我們是同體鳳凰之體,所以我能感受到你的氣息而找到你!”
“這麼牛掰!”果果瞪大眼,一臉的好奇。
“當然了,這些都是你潛意識裡的世界,這兒的一切都是你所支配,你可以隨意的造出你所想要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