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片森林便是綠眸境內了!”
馬車外,龍御風皺着眉頭指着不遠處開口,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果果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城樓,繡眉微微的皺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到了啊!
將果果臉上的無奈盡收入眸,鳳魑微微的擰眉,伸手掀開了車簾,凝神靜氣的看着不遠處的城樓,轉過頭對着馬車外的衆人道:
“我們還是暫時找個地方住下吧,等到天黑的時候再商量下一步,花千鑰他們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着我們自投羅網,我們這麼貿然闖進去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計!”
衆人對於鳳魑的提議並沒有任何的意見,現在是關鍵時期,再加上果果身份的重要,他們暫時還不能輕易暴露,一旦打草驚蛇了反而更加麻煩。
一個花千鑰已經不容小覷了,現在又加上一個花月冷,特別是花月冷本人,鳳魑等人對他的瞭解並不多,可是從他能在短時間內掌控綠眸整個朝野就看得出他的不同凡響,何況裴南瑾還在他們手中,不管從哪裡看他們都是吃虧的一方。
衆人一商量,最後由榆陽出面買下了一戶獵戶家的幾間空置的房子,一羣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城外安頓了下來,直等到天黑後再進城探個究竟。
裴家後園中,裴南瑾不無悠閒的躺在藤椅上曬着太陽,三千青絲如瀑般傾灑而下,一邊享受着小侍遞上前的水果,一邊漫不經心的翻看着手中的賬簿,暖和的陽光在他俊美如妖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那剪影。璀璨了一季芳華,也晃花了來人的眼。
“少爺,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可得意了,出門前呼後擁的……”小侍一邊剝着葡萄一邊喋喋不休的說着自己對某人的不滿,好在裴南瑾根本就不去理他,自顧自的翻看着賬簿。任由他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
小侍早就習慣了自家少爺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少爺就是因爲太相信那個女人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揮舞着小拳頭一臉憤怒的咬牙切齒替他打抱不平。“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狗仗人勢,等到女皇回來他們還不是全部完蛋!”
“果兒!”裴南瑾平靜無波的眸子輕輕的閃了閃。再也無心翻看賬簿,滿心滿腦都是那笑靨如花的小臉。勾魂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照推算,他的果兒也快來了吧,閉上眼。脣角慢慢的勾起一絲思戀,“果兒,我想你了!”
“你來幹什麼?”耳畔突然響起了小侍憤怒的呵斥聲。全天下能讓小呆子這麼反感的人只有一個,裴南瑾就算不看也知道來人的身份。想到她,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瑾哥哥,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看着那張俊美的容顏,白芍的眼中劃過一絲深深的癡迷,曾幾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如斯地步,讓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她是有對不起他,可是她這麼做都是爲了他,爲了整個裴家。
“侍兒,少爺困了,送客吧!”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卻已經沒有了往日裡的楚楚可憐,裴南瑾此刻心心念唸的都是果果,突然沒有了和她說話的興致,閉着雙眼淡淡的開口,一開口就是送客,他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整個裴家對她也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最開心的莫過於小侍了,他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半路跑出來的三小姐,如果不是少爺心慈手軟,他纔不想給她面子,現在好了,就連少爺都看不下去了,他也沒必要客氣什麼了,雙手叉腰擋在裴南瑾面前,一臉得意的衝白芍嚷嚷着,“沒聽見少爺的話麼,少爺要休息了,閒雜人等請回避!”
“放肆!”白芍有些惱羞成怒的推開小侍,她尊重裴南瑾,那是因爲她喜歡他,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無條件的任由他身邊的下人欺到自己的頭上。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她已經是裴家少主,處罰一個下人的權力還是有的,有些惱怒的轉身對身後的管家喝道,“給本小姐把這個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後驅逐出裴家!”
“這……”老管家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藤椅上的人,這一幕落在白芍的眼中更是火上澆油,冷哼一聲,“怎麼,你這個管家也不想幹了嗎?”
老管家幾代都是裴家的忠僕,如今裴家奸人當道,她早就想辭了管家之職,可是想到老主子交代的話,再加上她着實放心不下少爺和小姐,只好壓下心底的不忿繼續忍辱負重的認賊爲主。
將老管家的妥協盡收入眼,白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指着一旁被下人桎梏住的小侍,面無表情的冷冷的開口道,“那還不按照本小姐的吩咐帶下去!”
“想要帶走我的人,起碼要經過我的同意吧!”一直閉目養神的裴南瑾突然開口,慢慢的睜開了眸子,勾魂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那幾個壓制着小侍的下人,但凡是對上他眼神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小侍。
“少爺!”小侍一脫離桎梏就躲到了裴南瑾的身後,同時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芍,他就是討厭這個壞女人,看少爺怎麼收拾你這個壞女人。
白芍眼中帶着一絲殺意,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人士,有怎麼能容忍一個小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眸光閃過一絲冷意,直直的與他對視着,“瑾哥哥,你要替他求情嗎?”
“求情!”裴南瑾想是聽搞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眸光劃過一絲陰戾,就這麼高傲的睥睨着她,薄脣輕啓,“你錯了,這裡是我家,我纔是這裡的主人,至於你,現在還沒有權利來處置我的人!”
“如果我非要處罰他呢!”白芍就是看不慣他眼中的驕傲,恨不得踐踏他所有的驕傲的自尊,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名不副實的裴家少主,更忘記了她想要踐踏的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他纔是裴家真正的掌控者,整個裴家商業王國唯一正規的主子,任何人也無法替代。
“你可以試試!”裴南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帶着讓人心悸的邪魅,這一刻白芍遲疑了,可憐的自卑感再次涌上心頭,這樣的裴南瑾是她望塵莫及的存在,可是她不服。
“這兒好像很熱鬧啊,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花千鑰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劍拔弩張的一幕,看到白芍的時候忍不住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其實她早就來了,幾乎將整個經過都看在眼裡,原本還以爲這個女人不會太笨,畢竟在裴南瑾身邊呆過那麼長的時間,可是沒想到,這也只是一個自作聰明的愚蠢的女人,看來她真的將自己當成了裴家少主,竟然連裴南瑾的人都敢動,簡直是不知死活。
“怎麼,郡王爺戲看夠了捨得出來啦!”裴南瑾絲毫不在意來人的身份,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早在她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了,只不過一直沒有道破。
花千鑰對於他的態度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看了一眼那自從自己出現就變得僵硬的白芍,脣角微微的翹了翹,微微挑眉,“原來裴少主也在啊!”
“白芍見過郡王爺!”白芍雖然自恃過人,可是在花千鑰的面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爲這個人,得罪了她,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裴南瑾緩緩的坐了起來,不無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伸手用一根青綠色的簪子將頭髮固定住,做完這一切纔將視線重新投注到花千鑰的身上,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怎麼,郡王爺這麼有空?”
花千鑰眼神複雜看着他,再也不看一眼身後卑躬屈膝的白芍,輕嘆了一口氣移開了目光,伸手指着不遠處的繁花似錦,“陪我走走吧!”說完已經筆直往前走去。
裴南瑾微微聳了聳肩,連看都不看一眼白芍,跟在她的身後往花園深處走去,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加願意和花千鑰呆在一起,起碼這個女人看起來比一般人聰明。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花園中,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許久,直到裴南瑾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花千鑰突然幽幽地開口,“裴南瑾,你說她會恨我嗎?”
即使是裴南瑾也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問到了,可是稍一思考便猜到了她口中那個‘她’是誰了,眸光微微閃了閃,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她的側臉,嘴角帶着一抹若有所思笑了起來,“她恨不恨你我不知道,不過你到底做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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