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有聽小辰子的話，給她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因爲他根本沒有辦法忍受不見她的煎熬與痛苦。
當他站在清涼殿的門口間，血迷離的他的雙眼，彷彿他再一次看到容安太后那個他本該是他的生母，那個爲倔埋葬了一生，至死還託付着他的人生的女人，全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裡那場景。
他彷彿還記得當她看到自己站在門口時的倉慌與擔憂，最後化爲無奈而圓瞪的眼，他混身顫抖，就連牙齒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生命之中不可承受之痛，何止絮兒，何止那彌天的謊言，何止親眼看着生母死去，彷彿一切一切的都將他的生命變得沉重的沒有辦法再擔負起來。
當血色自他的前眼散開，一聲一聲的木魚之聲寂靜迴響着，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彷彿聲聲都像敲入他的心中一樣，震得他耳朵生疼，心口生痛。
迷離間，他看到她的絮兒，一身灰塵蕩盡了一身的紅塵，跪在地步，敲着木魚，那模樣像是泯盡了前塵一般叫他倉慌無力。
“不要再敲了。”他瘋了一般衝一前，伸手狠狠拂舊了她面前的木魚。
卻見那隻木魚“哐啷”一聲碎響，清音在殿中迴盪不絕，似乎每一聲如刺屑一般扎入他的心裡，痛得叫他全身震動。
鳳千絮迷離的望着地上的木魚翻滾了一圈，瞬間破碎成屑，那時候她情緒木然的沒有一絲起伏。
“不要再敲了，朕求你……”鸞殤月陡然間半跪在她的面前垂着頭，捂着心口，喘息着，痛苦着。
“哐”鳳千絮手中的木槌瞬間掉在地上，斷成兩半。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是那樣的寧靜，彷彿在笑看他的執着紅塵，彷彿在嘲笑他爲情所苦，爲情所殤。
那一刻他瘋了，他最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嗎？
想抓住的，終於要失去了嗎？
不……絕不是這樣的，絕不能這樣，絕不會這樣……
“絮兒……”他瘋了一般將她扯入懷裡，脣夾着恐懼落在她的脣上，便是一陣慌亂的索取，想感受到她還有一絲絲的溫度。
鳳千絮沒有拒絕，也沒有迴應，隱約間她眸光之中有波光閃過，那是淚色，卻終只是閃過，不曾落下，是因爲淚流盡了嗎？她不明白。
然而她的木然以對，便是將他僅有的理智逼瘋了，他甚至都不
在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眼中便只有掠奪，彷彿掠奪了她一切，他便可以找回以前的絮兒。
掠奪她的平靜，掠奪她的冷靜，掠奪的無情無慾，掠奪她的無動於衷，掠奪她的木然以對，然後他就可以再擁有以前的絮兒。
當他的大掌毫不猶豫的撕扯開她的衣襟時，當他的脣帶着烙印般的狂野，在她的頸間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時，當他的吻夾着情 欲的落在她的香肩鎖骨時，她的迴應……還是該死的漠然……
所以他失了人性，全身張狂着如獸一般的狂亂，失去了自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她的脆弱掙扎，以至於他一意孤行的忘乎所有。
當他的大掌瘋了一般的撕扯她的衣服，殘衣碎片落了一地的殘破時，當她赤祼的躺他的身下時，當她的淚一滴一滴的涌出來，哽咽的對他說“不要……”
那刻他有些得意，得意在他的掠奪之下，她終是沒有辦法無動於衷，所以他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用盡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來疼愛她，盼激起她更多的情緒。
“不要……”鳳千絮的雙手緊握成拳，她承認……在他的掠奪下，她變得緲小甚至卑微，她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絮兒……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無數回的繾綣嗎？是那麼的銷 魂，你怎麼可以忘記。”鸞殤月緊緊的抱着她，吻憐愛的落在她的臉上細碎且深情。
“呃……放開我……”鳳千絮咬着脣，他不知道嗎？他這樣的對待，只會讓她感覺到屈辱。
“絮兒……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讓你記起來，直到我們回到最初……”鸞殤月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着，一遍又一遍。
“非要我恨你嗎？”鳳千絮臉色蒼白，聲音像是自牙縫裡擠出來的，是那樣的痛苦絕望，是的……她承認，被他傷害不是絕望，一身殤痛也不是絕望，恨他纔是絕望。
“絮兒，我還記得當初我這樣一遍一遍的愛 撫着你的身子時，你的身子那顫抖如花一般迷人的銷 魂……”鸞殤月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誓要喚醒她所有的感官。
在他這樣的撩撥下她沒有辦法保持着最初的冷靜，所以當她的身子恢復如初在他的身下嬌顫時，她瘋狂啊“啊……”
耳邊充斥的是他不曾聽過的絕望，這一刻他全身如神回七竅一般，陡然間向後跌去，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她“
絮兒……”
鳳千絮自地上坐起來，顫抖的伸手撿着不能蔽體的殘衣碎片“呃……”
那一瞬間，鸞殤月腦子裡一片恍惚，恍惚她撿的不是地上的殘衣碎片，而是那顆被他一傷再傷的破殘之心。
“絮兒，我錯了……”鸞殤月陡然間撿起地上自己的袍子緊緊的裹住她赤祼的身子，緊緊的將她納入懷裡。
鳳千絮在他的懷裡顫抖着，彷彿他的體溫再也煨不暖她那顆冰涼的心，反而讓她更冷，所以他瑟瑟的發起抖來。
“絮兒……對不起，我錯了……”鸞殤月感覺到她的冰冷，緊緊的抱着她，憐愛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可是她冰冷的豈止只有臉而已，所以她狠狠的推開了他，任自己赤祼的身子顫抖的在他的面前冰冷成殤。
“絮兒，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怎麼樣都行……”鸞殤月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抓起她的手便往自己的臉上抽去。
而鳳千絮卻是咬着脣，顫抖着，任由她拿着自己的手當作傀儡，卻是始終一語不發，只是用那種顫抖的目光看着他。
“我混蛋，我無 恥……絮兒……”清亮的耳光一遍一遍的迴盪着，他自責後悔到無以復加。
“呃……”自始至終鳳千絮只肯發出這麼一聲平板的嘎啞，就連半分心傷也不肯透露給他。
於是鸞殤月頹然的放開她的手，擡起自己紅 腫不堪的臉“天啊！我究竟做了什麼蠢事……呃……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混帳事……”
鳳千絮嚅動着自己的脣，顫抖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走……你走……”
“絮兒……對不起，我錯了，你想怎麼處罰我都行，但是千萬不要……不要恨我……”至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個字的沉重，壓得他幾乎再也翻不了身，所以他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苦苦哀求。
“恨……這一刻……你連讓我恨的資格都沒有。”鳳千絮赤祼的身子僵硬的如同她的話一般僵冷。
“呃……”鸞殤月倒退數步，走到一步怪誰？他嗎？他決不承認，決不承認。
鳳千絮只是彎腰拾起地上破碎的木魚還有斷了兩半的木槌，這一刻，她的心方纔恢復最初的平靜，是真正的平靜。
wωω▲ t tkan▲ ￠ ○
而看着這樣的鳳千絮，鸞殤月再也沒有辦法承受她的淡漠，於是他逃走了，狼狽的逃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