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宮的書房內,司馬清風和艾馨柔點着燈對比着一張張的字跡。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秋風瑟瑟,吹的窗戶的紙都簌簌作響。可這絲毫不影響兩人的愉快心情。
看了好久,兩人擡起頭來相視一笑。顯然,結果真如她們所猜想的一樣。
“我這就去廣宸宮求見皇上。”艾馨柔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她終於找到破綻,可以證明這些所謂的“證據”根本就不是二皇子所寫了呢!
“現在太遲了。明天吧!”看了一眼窗外低垂着的夜幕一眼,司馬清風微微有些感動。這個小丫頭,總是這麼慌張,但是,他卻出奇的喜歡這樣的艾馨柔。
雖然,他知道,艾馨柔極力尋找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是有目的的,可他還是忍不住讓自己的心微微波動了一下。
“哦,那好吧!希望明天你能夠順利解禁。”艾馨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便告辭了。阿福不在這裡,她也困的有些犯迷糊,是而,艾馨柔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司馬清風的書房。
看着那毫不做作的身影,司馬清風的嘴角微微上揚。原來,留下她,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第二天,天氣很晴朗,陽光灑灑洋洋的鋪散在每個角落。艾馨柔神色焦急站在廣宸宮的宮門口。
她已經過來好長時間了,可廣宸宮的人說,皇上上朝還沒有回來。她雖心急如焚,可也不敢去闖朝堂,只好踱來踱去的掩飾自己焦躁的內心。
時不時的向遠方看去,那裡依舊沒有龍攆的蹤影。
拿着幾張信函的手微微發抖,艾馨柔把右手中的信函交換到左手中,用右手遮擋了一下耀眼的陽光。現在估計已經是辰時了吧!太陽都升的很高了。
“姑娘,大事不好了,你趕緊迴風宸宮看看吧!”一個宮女小跑過來,神色間滿是焦慮。
“發生什麼事情了?”艾馨柔大吃一驚。這個宮女是風宸宮的人。她這麼急匆匆的跑來,是司馬清風出事了麼?艾馨柔的心突然慌亂起來。
“風宸宮來了好多大內的人,聽說,要把二皇子抓進天牢呢!”那宮女神色謹慎的看了一眼周圍,才走到艾馨柔的身邊,小聲說道。
“什麼?”艾馨柔驚訝的叫出了聲,轉而想起這還是在廣宸宮內,趕緊用手掩了嘴。小心翼翼的朝周邊看了一眼,見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才低下頭低聲問着那名宮女:“可有說是因爲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嬤嬤一看不對頭,便趕緊讓我跑出來給你報信了。”那宮女一邊小聲說着,一邊快步走着。
艾馨柔一邊跟着宮女的腳步,一邊想着,到底會是什麼原因,竟然讓皇上狠下心來把人打入天牢?
要知道,司馬清風可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這之前,他被三皇子冤枉通敵叛國,皇上都站在了他這一邊,只是把他禁足了。
究竟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皇上竟然下令直接把人扔進天牢裡去了?
兩人焦急的小跑着到風宸宮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二皇子被大內的人押着走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麼沉靜,好像被抓的人不是他一樣。只是,眼眸中微微閃現的失望,讓艾馨柔的心抽了抽。
她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而失望。是因爲皇上的不信任麼?還是因爲他們終究遲了一步,雖然找出了破綻,可還是無濟於事了,因爲,他都要被抓進天牢了。
進天牢的人,大都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的。除非有皇上的命令,否則,這一輩子,怕也只能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裡了。
用手掩着嘴,艾馨柔努力壓制着自己狂亂的心。眼淚毫無預警的流下來,不僅讓司馬清風一呆,也是讓抓着他的人一怔。
艾馨柔畢竟是救皇上的功臣,雖然二皇子被抓了,可依着皇上對他的寵愛,說不定幾天,一個詔令就把人放出來了。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想了一會兒,纔對着艾馨柔道:“姑娘有話快說吧,咱們還要趕緊回覆命令呢!”說罷,先鬆開了司馬清風,幾個人走到前面等待。
“別哭。”艾馨柔剛剛飛奔到司馬清風的跟前,司馬清風便拿起袖子爲她擦了擦眼淚。她的眼淚,讓他的整顆心都快要化了。
“司馬清風,到底怎麼回事?”艾馨柔的一張小臉哭的稀里嘩啦的。她也不知道,她在爲什麼而哭。只是,看到一直清冷俊逸,她視作依靠的司馬清風要被抓走了,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流淚。
“他們說我涉嫌毒害父皇。”司馬清風的眸光看向遠處,一向清冷的嗓子裡更是添了一絲寒意。他不知道,他這一次進去,還有沒有機會再出來。只是,可惜了,艾馨柔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了。
“怎麼會?”艾馨柔的身形一頓。她沒有想到,抓二皇子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毒害皇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是會被砍頭的大罪啊!艾馨柔捂着嘴,難以置信的倒退了兩步。怎麼會這樣?他身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還沒有洗清呢,怎麼又多出一個毒害皇上的罪名?
呆呆的直在哪兒,艾馨柔覺得天旋地轉。
兩個侍衛過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司馬清風看了艾馨柔好久,才說了一聲“保重”,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二皇子!”艾馨柔想要拉住他,卻只拉到了一個衣角。看着司馬清風越來越小的身影,艾馨柔纔回過神來,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她不知道,她現在該怎麼辦?她莫名其妙的穿來這個時空,莫名其妙的成爲了一個本來就應該“死絕”了的人,她心裡已經夠難過的了。
她只是想要光明正大的生活,她只是想要用她的真身份,堂堂正正的生活。可是,爲什麼,會這麼難?
二皇子這一走,她連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了。
“姑娘,別難過了。”嬤嬤從風宸宮裡出來,拉起哭着的艾馨柔。
她侍奉了二皇子這麼多年,二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清楚的很。只是,宮中從來都是勾心鬥角,成王敗寇的,走到這一步,她也爲二皇子委屈。可是,她一個老婆子,能怎麼辦?
嘆了一口氣,嬤嬤把艾馨柔扶進風宸宮艾馨柔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