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的吹過,驕陽高高的懸掛在墨藍的天空睥睨着天地間的一切同時也給一切以溫暖。赤月國玉王府劉玉明的臨時書房內。
“白京,飛鷹隊的人還沒有任何消息麼?”劉玉明黑着臉看着面前顫抖着的管家厲聲問道。這都過去十幾天了,怎的飛鷹隊會一點消息沒有傳來?肯定是白管家暗中截獲了!
“王、王爺,梟鷹是傳來過消息。只是老奴想着不重要便沒有回稟。”顫抖着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函,白京雙手恭敬的呈了上去。
“司馬清風竟然真的還在那夜冥門中?”劉玉明震顫不已。原本以爲他不被夜冥門的人折磨致死便是被人救走的,可不曾想他竟然好好的呆在夜冥門中,甚至還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真是讓他越來越迷惑不已了。
“這消息不重要麼?”劉玉明從信中擡頭看向白管家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憤怒。表妹都問過好多次司馬清風的情況了,可他總是說不知道,說的次數多了,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今天早上他用早膳的時候表妹明顯的是想起了司馬清風,但不知怎的她卻沒有問出口。這讓他本就不是滋味的心裡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難受不已。他寧願那種時候表妹大而化之的問問司馬清風的情況,也不願意看着她明明想要問卻又怕聽到不好消息的躊躇猶豫模樣!
“既然司馬清風好好的呆在夜冥門中,那便留下幾個人盯着,其他人都撤回來吧!”想起昨夜裡王府內的事情,劉玉明二話不說的就讓白管家送信準備給梟鷹命令。
“是!”白管家答應着便顫巍巍的出了那臨時改造成的書房。
劉玉明看着白管家越走越遠的身影,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但隨即他便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向馨怡閣走去。
馨怡閣內,艾馨柔正斜靠在牀頭上看着那天她寫下的靈之訣,來回看了一遍又在腦海中默默的記了一遍,她才翻身起來重新把那幾張紙放到枕頭底下。
“柔兒,藏什麼呢?”劉玉明大大咧咧的推門進來便看到艾馨柔正拿着東西往枕頭底下塞,心裡不禁疑竇存生。
“王爺,嬤嬤看到又該說了。”艾馨柔從站起來走到桌子邊爲他倒了一杯茶,“你怎的不經我同意就進來呢?”說罷還瞥了他一眼頗有些無奈。
“心裡有事就忘記了。”劉玉明藉着喝茶的機會偷偷瞥了她一眼。他這會兒心裡不舒坦,就是故意不敲門進來的。他倒想要知道這個表妹天天呆着房裡幹什麼,是不是天天思念着司馬清風?
“你剛纔放的什麼東西?”劉玉明見她神色無異便放下茶杯問道。
“一些口訣。你心裡有什麼事情?”艾馨柔隨口回了劉玉明一聲便斜睨着眼睛看向他。
“那個,司馬清風有消息了。”劉玉明眼光瞥了一眼艾馨柔的枕頭處才轉過頭來應道。
“真的?”艾馨柔激動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衝到劉玉明的面前“他怎麼樣了?”
“他好的很呢!”劉玉明看着她激動異常的模樣心裡更是酸酸的,說出的話中也帶了一絲嫉妒與惱恨的酸味。
“纔不信呢!你莫不是騙我的吧?”艾馨柔原本欣喜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來,重新坐到凳子上她看向窗外“他都被夜冥門的人抓到了,還怎麼好好的?”
“我沒騙你,真的!”劉玉明從懷中掏出那一封信函在她面前上下搖晃着召回了視線。
“這是什麼?”艾馨柔手就要抓向那封信函,卻不想劉玉明眼明手快的把那信函先藏到了身後。
“王爺,那是什麼,讓柔兒看看可好?”艾馨柔擡頭迎向他戲謔的目光,想了想還是放下身姿討好的說道。
“想看可是有條件的哦!”劉玉明從身後拿出信函得意的揚了揚,眼角嘴角都泛起一絲笑容,“看過之後可不許天天念着他了!”
“誰天天念着他了?”艾馨柔嘟了一下嘴有些不滿的抗議道。她只是覺得他十年前救了她這個原主一命,十年後又因爲她而陷入重重危機心裡不落忍罷了。
“是呢,沒天天念着,就是閒了就想問他的情況罷了。”劉玉明用另一隻手把凳子挪動了一下重而坐下,口氣裡有掩飾不住的酸味與無奈。
“哎呀,王爺,你到底讓看不讓?”艾馨柔被他這麼一說也覺的有些臉紅,連忙伸手去奪他手中的信函。
“諾,諾,別奪了,給你!”劉玉明心心頭突然涌現一股煩躁,索性把信函扔在了桌子上而他則擡頭看向門外。
艾馨柔雖然有些意外劉玉明的表現不過心中好奇那信中的內容也擔憂着司馬清風的情況,因而便沒有說什麼慌忙打開了信函。
草草的掃視了過去,艾馨柔怔在當場。“這,這怎麼可能呢?”吶吶的嘀咕了兩句,她猛然擡起頭看向劉玉明。“王爺,這信中的內容可信麼?”
“怎麼,我還至於拿這種事情騙你不成?”劉玉明收回視線看向她難以置信的失神容顏微微有些晃神。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艾馨柔擡頭,泛着淺藍色光芒的眼珠更加透徹晶瑩。
“那是飛鷹隊隊長梟鷹傳回來的消息,錯不了的。”劉玉明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自豪,當然還夾雜着一絲絲的不甘和嫉憤。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艾馨柔眉頭微微蹙起。
上次那些殺手確實是夜冥門的人,那時候他們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殺招,怎的現在抓到司馬清風了,卻反而要請大夫給他治病還請奴僕照顧他呢?
艾馨柔的腦子極速的旋轉着,可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柔兒,我就說司馬清風福大命大死不了吧?”看她猶疑的神情,劉玉明諷刺着出口“他在哪裡奴僕成羣的享受着,倒是我們這些人擔驚受怕的擔心着他,還爲此把皇兄的救命方子給丟了!”劉玉明想着就覺得惱怒。
要不是他爲了尋找司馬清風把飛鷹隊的人都派出去了,何至於昨夜裡王府裡招賊那凝神丹配方丟失書房着火呢?
“那個,王爺,對不起啊!”艾馨柔摩挲着信封擡起頭向劉玉明道歉。
“你道的什麼謙?要道歉也是他司馬清風該道歉!”劉玉明撩一撩衣袍,紅色的衣角在空中劃出一道張揚的弧線緊接着翩然落地,但卻毫不掩飾主人的氣憤與怒火。
“是,是,那也得等他出來了呀!”艾馨柔低頭看向手中的信封依舊不敢相信司馬清風在夜冥門會得到那麼好的待遇。
傳言不是說夜冥門的人十惡不赦麼?怎的對待司馬清風是個例外?
“我看你還是有些不相信吧?”劉玉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才有些不滿的看向她。
“嘿嘿,表哥若信了我就信了。”艾馨柔舔着臉笑了笑。
“哼,我自是信的!說不定那司馬清風與夜冥門的人勾結害的就是本王呢!”毫不掩飾他的怒火,劉玉明“啪”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茶杯中的水應聲而灑濺了滿臉的水花。
“哈哈……”艾馨柔看着他滿臉是水珠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笑?”劉玉明長腿跨進兩步離艾馨柔近了一點,“再笑我把這水都弄你身上!”說着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要往她臉上倒。
“哎喲,王爺你在做什麼呢?”李嬤嬤正要進門的腳步一頓但隨即飛也似的跑了過來把艾馨柔掩護在身後怒目瞪向劉玉明,“王爺,你什麼意思,你是非要毀了柔姑娘麼?”李嬤嬤語氣中盡是質問與責備。
“嬤嬤,我……”劉玉明看着如母雞護崽似得把艾馨柔護在身後的模樣有些苦笑不得,他就是說說而已,哪裡會真的把水弄到表妹的臉上呢?
“你什麼你?”李嬤嬤眸中的怒火依舊未減,察覺到身後女子想向前探頭的姿勢,她扭過頭來安慰道:“柔姑娘彆氣,有嬤嬤呢!看他敢欺負你不敢?”說罷還憤怒的看了一眼劉玉明。
“嬤嬤,他沒欺負我。”艾馨柔搖了搖李嬤嬤的手心裡有些感動。來這裡將近兩月的時間,嬤嬤對她仿若是親女兒似的,有時候爲了她甚至會和王爺對上,讓她這一顆心也變得更加溫暖起來。
“他都這樣對你了,還替他說話?”李嬤嬤轉過頭來難以置信的大眼睛直直的射向艾馨柔,不過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柔姑娘終於知道心疼王爺了呢!是個好現象!
“是我先笑他的,錯不在他。”艾馨柔怕李嬤嬤真冤枉了劉玉明便趕忙開口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爺也真是的,怎麼開這種玩笑呢!”嘴上雖然還說着埋怨的話,不過行動上卻早已經走遠了。
她今天過來是拿那玉瓶子換花的。柔姑娘酷愛菊花,現在後花園中的金菊盛開的正好,她便想着去弄幾支來放到瓶子裡。
看着李嬤嬤走出房門,屋內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原本因爲司馬清風而帶來的歧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玉明直直的看着艾馨柔毫不矯揉造作的笑,臉上的表情也溫柔了許多。
不管她和司馬清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只要她會一直這麼開心的笑着生活,那麼他應該會滿足吧?劉玉明在心中反問着自己。
雖說他希望表妹和他在一起,雖說他想要滿足他的小私心,可是他更希望表妹笑口常開,活的暢快恣意!
劉玉明臉上的笑漸漸斂住,目光別過去看向窗外。
最近他究竟是怎麼了?總是在心中想着,比較着。有時候他恨不得把表妹拴在身邊,可有時候他又怕他給不了她幸福。對於司馬清風,他有些恨意,卻也有些嫉妒。恨他奪了表妹的一顆心,嫉妒他能夠得到表妹的關心。
這還是他麼?想着劉玉明便出了馨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