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之痞妃有毒 090 你想做什麼,我來做
話音隨風落,卻聽不見半點回響。
寧玉槿抱着墨敬驍的大長腿,幾乎不敢擡起頭去看他,生怕從那性感薄脣裡蹦出一句“罪無可赦”出來。
可老聽不見動靜也不是回事,寧玉槿想了想,決定再接再厲:“定王殿下,對於今天這件事,我是有一百零八個理由可以做陳述說明的。第一……”
“爲什麼不告訴我。”
墨敬驍突地開口打斷,清朗嗓音好似染上冷寒風霜。
“呃?”寧玉槿愣了下,隨即將墨敬驍大腿抱得更緊了,“定王殿下,咱不告訴你也是有一百零八個原因的啊!第一,肯定是怕說了以後讓您覺得紆尊降貴來幹這種事有失體面,所以爲了保存您的偉岸身姿,咱才選擇三緘其口的啊!第二,像定王殿下您這麼高貴的人,咱也不可能說這些破事來污染您的耳朵不是。第三……第三……”
“好吧,我編不下去了,”寧玉槿有些泄氣地癱坐在地上,垂着眼盯着墨敬驍的腳尖,嘟着嘴小聲嘟囔,“我就是覺得,如果我說了實話,你就不會去全寧伯府了。”
沒有了墨敬驍,這計劃雖然還是可以進行下去,可是遠遠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到時候趙姨娘寧玉凝她們只需要將知情人一處理,照舊跟沒事人一樣,還浪費她那麼多打通關係花費的人力財力,得不償失。
她在中途也想過無數次,冒險利用墨敬驍到底值不值得,權衡利弊的時候,心底總有個聲音讓她放心大膽地做。
於是她就做了,結果和預期一樣。
寧玉凝被大夫人下令軟禁了,餘振吉上門拜訪試探寧仲儉心意來了,如果不出意外,寧玉凝給她準備的“良配”,馬上就要配給她自己了。
唯一超出她預期的,就是墨敬驍了吧。
這個從一開始她就沒摸透的男人,也不知道準備了怎樣的暴風雨等着她。
興許,她真的再也走不出這定王府了?
那她現在要不要交代一下後事啊?
嗯,這個很有必要。
“定王殿下,你能不能等我寫封遺書再說啊……”
她擡起頭來,說了這麼一句。
卻在擡頭瞬間,看見面前不知什麼時候伸出一隻手來,手指修長,指上有薄繭,手心縱橫着幾道掌紋,寬大袖袍蓋到腕部,莫名地有些吸引人。
寧玉槿嚥了下口水,終於擡起頭來看了墨敬驍一眼。
霸顏俊朗,身姿卓絕,貴氣逼人,氣場強大到令人不敢忽視。
他就是這樣的男子,這般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可即便四周有冷氣亂起縈繞,寧玉槿卻看見那雙幽邃墨眸子裡,有一縷溫光熠熠,恰能暖透人心。
墨敬驍他,沒有惱她。
這個認知讓她忍不住欣喜起來,目光緊盯着他的臉,好像希望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朵花來。
墨敬驍卻好像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五指微蜷,竟準備把手收回。
這回寧玉槿眼明手快了,連忙拿出自己惡狗撲食的狠勁,雙手伸出朝他一抓!
抓……
咳咳,抓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
“定王殿下,你真的不生咱的氣啦?!”
墨敬驍任由寧玉槿像只粘人的小狗似的在自己周圍蹦來蹦去,他則十分淡定地往屋裡走,順便回答了一個字:“生。”
寧玉槿險些沒站穩,連忙穩住身子委屈地說:“爲什麼?原因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麼?”
墨敬驍也停了步子,回看她一眼,鳳眼斜飛開去,有恣意的風頓起。
“爲什麼不告訴我。”
寧玉槿頓時抓狂:“這個問題咱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墨敬驍卻仍舊盯着她,明顯要的不說她剛纔的答案。
寧玉槿抓耳撓腮地苦思冥想,卻着實沒弄懂墨敬驍到底想要她說什麼,只能投石問路地道:“定王殿下,您能不能提示一下下?”
墨敬驍卻在這時候突然伸出手來,將她本來就被風吹得挺亂的頭髮,揉得更亂了。
“以後,有想收拾的人了,告訴我。”
“啊?”
寧玉槿張大了嘴,瞅着墨敬驍沒說話。
墨敬驍看着她一臉傻樣,眉眼微揚:“本王最近閒得慌,可以替你收拾一下一下你想收拾的人。”
寧玉槿嘴角一抽。
定王殿下,您這愛好可真獨特。
而且作爲大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王殿下,會閒得慌嗎?
那爲什麼她每次來都聽慕容玄抱怨說墨敬驍又處理公務到半夜?
興許……
興許他真的是閒得慌吧。
有些話語,輕飄飄散在夜風裡。
似乎有人在說:你想做什麼,我來做,無需髒了你的手。
隨墨敬驍進了立章堂一處休息的院子,照舊在此宵了夜。
寧玉槿一邊吃着從宮裡最新送過來的糕點果品,一邊繼續剛纔的說:“咱可是好人,什麼收拾人之類的,太血腥了,咱不提倡的。”
“好人?”墨敬驍擡眼看了她一眼,突地目光一柔,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的確是。”
寧玉槿卻沒聽到他說些什麼,只埋首吃着東西,若有所思地出着神。
墨敬驍就坐在她對面一直看着她吃,然而看着看着就看出一絲不對勁來了。
這丫頭平常都是一樣吃兩塊就算了,現在只盯着面前的拿,而且都快要將那兩盤全部吃完了,她自己卻還一直意識到!
肯定有問題!
墨敬驍當下起身,伸手扯住桌布往外一裹,幾乎幾個起手,就將整個桌子上的點心全部包了起來,丟在了一旁去。
而在出手的同時,他已經將茶碗取出,重新放回寧玉槿的面前。
寧玉槿有些愣愣地望着墨敬驍,沒搞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墨敬驍卻沉着臉看她:“喝。”
寧玉槿被墨敬驍這厲聲一斥,才驚覺自己喉嚨乾澀得慌,連忙端起茶碗喝了幾大口,這才緩了過來。
墨敬驍見她臉色稍霽,眉色一鬆,重新坐在她的面前:“說吧,剛纔發呆想什麼去了?”
“想……”
寧玉槿抿着脣猶豫了一會兒,突地擡眼看向墨敬驍,反問道,“定王殿下,你上戰場和敵人拼殺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心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