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雙眸通紅,發了瘋的青牛到處亂跑,見到人影就去撞過去。
青牛體積龐大,但轉身再撞需要一些時間,所以大家就抓住這個特點,不停繞過青牛直接攻擊路線,往旁邊躍。
“黛琳怎麼辦?”雲雕又一次的奪過了青牛的攻擊,躍到了旁邊十幾米開外。對着身邊的彰固問。
“要不我吸引它的主意,你們想辦法到牛背上,將黛琳帶下來!”臨威也在旁。
“我來吸引公牛吧!”戈弘猛地跳到了公牛的頭前一側,抖動着一塊灰布:“來呀,過來呀,小牛牛,頂過來。”
黑鷹遙遙看到,喊了起來:“戈弘,你幹什麼?”
戈弘回答道:“不是說牛看到紅色的布就會頂嘛,我吸引它的主意,你們準備好去將黛琳救下來。”
雲雕翻了翻白眼:“你手上拿的布是灰色的!”
“啊?灰色的呀!”戈弘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布,他是色盲,辨別不出灰色和紅色有什麼區別,微帶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隨後嚷道:“誰有紅布,給我一塊。”
“不要輕舉妄動!”楚黛琳死死抱着旋轉不停的青牛角,大聲喊道:“我撐得住,只要它轉累了,自己會停下的。”
青牛又轉了幾個來回,戾氣漸漸平息,最後“哞”地叫了聲,站在草地上,繼續吃起草來。
楚黛琳慢慢地鬆開了青牛角,站在青牛的頭頂,對着大家喊着:“沒事了,都過來吧。”
剛纔還象發了瘋一樣,現在沒事了?大家小心翼翼地靠近,青牛一改剛纔的暴躁,好似溫順的很,悠閒地吃着草。
麒寒躍上了青牛背,將楚黛琳抱了下來。
“這下怎麼辦?”敖灝上下打量着巨大的青牛,這青牛的外皮硬度,絕對不比螣蛇差。
敖濛看着敖灝手中捏着的:“那要問問玄武,該怎麼做。”
玄武慢慢悠悠地探出小腦袋:“我不知道,青牛應該算是祥物,從來沒人殺呀。據說壽命到了後,死後會立即化爲沃土,滋養土地。”
“這還祥物,差點沒把我給撞死。”敖瀛飄在了青牛背後上方,看着這頭龐然大物。
楚黛琳側頭看了看麒寒後,對着大家很肯定的回答:“不應該殺它。”
“爲什麼?”不光是龍族、飛禽走獸,就連敖濛都弄不懂了,他輕聲提醒着:“它是上古神獸,以後會不會象螣蛇一樣很難說,還是儘快解決纔好。”
“不!”楚黛琳搖了搖頭,很是堅持着:“它是青牛,不是螣蛇。它現在吃的是草,草原上草太多了,你們看看被它吃過的地方和沒吃過的地方又什麼兩樣?”
於是大家放眼望去,這一大片草原上,青牛已經過來幾天了,遠處它吃過的地方,一片開闊,新的嫩草綠色一片,很多食草動物正在上面吃着草。而近處,草已經近二米,因草太老,牛羊並不喜歡吃,而嫩草被奪去了陽光和水份,要麼無法冒頭、要麼就是剛萌芽就枯萎。草太濃密,讓其他牛羊也不肯過來在高草中挑選嫩草吃,因爲在草中說不定就潛伏着天敵。
“可是。。。”大家都爲難起來,畢竟剛纔青牛發威的樣子可以說是銳不可擋,如果青牛的威力增大。。。畢竟剛殺死的螣蛇實在太可怕。
“還是殺了吧,一頭牛而已。”敖瀚心有餘悸地道。他差點成了螣蛇的美味,當然害怕青牛以後也會變得這樣。
“對,防患未然,剛纔只是不小心。”敖瀛躲在牛身後,低頭放低了聲音:“我想起來了,牛的鼻子是薄弱地方,這次再動手,一定沒問題。”
“不要殺!”楚黛琳看了看大家,解釋道:“青牛隻是剛纔被打疼了發狂,它並沒有犯錯,不應該殺。”
飛禽走獸那裡,默不作聲,但剛纔青牛的追逐攻擊,一定是難以忘記的。
敖濛思慮過後,對着楚黛琳淡淡一笑:“這青牛屬於獸類,就由麒領主處置吧。我沒有任何意見!”
敖灝也點頭了:“此時還是由麒領主做主,殺與不殺,龍族都會支持。”
“不要殺。”楚黛琳帶着幾分哀求地看着麒寒:“其實青牛懂我們說話,你看它聽到我們說要殺了它,還站在那裡。”
於是大家的目光被青牛吸引過去,青牛正嘴裡嚼着,兩隻大眼睛眼巴巴地巴望着他們。
鳳焰擡頭看着青牛後,對着大家道:“它確實聽得懂,剛纔被打疼的事,也不放在心上,本性也是善良一類。此神獸應該是仁獸!”
戈弘試着將手摸上了青牛如同大象一般粗大的蹄子,手觸摸到後,放心大膽地連摸了幾下,嘿嘿地笑了起來:“還真是乖,一動不動的。”
“是嗎?”敖瀛將信將疑地慢慢沉下身子,用龍爪指甲輕輕撓了撓青牛的屁股。
青牛突然翹起尾巴,“噗~”的一聲。敖瀛立即用龍爪捏着鼻子,往上浮起:“啊,好臭,好臭呀!”
於是大家都笑了出來,青牛好似也被感染了,“哞”地仰脖朝天叫了一聲,甩了甩尾巴,繼續吃着草,但兩隻圓圓的大眼睛,卻笑成了彎月狀。
“真有意思!”大家又被逗樂了。
回到岸邊,船已經被撈起,因爲一艘船已經徹底毀了,所以三艘船上的人併爲兩艘。船上面的水也清掃乾淨了,除了甲板是溼的,其他照舊。桌子上棋子、棋盤都放好,就連燒烤的炭火也點好了。
楚黛琳被麒寒抱上了有黑鷹的那條船,可以讓黑鷹做吃的,繼續她的午餐。
楚黛琳轉身對着站在河岸上的青牛,揮了揮手:“再見!”
敖濛見她高興,不禁也笑了出來:“它會知道你跟它告別嗎?”
“哞~”青牛在河岸上喊了一聲,晃了晃腦袋。
“看,它知道。”楚黛琳笑着又揮了揮手:“再見!”
青牛又叫了聲,好似確定它聽得懂。
船開了,慢慢駛離河岸,繼續往神殿方向過去。
麒寒摟着楚黛琳的肩膀,跟她一起看着越來越遠的河岸,河岸上站着一隻巨大的青色牛。輕聲讚許道:“能看到事物的實質,而不是按照表面判斷。黛琳你做得越來越好了,我爲你感到驕傲。”
“我趴在牛角上,除了憤怒什麼都沒感覺到。當青牛停下了,我沒有感覺到它想再傷害任何人,所以想它一定是仁獸。是仁獸就不應該殺。”楚黛琳回過身,笑着道:“這其實也是你教我的,鳳焰的第一課也是這樣教我的,要用心,而不是用眼睛。”
麒寒也笑了,兩人相擁,繼續看着青牛越來越遠。
“對不起,麒領主!”黑鷹戴上廚師帽,拿着一個炒鍋:“我要炒菜了,有些氣味可能會讓你不快。”
“過來下棋吧!”鳳焰在第一艘船上招着手,他憑着記憶已經將剛纔的棋面擺了出來。
“好吧,我去下棋了。”麒寒低頭親吻了楚黛琳的額頭,轉身飛到了第一艘船上去。敖灝和敖濛則在第一艘船上也開一桌棋,玄武站在他們的棋盤旁,靜靜地看着他們下棋,那船儼然都快要成爲棋室了。
楚黛琳坐回了木桌旁,戈弘和雲雕正開始烤肉了。
“黛琳做得越來越好了。”“是呀,是呀!”臨威和彰固在第二艘船的船尾正吊着魚。
“說得沒錯!”敖瀚也坐在旁邊,拿着個釣魚竿。
還有一個沒在船上,在哪裡呢?
“陛下,給我拿一套衣服吧。”一條黑色的巨龍正跟在船上方,嘴巴微微裂開象在賠笑。
敖濛悠悠地下了手棋:“敖瀛龍王,觀棋不語真君子。”
敖灝捏着棋子下了手:“去找敖瀚龍王吧,他有空。”
敖瀛也只能身體緩了緩後,等到第二艘船開到跟前,低着頭哀求起來:“好兄弟,好龍王,給我拿套衣服吧。”
“行呀!”敖瀚的話讓敖瀛一樂,繼續道:“但。。。等我釣上魚來後我幫你去拿!”
敖瀛也只能飛在空中跟着船走,等啊等,終於熬不住了,怎麼魚還沒有上鉤?見敖瀚正躺在船尾,魚竿架在旁邊休息着。他小心地用一根龍爪上的尖長指甲,提起了魚線,眯着一隻大眼睛,仔細看着相對於身體來說很小很小的魚鉤,等看清楚後,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一把拉起魚鉤就甩得不知道去哪裡了,怒吼起來:“魚鉤上什麼都沒有,沒有餌的魚鉤,哪條笨魚會來吃? ”
敖瀚閉着眼睛,不慌不忙道:“魚餌經常會被魚吃掉,不稀奇。可能是被魚吃掉了。”
敖瀛氣得都快抓狂了,鼻子噴出白色的冷氣來:“直的魚鉤,就算掛上魚餌,也不可能捉到魚!”
“直鉤。。。怎麼可能?”敖瀚終於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魚竿呢?”
“哦,你扔了!”敖瀚看着敖瀛,很是和氣、禮貌,帶着龍族的高貴道:“敖瀛龍王,這魚竿都已經扔了,你叫我怎麼證明魚鉤沒有問題?”
敖瀛愣住了,低着頭繼續呆呆地聽着。
敖瀚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如果我沒辦法證明魚鉤沒有問題,是不是就必須承認魚鉤是有問題的。你是不是就可以去陛下那裡告我一狀,讓我蒙羞,名譽受損。”
楚黛琳正在第一艘船上,靠在軟榻上看書。吃得飽飽的,又看了幾章書,有點累了,昏昏欲睡。立即被吵醒,被驚動的還有其他人,大家紛紛往後面看。
“啊,你幹嘛。。。呀。。。陛下救命!”後面一艘船上敖瀚大呼小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