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靜的老金牛今日走得尤爲的慢悠悠,一步一步踩在樹陰橫斜的鄉間小路上,早晨的陽光在春日的早上,照在人和牛身上都帶着一絲絲溫度。
老牛慵慵懶懶,就像是曬着太陽在散步,怎麼着看都像是難得出來一次孔靜谷來到這花花綠綠的世界,要不慢慢的走慢慢的看不是就對不起這次出谷的大好的機會了嘛!
“老牛,你就不能走快點啊?”孔靜盤盤坐在老金牛的背上,嘴裡叼着一根野草,那種細細一根杆頭頂毛茸茸的野草。
一股股草香味沁人心脾,孔靜今天的心情依然很好,早晨的光輝裡一個身着青綠色的少女騎着老黃牛,悠哉悠哉!
細看才察覺孔靜今日有點疲倦的神色在兩眼之間,是沒睡醒的惺忪也是晚上沒睡好的迷濛。
如果再配上一支橫笛,吹出一支屬於鄉間小路上獻給清晨的曲子,是不是更符合鄉間的小路上這幅場景了呢?
“小姐,老牛可是老了,已經走不快了!”沙啞的嗓音,慢條斯理的態度,幻化成人,老舊肯定是沉穩的好人。
誰也沒見過走路健步如飛的大黃牛啊,除非是受了刺激狂奔來着!
“老牛。。。你是最瞭解我的了。。。”孔靜鼻子酸了,眼眶不知不覺的就發燙。
“怎麼了,剛剛心情還是很好的!”
孔靜聲音裡細微的變化,那停留一秒鐘的哽咽都被老牛抓到,“小姐和我都知道,天竹肯定沒有出事,之所以出來這一趟是爲了看看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
小姐的心思,老牛都懂。
孔靜告訴過老牛,她一個給虛天竹服下了她多年以來潛心研製的護體丹,所有沒有經過孔靜加工的藥都不可能對虛天竹產生傷害。
也就是說,只有孔靜一個人才能輕而易舉的用藥害死虛天竹。
而彼岸花粉本就不是毒物,何況死亡陣不會選擇自己的主人成爲犧牲品。
可是虛天竹卻打自己孔雀膽的注意,期間蹊蹺必定是虛天竹要用孔雀膽來救一個被死亡陣吸收的人。
那個人是誰?
只要找到那個虛天竹要救的人,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了師傅口中的人,因爲師傅說過那個神秘的人只有虛天竹才能碰到。
她已經殺了那麼多虛天竹身邊的女人。
不曾放過一個在他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女人,只有目標出現,孔靜便會毫不留情、不折手段的啥了她取她的血。
在師傅的吩咐下,她找了一個藉口讓虛天竹與自己反目,於是她殺了小蝶。
小蝶死去已經一百多年了,至那天起,虛天竹視孔靜如仇人,然後其他女人的出現成了計劃裡的一部分。
一次一次的屠刀相向,兩個發小漸稀漸遠。
但是有一天,虛天竹會原諒的。
可是想起來還是會心痛啊!
“嗚嗚嗚。。。。”熱了的紅眼眶,終於順勢流出了久違的眼淚,她乾脆就趴在了老牛的背上,哭的傷心,“嗚嗚。。。。。”
她冰冷的眼淚打在了老牛背上
,老牛的脊椎就像被板斧砸了一下又一下。
“小姐。。。”老牛也哽咽了。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如果可以不拆穿,那就一輩子的都拆穿,可是,人生雖然艱難,可是現實堅若磐石,註定了要已知的事實演變成現實。
那個人終於出現了,孔靜已經深深的感受到那個人離虛天竹不會太遠,或許就在他身邊。
死亡陣就要開啓了,血煞經過一百年的熬製已經粉身碎骨,再過幾天就能入藥了。
十頭響尾蛇已經有小蛇蛇變成現在不需要孔靜的激動做引子就已經是一頭大怪物了,不過還是乖乖的聽孔靜的話。
再不用多久,死亡陣就真的要啓動了。
“老牛知道,小姐心裡苦,小姐的心事都不能讓人知道,可是老牛很幸運知道小姐所有的心事,所以,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老牛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嗚嗚。。。。老牛。。。嗚嗚。。。。”孔靜趴在,手團團的保住老牛的大身體。
要是老牛是個人該多好,他會有結實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溫暖的懷抱,那樣就會有一個人,一個懷抱,一聲聲安慰出現在這個谷主傷心難過、孤獨無助的時候,溫暖就會圍繞着她。
她也就不會害怕看到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更不會在太陽一落上的時候躲在厚厚的被窩裡嚇得大氣不敢喘,更不會夜夜夢魘纏身時時幻聽鬼魂的呼喚。
可是這一切不是她的錯,她成了魔女,成了自己都不喜歡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