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氣上也該是大寒了,是人心情的問題顯得今年的雪下得分外的妖嬈,當人們盯着它看的時候,它用撲面而來的冰涼戲虐的向你炫耀着它們的不同。
雪花是雪女的派來尋找真愛的使者,它們心甘情願的撒向芸芸衆生,它們爲了你臉上的溫度而來,悄悄的告訴你雪女的曠世苦戀,最後化成你臉上感動的眼淚。
雪女在上空看見了人們爲她流的淚,就信以爲真的認爲被感動的人兒會成全她的愛情,豈會知道是雪花看不下去她對渺茫愛情的執着,用生命來導演着一出希望就在前方的情感大戲。
“酒鬼啊,讓你早點起牀陪我出來看雪的吧,現在可好,都被人踩的不堪入目了。”是音孑埋怨的聲音。
“真懷疑你蛇的血統正不正,哪有小白蛇大冬天不冬眠跑出來看雪的。”是鬼影慵懶的聲音。
這兩隻什麼時候混在一起了?
“都好幾百歲的蛇了,再說我又不是普通的蛇,幹嘛要像那些不成器的蛇一樣放了大冬天的美景不看躲在家裡睡覺。”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鋪面而來的雪花落在白頭髮白衣服的音孑身上不太看的出來,“酒鬼,那些雪好像比較喜歡你耶,你看你。。。”
“你明天換身黑色衣服你也會被喜歡的。”這麼常識性的東西他音孑活了幾百年不可能不知道的嘛。
“你這人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難怪那女人不要你了。”
鬼影白了音孑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暖哄哄的房間。
那個女人,不要他?估計就是指珏姬和介冥夏成親的事情了。
幾個月前醉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鬼影,一個釀嗆直接摔進了大晚上出來放風的音孑懷裡。音孑那時候正因爲用美男計騙得一大筆的花銷,被富家女顧來的殺手追的頭暈轉向。偏財偏色的勾當只有他音孑好意思做啦!
爲了逃跑不惹出更大的亂子,就順帶着這個新興的酒鬼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避難,也算便宜鬼影這小子找到了一個治療情傷的好地方,就是喝酒喝的有點多。
“我跟你說啊,你不許再喝酒了,你再喝我騙來的錢就都花完了,咱倆就得趁冬天喝西北風了。”音孑收拾着充滿酒味的房間,
地上的酒罈子多得都沒法落腳,照這個速度喝,這個秘密基地未來三年的酒都要敗給這個失戀的人了。
還記得大耶村那三祖孫嗎?
他們也在忙着執行通緝令裡面的內容,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老頭差點沒樂瘋,抱着通緝令和那個畫軸整整不吃不喝睡了兩天。現在每天都樂呵呵的笑的合不攏嘴,孫子孫女以爲他中邪了請來了大耶村最有名的術士趁他睡着了給他做了場法事。
因爲冥後說過只要那兩個人捉拿歸案,所有地方的詛咒和禁令都會被解除。大耶村這個地獄後門自然少不了被圈禁,如今只要抓到那兩個人,二百年來的失去的自由就會恢復,所以夢裡面他也高興的指手畫腳。
醒來後就開始分工作業進行有計劃有目標的抓捕行動,“如果不是我,大耶村也不會如此,一定要抓到他們,一定。。。”
門外有孩童打鬧的聲音,接着傳來敲門聲。
“少主,這是冥後處送來的通緝令,這是畫軸。”是一個威武彪悍的武士,腰間佩着已經鏽跡斑斑的佩刀,寒風中還隱隱吹出了刀刃模糊的響聲,“說來也奇怪,這未央城兩百年前就已經和我們肩峰寨沒有來往,如今派人硬闖本寨卻送來什麼通緝令。。。”
“其中必有難言之隱,既然冥後主動來使,那就厚待使者,等本少主理清其中緣由再打發人走,標虎兄,就有勞你招呼了。”難得一次很正經,竟又和未央城有關。
因爲是鬼影用來療情傷的屋子,凡是透光的地方都被蒙上了黑綢緞,此時也只能是點上蠟燭,藉助蠟燭的微光看清楚了通緝令的內容和畫軸裡那幅畫的主人公。
“鬼影,收拾收拾你那爲愛而傷的心情吧,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比愛情棘手多了。”音孑收起了通緝令,卻把那幅畫遞給了鬼影,“我們有事情做了。”
“他們?”必然是很勁爆的事情纔會讓他提上勁,“他們被冥後通緝?”
“對,因爲他們傷了冥後的星宿官,據說傷的很重,生死不明。。。”
“胡說。。。”
再大的憤怒也只是隨着寒風消失在雪女的故事裡,而他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按照冥後的通緝令活捉珏姬和介冥夏,
然後送往未央城聽候冥後的決斷。
未央城在雪後初霽的午後被抹去了深宮後院的陰影,塗上了已成金光閃爍的神聖感,“冥後有令,未央城內積雪不用打掃。”偌大的未央城要打掃出來確實很不容易,這數九寒天的變化,指不定幾時又要飄飄灑灑的下一場。
“冥後穿的這麼單薄,曝露在這苦寒之下,不怕老伯仲回來給你扎針啊?”有人給冥後送來狐裘披風,說話語氣不像是常年呆在未央宮的。
“先生暫時不回來了,星宿官那裡他要費不少神。”
“如何會傷的如此嚴重?前些日子還碰過面,看起來不像會給人佔那麼大便宜的樣子。”
“不說他了,說說你吧,二百年來都不回未央城來看看我這個孤家寡人,人家害怕難道你也害怕我不成。還是你一直就沒有放下雪女的故事,這二百年來在爲了一段故事忙碌?”
“未央城二百年相安無事,我也偷得清閒好好到處逛逛,這一逛沒想到就過了二百年,當然順便找找她。這不你有事了,我就回來了。”
“你這瞎逛一轉眼就過了二百年,逍遙自在爲你夢裡的愛情,我獨守着空城二百年承受婚姻帶來的痛苦,揹負各種罵名,呵呵。。。”冥後此時像極了一個需要人安慰的小女人,精緻的妝容下掩不住的滄桑和無助就在這個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出現時赤裸裸的攤在了沒有痕跡雪地上,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她始終沒有回頭,眼神飄渺的直視遠方天地交界處的朦朧,“什麼時候纔會是個頭呢?”什麼時候她也能卸下冥後這個頭銜和身後的這個男人一樣去看看山看看水,去找尋那些本來就該屬於她的平凡。
“會結束的。”
“這次呆多久呢?”
“就呆這一會兒,這件事情能早點解決你的事情也就能早點有個盡頭。。。”
“早回來替我打點,我也不用這麼狼狽啊!”冥後卸掉了本後的稱呼,單字我的稱呼自己,這個男人不一般吧。
確實是不一般,冥後還在懷着少女情懷抒發自己的對他的埋怨,“又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啊?哎。。。”
長嘆一聲,歡笑一聲,誰於她冥後生死與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