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送我?”翠微擡頭,難不成這傢伙真喜歡上這小身子了?
“你想要。”秦贏的回答很簡短,“喜歡?”
“喜歡!”翠微跳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怎麼樣,打幾局?”
“想打?”秦贏被翠微的情緒感染,興致勃勃的詢問。
“好想!試試你送的新撲克。”翠微晃晃手中的撲克,忽然又垮下小臉,“可是兩個人玩升級很沒意思的。”
“等一下。”秦贏身影一閃消失在牆外。
翠微張着小嘴,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古代的輕功,好神奇啊。
翠微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秦贏已經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身材高大的少年。
一個是孫權,衝翠微笑着點點頭,另一個同樣高大俊俏的少年好奇的眼神中帶着說不出的深意,一雙眼睛探照燈般打在翠微臉上。
翠微也不示弱,一雙大眼睛盯着他,直直的看回去。
“小莫,眼睛老實點。”秦贏低聲喝道,不怒自威。
被叫做小莫的少年立刻斂了眉眼,卻又不甘心的擡眼看着秦贏,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大,你的小女人也一直盯着我看呢,怎麼辦?”
秦贏默默擡眸看了他一眼,小莫立刻立正低頭閉嘴。
翠微雖然沒聽清他說什麼,也知道一定和剛纔秦贏的話有關,擡頭對秦贏說:“秦贏,你會不會找人啊,這麼賊眉鼠眼的傢伙也虧你看得上眼。”
孫權臉色一緊,小莫則繃着嘴,眉梢直跳,好像在死死的憋着什麼,渾身都微微的顫抖着。
翠微掃一眼月光下憋紅了臉的小莫,收回目光,“想笑就笑,別像個娘們似的還搞什麼笑不露齒。”
孫權終於憋不住,咧嘴低聲笑了。小莫訕訕的瞪了他一眼,嘟囔着:“要不是老大叫我,我才懶得陪你這小丫頭打牌。”
翠微小嘴一嘟,看着秦贏,只覺得有他在自己的氣場就無比強大,有一種恃寵而驕的感覺呢?
“有玩沒玩……秦贏,你找來的人負責給我轟出去,我們倆也能打。”翠微一手牽起秦贏的大手,“走,咱們進屋去,外面好冷的。”
“好,我叫他們回去。”秦贏低頭看一眼拉着自己的小小手掌,涼的瘮人,遂反握過來,把翠微的手包裹進自己的大手。
孫權和小莫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比剛剛進來時更古怪了許多。
孫權緊盯着翠微和秦贏交握的手,神色極爲複雜。
小莫瞟一眼翠微滿眼囂張而又神色坦然的樣子,心中竟對她陡然產生了一絲敬意。
開始他看到翠微時打心眼裡不以爲然,老大昨晚連夜把自己叫來趕製打磨了五十四塊薄如蟬翼的木牌,又親自着筆畫上圖案,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竟是爲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現在看來這丫頭果真不簡單,恐怕這世界上也只有她敢這麼跟老大說話,偏偏老大沒有生氣。
老大冰冷淡漠,果斷理智。從不近女色,也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多看一眼。今天卻握着這黃毛小丫頭的手,溫柔而又耐心的迴應她對他的放肆言辭。
翠微看着小莫精彩的面部表情,心中暗自發笑——被自己貶了很不爽嗎?還是看到自己和秦贏這樣親密的握着手被嚇到了?
不過,秦贏的手又大又暖,真的捨不得放開呢。
想着,小手就往秦贏的掌心裡又鑽了鑽。
“很冷?”秦贏拉起翠微的另一隻放入掌心,輕輕的給她搓着冰涼的小手,“你們先回去。”
小莫終於憋不住了,乾咳兩聲,大着膽子盯着兩人交握的手,斟酌着開口,“老大,你要……”
秦贏漆黑的長眉微微蹙起,冰寒銳利的眼神在小莫身上停頓了一瞬。
小莫嚥了口唾沫,識趣的閉上嘴巴,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只是想說老大要悠着點,畢竟這丫頭那小身板太弱了,況且人家爹孃還在家呢。
秦贏腳步一頓,淡淡的說:“休要亂想,我一會就到。”
早就知道老大不是那麼急功近利的人嘛,這丫頭實在是太小了。孫權和小莫臉上同時顯出輕鬆的神色,縱深翻牆而過。
“你們都會功夫?”翠微伸伸脖子看着飛過牆頭的兩單身影,眼中的豔羨之意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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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等你長大了,我可以帶着你飛來飛去。”秦贏搓着翠微的小手,寵溺的說。
翠微抿嘴一笑:“現在不可以嗎?”
“現在不方便。”秦贏鄭重其事的看着翠微,斟酌着說道。
翠微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話,我是個小孩子你不能抱。等我長成大姑娘你倒可以抱了?你是迂腐還是打着什麼壞主意?”
秦贏沒想到翠微會這麼說,頓時豁然開朗,不管是小還是大,不管名聲是好還是壞,反正都是自己認定的人,又何必這麼多繁文縟節。
“好,明天我就帶你試試飛起來的感覺。”
“一言爲定!”翠微低聲說道,興奮的小心臟砰砰直跳。
“一言爲定。”秦贏握握翠微的小手,“快回去睡覺,明天一早出發。”
翠微感覺手上一緊,一股戰慄順着指尖蔓延到心臟,臉頰登時燒的厲害,嗯了一聲,便匆匆逃進房間。
秦贏握握手掌,那裡面還留着翠微的溫度,轉身越出牆外。
牆外,孫權二人還在等着。
見秦贏就並肩往前走去,一時無人說話。
最終還是小莫忍不住,他偷偷看一眼秦贏明顯柔和下來的線條,試探着問:“老大,你怎麼看上這麼個黃毛丫頭?”
秦贏轉頭無聲的瞥他一眼,小莫只好再次乖乖的閉嘴。
秦贏沉默的走着,心中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小的女孩。也許是因爲她的智慧和大膽,也許是因爲她的與衆不同,也許是因爲她弱小的肩膀卻要強自撐起太多的責任,讓他想到了自己。
總之看着她淡定的應付黑虎子,狡黠的應對秦積年,勇敢的殺了刀疤,倔強的對抗劉長興,他的心中除了欣賞之外,更多的是被一種奇怪的感覺佔據,那是一種酸酸的痛痛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翠微出現之前,他只在小時候母親獨自垂淚時有過,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