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世不恭的小沈易

山嶽大陸有一百八十餘零散諸侯小國,楚國便是這一百八十個國家中的一個,楚國坐擁大江流經而過的荊楚大地,向來物產富庶,其民風淳樸。這一代的國外屈瑾又崇尚文治,整個楚國一時間崇文尚學之風興起,無論達官貴人或是清貧百姓都爭相將自己的孩子送入私塾修學!

沈易,一個有着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的毛頭孩子,六歲起便被自己的父親沈員外送到離自己家百里遠的楚中都城,楚中郡進私塾修學問!

楚中郡,向來繁華,樓宇之間總是挨着那麼的近,私塾的生活對於一羣孩子來說從來都是很枯燥無味的。他們總是喜歡成羣結伴地去玩耍,尤其是晚上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

正值夏日,天氣很是燥熱,沈易和自己的兩個死黨兄弟,悄悄地爬到二樓,沿着瓦檐來到一處較爲平坦的屋頂,斜倚着,靜靜地感受晚風襲來的涼爽,院子裡的知了拼命地叫着,好似在嫉妒沈易三人的涼爽!

突然,沈易三人所躺着的屋頂之下,亮起了黃色的燭光,林商透過瓦縫看見一位穿着白紗的女子提着燈籠,慢步走進他們三人所在的屋頂之下。燭光雖然微弱,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是個身材豐腴的女子。

女子來到一個大木桶的旁邊,將燈籠掛在高處,便開始了寬衣解帶。

“大哥、二哥快來看女人洗澡!”林商壓低聲音說道,趴着的身形顯得甚是滑稽。

年少無知,又對新奇事物很是感興趣的沈易從林商的背後輕聲的爬了過來,路過林商腳丫的時候,一股惡臭差點沒把沈易薰暈過去。

“老三,腳幾個月沒洗了,你下次在不洗腳,我把你丟河裡去泡,太臭了!!”另一邊的邢墨一趴下便匍匐在林商的腳邊,問到惡臭立即大聲說道!

“是誰?”下面女人聽到了屋檐上的對話,連忙吹滅燈籠,跑出來查看。

沈易立即拽起捂着鼻子的邢墨和看得入迷的林商,起身就跑,三個人踩着瓦檐發出噠噠的聲音。

院子中的幾個男人聞聲,不停的追着沈易三人,直到追到王翰林的私塾門口,見三個矮小的身影跑了進去,纔不再追趕。

“邢墨,你說這女人的胸口是被什麼叮了一口麼。怎麼會這般的腫大?”剛剛看了幾眼的九歲小沈易問着旁邊撓着頭的好兄弟邢墨。

“肯定是被馬蜂叮的,沒錯,我看那個兩個大包上面竟然有着兩個被叮了以後留下的紅點!”一旁的小胖子林商搶先回答道。

“據我推測,被馬蜂叮了兩口還能活下來的人還是不存在的,肯定是被蚊子叮的”林商摸了摸腦袋,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整夜,三個人都在研究那洗澡的女子的兩個被“叮”得腫脹的“包包”最終誰也沒有說服誰。

第二日,私塾先生,翰林王政將所有人召集在院子的中央:“昨晚,有三個小鬼偷偷跑到隔壁張大人家偷看其丫鬟洗澡,今天一大早就來質問老夫?老夫身爲楚國翰林,被此事問的面紅耳赤!”正說着,王翰林彷彿想起今早張大人問自己事後的場景,臉紅到了耳朵根。

然後,王翰林轉過身來朝向所有學生:“是哪三個小兔崽子,快站出來,老夫定不會難爲你”

林商向來膽子小,他知道這王翰林手段不是一般的殘忍,要不是因爲王翰林管得緊,自己的父母斷不會送自己來這個私塾,想着自己的雙腿不僅打起了顫。

心思縝密的王翰林一眼就看到了林商:“小林胖子,出來!”

來自王翰林嚴厲的吼聲,似有必須要被林商付出的命令一般,小林商顫墊着胖胖的雙腳,巍巍地走了出來。

王翰林剛想說話,林商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王翰林,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接着王翰林讓其餘的學員回學堂學習,只有沈易和邢墨留了下來:“就知道是你們仨,平時不學好,愛打架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今日之事,你們必須把父母請來!”

沈易聽到此處,兩眼一轉,立即跑去挨着王翰林,在他耳邊悄悄說着什麼。

沈易的家庭情況較好一些,林商和邢墨雖然是楚中人,但父母是靠賣菜而生的菜農,並沒有什麼收入,所以他清楚此時只有自己的父親來了方能解決問題,便告訴王翰林此事是他一人主謀,就不要叫自己倆兄弟的父母了。

王翰林因平時受到沈易的父親沈員外的好處不少,聽到沈易一說,便不再追究他二人的過錯,但是命沈易修書給自己的父親,抓緊來處理此事!

第二天,沈易員外便風塵僕僕地帶着一箱銀子,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楚中郡。

“沈員外啊,你兒子我真的教不了了!”楚中郡郡私塾先生王政先是呡了一口熱茶,無奈地對沈易遠道而來的父親說。

沈員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因爲最近天氣乾燥,馬車來得急揚起不少灰塵:“先生啊,我家孩子是學習的功課不好麼?”王政搖了搖頭:“你兒子倒是天資過人,叫他背書,那是個一目十行的好手!”

老沈摸了摸腦袋:“那是爲何說不能教他呢!”王政一臉無辜地說:“昨晚,你兒子跑到隔壁張大人家屋頂偷看其丫鬟洗澡,要不是老夫及時出面,你兒子可能早就被送入公堂了!”

王翰林吐了一口茶沫,接着說道:“自從你家兒子來到我們私塾啊,那個簡直是佔山爲王啊,和另外兩個孩子拜了把子,上盡使一些江湖上的路數!你這叫我如何是好?郡太爺不止一次來找老夫麻煩了!”

老沈暗暗嘆氣,但是臉上賠笑:“孩子嘛,愛玩是天性,來這箱銀子有勞王先生代爲給郡太爺賠不是,一會兒我就去教訓我那不聽話的孩子!”沈員外心想,自己的孩子和自己還是有點像,太野!

拜別了王翰林,沈員外跑向在學堂帶領孩子吆五喝六的沈易,“沈易,你給我出來!”

小沈易碘着臉慢慢地走出來,他清楚自己今天這一頓打是必須挨的,父親肯迪又沒少花銀子!

小沈易一走出來就被自己蠻橫的父親抄起鞋子就打,“讓你不聽話,讓你惹禍!不好好讀書。”沈易邊哭邊向父親哭訴:“父親,不是我玩心大,是這私塾教授的東西太過兒科,這一本書不到三天我就倒背如流,學起來實在沒意思,承蒙兩個兄弟擡愛選我當老大,我肯定要待他們很好。”

沈易邊哭便再次解釋道:“就在前天李二狗那廝敢欺負我三弟林商,哥幾個人聽了甚爲氣憤,方纔出手打了他。”

沈員外越聽越氣,足足打了沈易半個個時辰,然後坐在學堂門口的門檻上對沈易唸唸有詞:“我得換個能壓得住你的地方,不然老夫那萬畝良田,遲早被你敗光!”

原來沈員外是這楚中郡雲夢澤畔的一位大地主祖上傳下來萬畝良田,小兒沈易天資聰慧,奈何自己沒多少文化,便送這沈易到楚中郡求學,不求高中,但求學點文化回來好繼承自己的衣鉢。

誰曾想,這沈易天賦好過了頭,在學習上沒花多少時間,竟學會了這些市井之流的東西!

就在今早,沈員外接到信件,坐馬車進城時路過城門口,看見那裡貼了煉神宗招收弟子的公告,同時有兩個道骨仙風的青年在那爲衆人講解,心裡默唸:“這楚國之人是無人不知這煉神宗啊,向來都是仙人來選擇弟子門人,從未有過公開招人呀!”

沈員外滿肚子狐疑故而上前詢問,當得知凡十八歲以下孩童都可以報名,但是至今尚未招得一名時,沈員外就放心了,只是換一種方式收弟子而已。

沈員外在來的路上想了很久,最終自己的想法是:“我那不聽話的孩子,要是能進這煉神宗,想來也是件頗爲光宗耀祖的事情呢。要是學個一招半式回來,也有助於鎮住我那幾個刁鑽的佃戶,行,一會兒我勸他一勸!”

望着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的沈易,沈員外將他摟在懷裡。沈易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只是沒文化,除了給自己施以暴力懲戒以外,不懂怎麼教育人而已,自己本就犯錯,應該受到懲罰。

“易兒,你小時候最喜歡看父親給你買的山海傳了,上面各種仙人神仙、奇珍異獸,不知道你還有印象不。”

沈易吸了吸剛剛哭出來的鼻涕:“父親想必是忘記了易兒天生一目十行了麼,那些九個頭、八個眼睛,七條腿的東西、仙怪,易兒現在都還能叫得出名字呢!”

老沈開心的笑了:“我知道易兒在這裡有很多朋友,但是爲父想送易兒去有仙人的山上學藝,易兒可願意啊!”

沈易聽完瞪大了眼睛:“真的有仙人麼?”但是很快表情變得很不屑:“不過父親大人,易兒雖然覺得能見到仙人很特別,但是絕不會因爲能看見傳說中的仙人就丟下自己的好兄弟們的!”

沈員外被氣的苦笑不得:“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樣才能去上山學藝!”沈易斬釘截鐵的說:“除非,我的兩個好兄弟也和我一起上山學藝!”

沈員外哈哈一笑:“易兒,你的兩個小跟班我今早可都看見他們的父母帶着他們去城門口報名了,你這就隨爲父去城門口報名吧,晚了人家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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