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要先去將那些怨氣已消的陰魂渡去輪迴,咱先別急着去打擾她,一會兒她會來這邊的……”
聽見冥河急忙拉住阻止自己後,並且向自己解釋了這個情況之後,嶽策的心不由得淡定了下來,也不再慌忙,站在一旁,索性就看着海上的那艘小船主人的舉動。
那小船的外形就像是嶽策以前初中在語文書上看到了古代詩人離別去往外地時所乘坐的那種簡易小船一樣,而血海上的那艘小船看上去同樣是用着一般榆木或者谷柳所製作成的木舟一樣,在寬廣無際的血海之中顯得古老而又卑微渺小,甚至比起嶽策印象中的還要再顯小一點,還要古舊一點。
不過小舟中的身影卻是顯得極爲習慣這種顛簸感與晃盪,雖然嶽策看不清那身影的大致面貌,但是卻能看到那人影將小舟停在了血海的中間就沒有再讓其再前進了,而是不知是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隻像是不大不小的布袋,朝着海面說些什麼。
雖然沒有能聽清楚那身影到底在喊着什麼內容,但是不一會兒,這身影所處的海面的附近便有一些本是在四處飄蕩的陰魂便向着小舟的方向聚去,而不一會,小船便黑壓壓地像是烏雲一樣聚起了一大片數不清的陰魂們,這種“壯麗”的畫面,讓嶽策這種對密集症有點恐懼的人不禁嗓子幹了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似乎是看透了嶽策的內心一樣,依然若無其事的紅衣少女冥河卻是向他解釋道:“來到血海的陰魂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對前世存有不甘、怨念這些感情不願去往地府投胎的,可是血海的飼料就是它們身上那些負面產物,每當這些陰魂身上被吸完了身上的怨氣。它們就可以正常地前往地府投胎轉世去了,但至於究竟是下輩子做人還是做其他的玩意,那就得看它們生前的造化了。而這破船上的讓人討厭的傢伙便是負責將她送它們離開血海的。”
果然隨着少女解釋完畢,那小舟上的那道曼妙的身影卻是將手中的布袋拋到了半空,而那布袋在疼到血海上空的同時一下子神奇般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口袋。而那些陰魂便像是一些着急上公交車的上班族一個擠着擠着往着那巨大的布袋的縫口裡飛去。
不一會兒,那聚在血海面上的一大羣陰魂們就都完全被收進了那個布袋之中,看差不多了,人影點了點頭,那布袋便從半空中垂落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大小。被人影一隻手接住,收了起來。
人影似乎很得意自己的作爲一樣,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不由得在船上擺了一個事到功成的pose,不過在轉頭的一瞬間。似乎是發現了岸邊的嶽策兩人時,便立刻停止了動作,彷彿剛剛自己的秀time沒有發生過一樣,思考了片刻,重新拿起了一旁的木漿,划着小舟,衝破海浪向着嶽策的這邊駛了過來。
望着那架小舟不斷地向着自己靠近,嶽策的心倒是有點顯得不安了。一開始因爲沒有太在意冥河的勸告,所以導致自己將近乾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再一次將冥河的那略有深意的話思索了片刻。卻是忽的升起了一些有點如同小時候去醫院看病卻生怕醫生要求自己去掛點滴與打針的感覺了。
“小河姑娘——”
“放心,嶽小哥,小河我照着你!”不用男子說,小河拍拍並不算豐滿的胸部,很有義氣地安慰嶽策。
……
小舟的速度卻是依然不改,很快地。那一架在嶽策看來隨時都可能都會被海浪淹沒的小舟正平平安安地向着自己考來,而嶽策也是看清了小舟上那人影的模樣。
雖然一開始就能看出船上的人影曼妙。但是靠近一看,嶽策也是證實了自己的第六感沒有錯誤。船上的果然是一位擁有着很好身材妙齡女子。
少女長着一頭齊肩的短髮,長的很好看,雖然說岳策身邊的紅衣少女冥河如果沒有了那陰氣十足的森然的氣質,憑着冥河那可愛又不缺清麗的容顏,倒也可以勝得舟上的少女一小籌。
似乎爲了配合腳下的那架小舟一般,少女穿了一件水綠色的長裙,長裙一直延伸到了小腿處,將那圓潤白膩的大腿部位完全遮擋住,只餘下了那小腿處那一雙白色的長襪,在下面便是穿着一雙女性長靴。
但是讓嶽策有點心感不妙的卻是來自與少女的那一雙棕色而又明亮眼睛,那一雙眼睛像是一顆燈泡一樣,似乎有着精芒不斷地閃動,讓嶽策甚至以爲她能夠看穿其他人的內心一般,而少女的表情也是因爲這雙光芒的眼神顯得極爲高傲。
少女的小舟已經來到並堪堪停在了血海之岸,少女將手中的木漿輕輕地放到一旁,輕長靴借力,一下子從舟中縱身跳到了嶽策與冥河的身邊。
此刻的冥河卻是沒有了平時與嶽策言談時的和善模樣,面對着這划船少女,反而是將原本天生那陰柔森森的氣勢無一餘漏地全部向對方釋放而去。
而少女仿若察覺不到冥河的舉動一樣,看了看嶽策,又看向冥河,淡淡地問道:“這就是你交託的人麼?”
聲音中卻是帶了一股不應該由一位渡船者所擁有的傲慢,讓本來就對其沒什麼好感的冥河更是心中不爽,不過因爲身邊還有個男子,也不好發作,只好眉頭緊鎖,一臉陰測測的表情地點頭,
“嗯,知道……你將他送到我的舟上吧,但是能否平安過血海,就要看他造化。”
“小河我不管,黃泉,你需要將他平平安安地反送到人間。”
聽到冥河的話,嶽策也是知道了少女“黃泉”這個名字。
而黃泉卻是搖搖頭,淡淡地道:“我只負責渡魂,不渡人。”
“那小河就護着他一直到地府還陽宮那邊。”
“……可以。”
少女也不理會冥河,更沒有與男子說上一句話,撂下一句話後轉身走上了小舟,顯得乾淨利索。
看見冥河居然爲了自己的安危,卻是居然好意又要送自己一程,嶽策心內感激,感謝地望了少女一眼,別跟着冥河往前方走去,剛想拉着冥河的手首當其衝變想要踏入黃泉的小舟之中。
不過下一刻,嶽策停止了自己即將踏入的雙腳,因爲現在的嶽策發現了一件讓自己掉眼鏡的事情。
望着眼前的這股光景,嶽策的牙齒髮顫,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小舟怎麼沒有船底……”
一開始只是從很遠之外只能看見小船的外形,也根本沒有在意黃泉小舟內部的結構,可是當自己走近後,卻是驚恐地察覺到這小舟雖然四周的木板都是十分的嚴嚴實實,不過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便是那全是血海一片的船底,沒有發現有任何木板,而且更加讓嶽策感到奇特地是,雖然是完完全全地沒有船底,但是那位叫黃泉的少女卻是直直地站在小舟之中,雙腳套着的長靴也是如同沒有感到任何不適一樣,生生地“站在”了船底的血海之上,讓人頗爲不解。
看到嶽策的表情,對面的少女雖然內心流露出一股不屑,但是眼中閃出一道穿透人心的光芒,淡淡地道:“這船本就無底,只有心無雜念的人才能無事地上來。”
你這像是某【嗶】龍珠中的筋斗雲的心地純潔的人才能上的設定到底是鬧怎樣。
嶽策的內心默默地吐槽,不過卻也沒有太過擔心。
要保持心無雜念,這種事,對於現在的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了……
當即運起“定心”的心境,腦內驅除了所有的無關的雜念,咬咬牙,嶽策一躍身,就向着小舟跳去。
當自己落下的時候,嶽策並沒有感到落水時的失落感,睜開眼,嶽策卻是發現自己與那個叫黃泉的少女一樣,穩穩地落在了船裡。
雖然腳下與少女一樣,也是那不斷翻騰的血海,可是嶽策卻是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踏在血海之上,如履平地。
揮手示意遠處的冥河上來,可就在紅衣少女躍身的一剎那,划船的少女卻是在船上豎起了一層屏障,阻止了冥河的前進。
嶽策又驚又怒,怒視着黃泉,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與她之間,只有一人上船,另一人不能上船。”
“剛剛你不都同意小河姑娘一起上來了麼?”
黃泉彷彿是透視嶽策的內心一樣,道:“我只說可以,並沒有代表我同意你們同時上船。”
“考慮一下吧,如果你上船的話,可能不會安全地到達另一邊,但是如果要冥河上船的話,你只能留在這,或者跟着小舟游過去。”
“到底是選則你自己,還是選她,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