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他將兌現了對於五妹的承若,就算他暫時替西伯侯家,替自己等姐妹們解決了一件煩惱,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因爲一件事而不去在意一個人的真性格,這種事不光是自己做不來,不光是二妹姬發做不來,或許就是一個普通人對於那種性格的人也不會喜歡的吧!
相比起男子身後一直與二妹對着說話的那個看上去稍微小點的少女,雖然是句句都是在與二妹對着幹,但是相比起這名叫做嶽策的陌生男子的卑劣至假的行爲舉止,這名爲黃泉的少女不知要高尚了多少倍,至少二妹與自己打從心裡,就是不討厭這少女,甚至還有莫名的喜歡因素。
真不知道,爲什麼這少女會如此死心塌地地跟在這男人的一側,自己姐妹兩人也是可以看的得出來,這黃泉與男子的親密感,完全就是少女跟着男子的緣故。也就是說並不是男子施了什麼“假”的謊言,也並不是對少女做了什麼過多虛假的修飾欺騙行爲。那有是什麼將男子與少女的關係綁到了一塊了呢?
我到底是在思考這什麼呢?呵,明明這個時候家裡的事情已經是讓作爲長女的自己。讓作爲一方之候的自己忙得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對於這些與自己沒有太多關係的小事情,爲什麼要過多的在意呢?這應該與自己沒有太多的牽連吧,自己又何必參與其中。
不過,也正好,也算是這叫做嶽策的男子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自己與二妹纔不想與這男子有什麼交集。也不想與他發生什麼矛盾,所以那個時候。在酒樓,原本只是以爲從此以後便不再見了,可以不再去理會,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對二妹,都是一件有好處的事情。
可是沒有想到,後面卻是發生了一件讓自己還有二妹姬發瞠目結舌的事情。
原本就只是二妹的一個不以爲意的許諾,卻是讓男子突然地再一次地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也就是因爲這樣,自己對於男子的感覺卻是愈來愈覺得有種厭惡在裡面。
明明他自己都知道的,明明他是應該理解的,不過他確實利用了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微妙關係。直接住到了侯府。
那麼接下來的時光,他又該怎麼在我的家中施展那些他所謂的假到極致的行爲與言語呢!
我真的很討厭他啊!作爲西岐少候大人的伯藝考,從心裡討厭這個名爲嶽策的男子。真的很討厭。
討厭到連表露都懶地表露出來。但是又因爲這個時候,男子的那些話語終於讓平時都能靜下來心動盪了一下,看着他,不禁脫口而出。
“你真幼稚,真的很幼稚!”
真的實在受不了男子,明明自己本來是想說他虛假、虛僞的。怎麼到了嘴邊卻又被換做了這個更顯得莫名其妙的“幼稚”?
真的很奇怪了呢?
是哪裡出了些問題麼?
……
我到底又是哪裡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能讓這個美麗女子居然開口罵我!
居然說我幼稚。這女人居然說我幼稚!
真的是不可原諒啊!完全聽不到半點開玩笑的話語吧!
心情很不舒服啊,就像是在和煦陽光之下,風平浪靜的海中漂浮曬着太陽的時候,突然遭遇一頭大白鯊襲擊一樣的感覺啊!
那種就像是突然遭遇不測一般的事實,根本就讓自己本來還算的心靈一下子落到了低谷。
我這個人難道說就真的那麼的差勁麼?
嶽策閉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陰沉沉地衝着伯藝考、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說道。
“你要是個女人,有本事將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白衣女子皺眉,不過還是認真而又鄙夷地將剛剛的話又再一次地重複。
“我說你幼稚!”
嶽策一聽,果真更加怒火十足,衝着少女歪着頭威脅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再重複一遍?”
“……我說你幼稚!”
“額,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再重複一遍!”
“……呼,我說你幼稚!幼稚!幼稚啊!你丫耳聾是吧!還說說你這男人是真的賤啊!不可理喻——嗚!”
一瞬間,白衣女子猝不及防之下,嶽策一個伸手就將少女從假山之下狠狠地拉了下來,而女子也因爲下落時無法保持住自己的平衡性,猝不及防之下,伯藝考以一個很不優雅的姿勢倒在了癱在了嶽策的面前。
當伯藝考再一次整理好自己的那略有點驚恐的心情之時,擡眼再看嶽策的同時,卻是看到男子的態度完全不似剛剛,也不知怎麼說,不過有一點女子能夠明白。
這男子正在憤怒之中!
眼神的焦距不知在何時消失了,嶽策也不在意麪前人只是一介文弱女子,一隻手拽緊了伯藝考的領口,似乎是在盯着女子的臉,也似乎是在盯着女子的眼睛。
雖然伯藝考看到男子的生氣的樣子,心中略微得有點害怕,但是作爲一家之主的她,習慣了在西岐大臣前發號使令的少候的尊嚴讓她堅決了起來,也不做假,也不在意此時的自己正在男子的手中,毫不猶豫地回頭直視男子,口中也是毫不讓,
“怎麼,被說得惱羞成怒了?想要打我?這就是你對於幼稚的評價所做的迴應麼?這麼說來,你還真的是幼稚了呢!”
“哼,我幼稚,你說的沒錯,我是幼稚!”不知爲何,嶽策居然承認了女子的話,不過手上的力氣並沒有鬆開半分,嘴角卻是勾出了一個慘慘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爲我的幼稚,我就不會在知道你是周昌姐姐的女兒的時候,妄圖想要幫你們一起救出周昌姐姐了!如果不是因爲我這男人的幼稚,我就不會爲了比干姑娘的事情無時無刻的痛苦了!你到底是想說我幼稚!還是想要說我沒心沒肺!”
!!!女子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剛剛說什麼!!你將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像是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一樣,女子反手握住了正握在自己胸襟前男子的那雙手,怔怔的說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命令你再說一遍!!!”
完全就是陳述命令句的口氣。
什麼喜怒不形於色,什麼安靜抒情,都去見鬼去吧!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嶽策的瞳孔仍是一片漆黑,深黝,不見底,嘴角的那抹笑容依然是掛在嘴角。
憑什麼要讓那些女子要讓我一個人來接受那份失去心愛的人的痛苦,憑什麼要讓我忍受那些煎熬,憑什麼,就憑藉什麼“對於我們,你更重要的”這句話麼!見他喵的大頭鬼吧!讓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孤獨地接受那些讓人痛苦的記憶麼!
“啪”!
一個響亮的聲音伴隨着少女的一個巴掌重重地印在了男子那毫無血色的臉上。
男子捂着臉,怒道:“你敢打我,你剛剛居然敢打我!你要知道,就連我母親都沒有打過我!你居然還敢打我!”
不知道爲何,他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竟然有種既想哭又想笑的衝動!
那個笨蛋少女不就是經常說這一句話麼!
男子捂着臉,卻是帶着單純慘慘的笑容,似乎是渾身的力氣正不斷抽走一樣,但還是努力地支撐起身子,道:“時間也不多了,我還來不及告訴你想知道的那些,不過伯藝考,作爲周昌姐姐曾經認的一個弟弟的份上,我還是要通知你一件事情,救你母親這件事就算是讓姬發,甚至姬小旦去救都可以,但是唯獨只有你不能去朝歌,唯獨你不能去救你母親!否則悲劇會再一次地發生!”
“什麼意思!”不理解,所以伯藝考繼續詢問。
“……”嶽策低着頭,鬆開了握着女子的那雙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