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位小哥,老夫的這屋子是不是如同你所說的霸氣非凡呢?”望着站在堂前一臉禮貌的嶽策,坐於堂前的鶴髮童顏的老人看着嶽策笑道。
“……”
這村長雖然年紀看上去挺大的,不過耳朵還是挺靈敏的麼?嶽策暗暗道。
老人可不知道嶽策此時的心裡怎麼想,像是玩笑般的說完剛剛的梗之後,又慢慢起身,打量着嶽策三人,看三人衣着華麗而又奇異,不像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老夫姓馮,單名一個尹,你們叫我老頭兒或者老先生都可以,不知三位爲何會來到此地?”
而嶽策見老人似乎是詢問自己何來處,便躬身沉聲道:“在下嶽策,山嶽之嶽,策略之策。老先生放心,我們三位絕不是什麼壞人,只因路程中出了一些意外,找不到方向纔會路經此地。只待一晚,我們明日便會離開。”
“嶽小哥誤解老夫之意了,看嶽小哥行事作風,雖然不能細緻,但也能看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不過老夫今日一連接待貴客,感到詫異而已。小哥只要不嫌鄙村太過簡陋,隨意住下也好。”
“那小子便叨嘮了。”見老人點頭同意,自己也放下心來。
而接着老人有看着自己身後的兩女,帶着點莫名的笑容地詢問着自己:“這兩位小丫頭是?”
“紅衣的那位是小子從小到大陪在左右的侍女,名叫哪吒,而黃衣的那位是家族派與小子的護衛,名叫太一。”嶽策按照來之前的商量,說着早就編排好的謊言。
也不是嶽策不願實話實說,因爲知道這小村裡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如果硬說是什麼修道、修魔的,只會村裡的村民害怕的連讓自己等人靠近都不會吧!
哪吒也是性子開朗,見嶽策說道自己,便笑嘻嘻地上前問候一句:“本姑娘哪吒,哪吒的哪,哪吒的吒。見過老先生。”
而太一,本來整天就沉默寡言,最多隻有與嶽策獨處的時候,纔會說上幾句,平常則是靜靜地站在嶽策身後,不言不語。
村長先生也不介意,對着兩女點點頭,而嶽策這時又想起什麼,詢問道:“不知老先生可知道朝歌的路?”
“喔?朝歌,那不是帝都麼?離這兒也不算太遠。莫非三位要去朝歌?”
對於村長的疑問,嶽策也是苦笑的點點頭:“我們這一次本來就是奉家族之命去朝歌找親戚的,誰曾想到,路到一半,便無意中失去了地圖。唉~”
而老人也是揮揮手:“老夫倒也知曉那邊的路,這樣吧,見三位還沒有用過晚膳,如果不嫌棄的話,便與老夫等一同共用晚膳,晚膳結束後,老夫親自畫張路圖,可否?”
“多謝。”嶽策感激不盡。
老人見嶽策三人答應,也是呵呵一笑,向着堂後喊了一聲:“老婆子,今晚再加三雙碗筷,又來了三位貴客。”
“知道了,老頭子。”廳後,似乎是廚房裡傳來一聲另一位老人的聲音,應該是村長的老伴。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其實白天裡還來了一位客人,不過那丫頭倒也不喜說話,正在老夫安排給她的一間客房裡休息,看你們三人與那丫頭年紀差不多,老夫這就將她叫出來,讓你們多說些話。”老人似乎想起,對嶽策等人交代了一句,又起身向着後堂走去。
看老人沒有任何猶豫,便放心地將自己等留了下來,嶽策也是心中默默感動,一邊坐在檀木製作的客椅上,一邊打量着四周的裝飾,再三交代兩人:“老先生人挺好的,你們不要添亂喔,尤其是哪吒,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別一有空就暴露攻擊狀態。”
“……”哪吒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與這位厚顏無恥的男人犯脾氣,無視嶽策後,也只是安安靜靜地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而太一也是默默地坐在嶽策旁邊,也不知是在想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了多久,首先從後門進來的便是剛剛離開的村長,而在村長準備爲自己介紹着某人似的,又進來了一位紫色長髮的少女。
頓時,頓時,嶽策又呆住了。
少女上身穿着一件黑色長袖褂,下身穿着一紫色短皮裙,露出一條修長而又白嫩的美腿,而腳上的一雙長靴將短裙與其分開的美腿距離更是修飾的更加具有藝術性,不過少女的臉上披着一道黑色的面紗,只能看到那雙透人心神的眼眸,看不清面容如何,不過雪白的膚色加上額頭上的那道紫色細紋卻是有增添了幾分美感,恐怕比起哪吒與太一也不多讓。
嶽策因爲初次見面的緣故,見到如此美女,才呆了片刻,不過又瞬間回覆了常態,這讓正準備敲頭的哪吒莫名的心安了下來。
“嶽策,山嶽的嶽,策略的策,見過姑娘。”嶽策知趣的先自我介紹。
“……”紫發少女沒有半點理會嶽策的意思,一聲不吭,而再看到馮老頭那道期待的皺紋臉龐上,才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楊——遙。”彷彿在發出楊字之後,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下一個字。不過聲音冷,與太一的慵懶冷相比,嶽策卻隱隱約約感到有一種名爲“冷淡”的冷。
“呵呵,瑤?是瑤瓊的瑤麼?果然好聽之極。令尊令堂不用想也能知道是知書之人——”嶽策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優美旋律一般,像是在享受一般,忙不矢口的讚道,不過卻被另一道聲音壓下。
“是‘遙遠’的‘遙’。”紫發少女楊遙冰冷冷的聲音地打斷嶽策的讚美。
“呵呵……原來是那個遙啊?呵呵……‘遙指山高水雲長,終現發白已成殤。’這個‘遙’字也是好名啊!呵呵……”嶽策乾笑了半天,畢竟自己弄出了一個大烏龍,想想剛剛還稱讚其父其母的話語,
“喔,嶽小哥,聽你剛剛說的一句詩,詩中雖然有一些悲涼的味道在裡面,不過也不失爲一首佳作,但老夫卻從未聽過,不知出自何位大家之手。”
“那是小子故鄉的一位同輩中人之作。”嶽策笑道。
“沒想到嶽小哥認識的人中也有這等大才,不知那位小哥的高姓大名?”
“他啊,是我高中時的一位班長,姓葉名玄文,人稱葉謫仙。”嶽策有點自豪地提起自己這個高中時的班長,卻不知道爲何又想不起那位的相貌。
“葉謫仙,哈哈,好氣質好氣質。”老村長大笑,不過又是滿臉疑惑:“不過老夫所知,那位姓葉的小兄弟與嶽小哥同等年紀,卻爲何能做出這等悲涼之詩。老夫可否再知其整首之意。”村長像是求知慾生了出來一樣,好奇地追問着嶽策。
剛剛我怎麼會說出葉玄文的名字,而且也葉玄文的名字怎麼那麼熟悉,我卻忘了他的模樣?不過想歸想,嶽策還是依然能完完整整地記得那六句詩,畢竟記憶中,那時候葉玄文爲高中畢業寫下來的一首紀念詩。
“朝花夜枯刻人腸,今吾飲酒醉亦佯。遙指山高水雲長,終現發白已成殤。願花再放一季香,再看汝等何人旁?”
“願花再放一季香,再看汝等何人旁?哈哈!雖不知那位葉小友有何等遭遇,但就爲這一句,老夫一會就得與嶽小哥當浮一大白!”馮老先生不知想到何等事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而哪吒與太一聽完這一詩後,皆是不語,就連剛剛那位楊遙姑娘也是因此也變得眼神迷離。嶽策也是因此而想到以前,不過也只能是以前罷了。
而就在此時,一位老婦人,拖着幾盤菜餚走了出來。馮老先生立刻從詩句的回味中驚醒,吆喝着嶽策幾位,饒有深意地說道:“小子丫頭們,別在亂想了,現在是晚膳的時候了。”
唉,這位馮老先生……
嶽策無奈的笑笑,對於這位老先生,他此刻也是能明白爲什麼那位叫楊遙的雖然冰冷,卻能對於初次相見的馮老先生也恭恭敬敬聽從的原因了。
不僅僅因爲他的熱情啊,可能還有一些說不清的因素在裡面吧!
不過,願花再放一季香……
嶽策內心苦笑的同時,卻是沒有發現到此刻他收起的封神榜正在散發着一陣幽暗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