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營,道德真君向陸壓告罪,若不是他太過大意,也不會丟失斬仙飛刀這件重要法寶。
陸壓擺擺手,道:“一件法寶而已,道友不必放在心上,只要這次我等圓滿完成劫運,即便是讓貧道折上幾千年道行又有何妨了。”
道德真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讚道:“師兄這份胸懷着實讓貧道佩服萬分。”
修行之人,無不重視法寶,燃燈更是將二十四顆定海珠看成他成道的關鍵。可這陸壓到與衆不同,對法寶並不看重,盡顯高人氣質。
陸壓淡淡一笑,道:“相比損失一件法寶,那鄧九公的驚豔表現讓貧道十分驚訝。只可惜此人生不逢時,若是在天皇時期得道,到是能成一個人物,現在麼,只不過四處借力罷了。”
道德真君道:“道友可有辦法對付他。”
今日與羅宣大戰,道德真君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若不是兩個徒弟將自己家當葬送一乾二淨,區區羅宣,又怎麼會看在眼裡。
陸壓沉聲道:“本欲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斬了鄧九公,可如今看來,此人狡猾多智,身邊能人又多,故貧道決定將當年對付趙公明的手段用在此人身上。”
道德真君心中一凜,釘頭七箭書這一大殺器,可是活活送了趙公明上榜。沉吟了一會,他道:“師兄,這手段到底有傷天合,可否想想別的辦法。”
他爲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些不認同背後偷襲行爲。
陸壓一本正經道:“大丈夫鑑貌辨色,只以成功爲目的,哪管手段。況鄧九公一日不死,可能不止一個闡教弟子命喪他手,道友乃道德仙人,難道忍心看到這樣悲慘的一幕發生。”
道德真君道:“師兄說的甚是。”
陸壓當即命楊戩在大營內築一臺,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寫“鄧九公”三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楊戩依言下去,道德真君道:“師兄,這次施術可還是二十一日。”
陸壓道:“對付趙公明這種大羅神仙需要那麼久,方能奏效。對付鄧九公,貧道只需七日便能讓他魂飛魄散。”
道德真君道:“若果真如此,師兄幫了大忙了。”
“闡教肩負封神大任,關乎天地運行一事,凡天下有道之士,無不支持,貧道身爲修行人士,儘自己的本分爲貴教盡點綿薄之力,談不上幫忙。”
道德真君當即讚了陸壓一番,兩人又閒聊了一會。楊戩來報,事情已經辦好了。
三人前去觀看,陸壓現出花藍揭開,取出一幅書,將草人裹住,然後自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他讓楊戩一日三次拜禮,需連拜七日,方能成功除掉鄧九公。
楊戩聞言大喜,只要能除掉這個大敵,即便用些不光彩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當年在西岐,鄧九公屢敗姜師叔,手段還用少了麼。
……
敵營一天沒有動靜,鄧九公心下有些不安,將袁洪找來。袁洪上前,拱手道:“末將見過大王。”
“袁洪,這兩天,西岐那邊可有人聯繫你。”
見袁洪搖頭,鄧九公道:“這樣,你換層身份潛回西岐陣營,替我打探一下,陸壓最近在醞釀什麼陰謀。”以鄧九公對陸壓的瞭解,此人不動,必定耍什麼手段,可能是針對孔宣使用釘頭七箭書。
“諾。”
袁洪退出大帳,借土遁往西岐陣營而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袁洪才探聽消息歸來,向鄧九公道:“啓稟大王,西岐在營內築了一臺,臺上擺了一草人,寫着大王你的名字,末將去時,楊戩正在那拜你。”
“好個陸壓,果然陰險。”
鄧九公大吃一驚,自己何等何能,居然讓陸壓這般慎重對待,不惜對自己施展秘術。他孃的,這是讓自己窩囊的去死,想着,鄧九公心頭一陣火起。
屏退了袁洪,鄧九公讓人將孔宣幾人叫到帳內商量對策。
衆人到齊後,鄧九公將陸壓的陰謀一說,大家義憤填膺。呂嶽咬牙切齒道:“想不到陸壓使用如此卑鄙伎倆,道友,不如我們趁現在殺去敵營,將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一併解決。”
馬善附聲道:“不錯,以我們的實力,一旦出手,有八九成勝算。”
衆人不可置否的點頭,鄧嬋玉急道:“父帥,你是三軍之主,大家的主心骨,可不能有事。只要你一聲令下,女兒與諸位將軍一起出手,拿了陸壓這賊道,砍下他的狗頭給你出氣。”
孔宣道:“這陸壓道行深厚,便交給我。”
鄧九公道:“大家先冷靜一下,我這不是沒事麼。聽我說,仇恨只會讓人喪失理智,我們不防換種辦法解決問題。”
此言一出,衆人目光紛紛聚在鄧九公身上。
鄧九公接着道:“陸壓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陰謀,這對我們來說便是一種優勢。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衆人一驚,每當聽到主帥口中這十個字,意味着對手往往會慘敗收場。
“張奎何在。”
張奎拱手上前:“末將在。”
鄧九公侃侃而言:“我命你今晚前往敵陣,趁敵人不備,偷偷拿走草人。你有地行術,敵人又全無防備,必能一擊得手。我讓呂嶽在外面接應你,一旦發生意外,你當逃爲上策。”
“末將領命。”
鄧九公點點頭,又道:“等我們搶了草人,將姜子牙的名字換上去,讓楊戩去拜,如此七日後,我們只管暗中看好戲就是。”
陸壓在草人上施了法咒,自己來個李代桃僵,換個名字,就是不知效果是不是跟原本一樣。若是不行,再作打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