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姜子牙以爲人多便能獲勝,豈不聞破釜沉舟之典故。”
鄧九公看到西岐送來的戰書,不禁一陣失笑,說實話,他沒想過姜子牙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將西岐兵力傾巢而出,勢與自己決一死戰。
看來連續敗了幾場,姜子牙壓力不小。與他相比,自己似乎毫無壓力,來西岐有幾個月了,紂王從沒下旨催自己早日平西,戰與不戰,自己一人完全說了算。
衆將一臉茫然,破釜沉舟的故事他們從未聽過。
鄧嬋玉不解道:“父帥,破釜沉舟出自何處,女兒怎麼不知?”她雖是女兒身,但自幼弓馬嫺熟,酷愛書籍,對於兵書方面的知識也有涉及,可印象中沒有這個典故。
鄧九公愕然,纔想起項羽是好幾百年後的人物,含糊道:“這是一個以少勝多的戰役。”說着,他便換了一個話題,道:“姜子牙來勢洶洶,諸位可有破敵良策。”
餘化昂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元帥坐陣指揮,別說姜子牙只有四十萬兵馬,便是百萬雄師又何懼之。”他對鄧九公信心十足,因爲每次姜子牙出兵時,鄧九公總是一副風輕雲淡,一番從容安排,便能讓姜子牙折兵損將,灰溜溜的滾回西岐城。
在他看來,這便是能力的體現,韓榮與之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鄭倫拱手道:“元帥,我軍只有十五萬,在兵力上連敵人半數都不到,屬下擔心此戰對我軍不利。”
高繼能、法戒來軍營不久,在上大夫張謙和微子兩人煞費苦心下,紂王從朝歌調了六萬兵馬來援,加上之前鄧九公從三山關帶來的本部兵馬,減去戰場上傷亡人數,一共是十五萬兵馬。
鄧九公淡淡道:“鄭將軍不必擔心,除了十五萬兵馬,本帥另有二十萬天兵,只要時機一到,保管讓姜子牙灰頭土臉的滾回西岐。”
法戒的萬刃車陣改良完成,威力儼然降低了幾倍,本來他之前唸咒語,天空中有百萬刀刃飛來,氣勢駭人,如今只有十萬。試問,到時候雙方鏖戰,突然從天空中飛來十萬刀刃,夾帶風光之勢,西岐兵馬還不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鄭倫一怔,驚道:“元帥,這二十萬天兵在哪?”
自己整天待在軍營,對這事毫不知情,連一點風聲都沒聽過,往餘化看去,見他也是一臉不知情。
鄧九公一臉神秘:“二十萬天兵,本帥已經安排妥當,只待戰場上大展神威。現在麼,恕本帥賣個關子,還不能告訴你們。”
衆將一聽,不免有些失望,只有法戒一臉笑意,他現在已經融入軍營中,再也沒有之前格格不入的感覺。況且,這幾日和鄧九公交流道法,他是受益良多。
鄧九公雖然修道時日尚短,在多數人眼中,只是一個入門的小輩,能有多大見識。可是不接觸不知道,一接觸嚇了一跳,他對道的理解,天地奧秘的探索,儼然在自己之上。每每一番鞭辟入裡的言論,都讓自己茅舍頓開。
法戒有種感覺,再跟鄧九公常此以久的交流下去,自己停滯多年的境界定會有所提升。
沉吟了一會,鄧九公繼續說道:“此戰,我等全力以赴,爭取重創姜子牙。”
高繼能看了衆人一眼,拱手道:“元帥,我來西岐寸功未立,末將願打頭陣。”他話音剛落,土行孫急道:“元帥,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這次由我打頭陣。”
上次在戰場丟了面子,這次若不將它找回來,自己有何顏面去見鄧嬋玉。
鄧九公笑道:“二位將軍別急,只要我們在這西岐一日,仗便有的打。姜子牙兵多將廣,非一朝一夕能消滅的。我昨晚連夜製作戰鬥部署,你們只管聽我命令行事。”
土行孫和高繼能肅然道:“末將遵命。”
鄧九公看了衆將一眼,朗聲道:“明天一戰,是一場硬戰;勝,我們將天下聞名,敗,這西岐境內,便無我等立足之地,所以望諸位助我大破姜子牙。”
衆將一陣心潮澎湃,異口同聲道:“請元帥放心,我等誓死效勞!”
“好!”
鄧九公叫了一聲好,開始安排戰事,“諸位請看沙盤。”沙盤是鄧九公接到伐岐命令後,讓人弄出來的,這東西在戰場上的作用性不言而明,經過鄧九公幾番講解,衆將勉強學會了怎麼看沙盤。
此刻,由鄧九公親手擺弄,敵我雙方兵力優勢一目瞭然。
“大家請看,從西岐城出發,到我們軍營有十餘里路,中間幾乎都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只有這裡有兩座高低相連的山丘,本帥前幾天去勘察地形,上面蘆葦茂盛,雜草叢生,很適合埋伏。”
衆將心中一喜,原來主帥早有準備,看來這場仗贏的機率很大。
“太鸞、趙升,我命你們二人各領三千弓箭手,分左右兩隊,埋伏山丘和水邊蘆葦之中。姜子牙率大軍路過時,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只管放他們過去。”
太鸞和趙升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上前道:“末將領命。”
鄧九公接着道:“餘化、鄧嬋玉、土行孫、高繼能作爲陣前主力,我觀姜子牙麾下武將如雲,明天對陣必然會陣前鬥將,藉此挫我軍士氣,你們的任務便是與敵將周旋,若有機會,只管斬殺便是。”
對付闡教的策略,鄧九公沒有去更改,只是殺伐果斷方面調整了一下,闡教三代弟子根基深厚,本領強大的人是不會輕易喪命,至於其他人死便死了,他們師父若是來找自己報仇,儘管來便是。
殺了闡教幾個弟子,至今都沒有人找自己麻煩,看來這些人很相信天數,鄧九公的膽子也漸漸變大了。正所謂餓死膽小,撐死膽大,若是爲人處事總是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最後只會一事無成。
“鄭倫,你隨我坐陣中軍,一旦他們四人任何一人有難,你上去援助。”
鄭倫大聲道:“末將領命。”
服用了仙果後,鄭倫感覺修煉速度比之前加快了很多,道路也似乎趨於平坦,這讓他喜不自勝。上次死去的幾十只烏鴉兵,他重新物色了烏鴉,湊足三千之數,這段時間在軍營閒來無事,他便日夜訓練烏鴉兵,指望來日在戰場上揚名立萬。
只剩下一個法戒,鄧九公看了他一眼,道:“至於法戒大師,你隨我身後,觀時待變,待情況有變,率二十天兵以泰山壓頂之勢殺出,衝殺姜子牙本部兵馬。”
法戒肅然道:“貧僧領命。”
以他一個不懂兵法的人,也知道鄧九公這番周密安排,必然可大破周兵,取得戰場上的勝利。其他人更不必說,他們一個個對鄧九公可謂是崇拜之極,別說區區一個姜子牙,就是四鎮諸侯齊上,那也不是主帥的對手。
鄧九公笑道:“此戰,我已安排妥當,就看明天大家的表現!”
姜子牙不是想打贏自己麼,還想贏得堂堂正正,自己趁着這次戰役,血淋淋的告訴他什麼纔是不敗之師,什麼纔是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