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炮響,鄧九公飲了紂王御賜的美酒,帶領二十萬兵馬浩浩蕩蕩離了朝歌。這其中,有十三萬人馬是從西岐帶到朝歌的精銳,如今再次踏上征途。
此行,鄧九公只帶了陳奇和李奇兩個精通法術的人才。
法戒,讓他去了崇城,協助崔英發展國力。至於高明、高覺兩兄弟,因爲他們是樹木成精,根在棋盤山,能活動的範圍有限,此去遊魂關也有上千裡之遙,以二人道行根本去不了,所以留在朝歌,一來關注朝堂上的變化,二來繼續修建行宮以及負責藥鋪的經營。
二妖已死,有高明兄弟時刻監視,妲己只怕短時間不敢去行宮掠人而食。就算去,高明兄弟有治他之法,畢竟自己將風火輪賞賜了二人作爲法寶使用。風火輪原形乃是一對神鳥,不僅能載人飛行,還能用來禦敵,妲己道行最多不過地仙,對付她足夠了。
況且高明兄弟還認識梅山七怪,關鍵時刻還能請他們出手。
能合理的調動成湯資源,鄧九公自然不會全部動用自己人,否則豈不是對不起兵馬大元帥這層身份。
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繩池縣,鄧九公早就有心結交張奎,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紂王給了他最大的權柄,他第一想法便是將張奎帶去東征。
“大帥,還是打仗自在。”
陳奇精神抖擻,在朝歌這幾個月,他頗爲壓抑,那些朝中大臣一個個高高在上,自命不凡,對他的工作指指點點,這讓他心裡憋着一股氣。不屑與這些人爲伍,可又不得不與他們逢場作戲,這不是最大的無奈麼。
鄧九公斜睨了他一眼,笑道:“陳奇,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盼望着打仗!”
陳奇呵呵笑道:“大帥,不止屬下,李奇也是如此,他這幾個月點錢點的想吐,跟我抱怨了不止一次了!”
鄧九公笑道:“這下,你們如願以償,在戰場上給我好好出力!”
本來以爲能消停幾年,好好提升修爲,可誰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姜文煥如此大張旗鼓,只怕這仗不好打。不過,若是仗好打,紂王會派自己東征麼,需知朝廷頗有能人,一般叛亂,他們出馬足可平息。
陳奇和李奇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精神一振,忙拱手道:“屬下遵命。”
但凡在鄧九公手下爲將,無不渴望一戰成名,不管是最先跟隨他的鄭倫,還是中途加入的高繼能。他們二人現在聲名遠播,爲人津津樂道。
……
繩池,雖只是一個彈丸小城,離朝歌不過一河之隔,與飛鳥難渡的雄關比起來,它似乎不值一提。不過,因爲守將是位精通道法的奇人,本領高強,所以此縣享有盛名。當年,黃飛虎反出朝歌,知守將張奎的厲害,不得不繞過繩池,直奔五關而去,可見在他心中,繩池危險程度遠遠大於五關。
“報告將軍,有大隊人馬直奔繩池而來,觀其旌旗氣勢,怕是不下二十萬人。”
張奎聞言,與妻子高蘭英對視一眼,奇道:“夫人,來人必是兵馬大元帥鄧九公,聽說他率二十萬大軍東征,剿滅叛賊姜文煥,爲何繞道向我們這裡而來。”
高蘭英眸子一轉,笑道:“將軍,只怕這位鄧大帥是衝你而來。”
“衝我而來。”
張奎一怔,他爲官多年,心思玲瓏,已經聽出了夫人的話外之意,謂嘆道:“鄧大帥位高權重,手下人才濟濟,我微末本事,豈會被他看重。”
高蘭英笑道:“將軍不要謙虛了,趕緊開城相迎,否則便失了禮數!”
張奎點頭,在夫人的幫助下,穿好盔甲,一臉精神的出城相迎。對於大名鼎鼎的鄧九公,他十分佩服,此人能人所不能,打得西岐投降,本領可想而知。
張奎本人也是身懷奇術之人,他最佩服的便是鄧九公這樣將武藝、道法、用兵三者集於一身的人。雖然之前的聞太師也是這類高人,可與鄧九公比起來,未免遜色一籌。
將士們一個個向城下張望,想在第一時間目睹兵馬大元帥的尊容,這位大元帥可不得了,名聲早已是家喻戶曉,民間更是將他的傳奇事蹟編成戲曲,整日歌頌。
“下官繩池守將張奎,見過大元帥。”
張奎率將士出城三裡,去迎接鄧九公。鄧九公代天子親征,若失了禮,那是對皇權不敬,張奎對大商忠心耿耿,又豈會做出這種聲名有損的事情來。
“張將軍快請起。”
鄧九公打量了張奎一眼,果然相貌不凡,眉宇間透出一股殺氣,不愧死後被封爲“七殺星”,此人本領高強,原書中,有連斬崇黑虎等八將於馬下的戰績,又用地行術偷襲殺死土行孫,可謂是殺伐果斷,比五關守將不知強了多少倍。
“謝大元帥。”
張奎也在暗暗打量鄧九公,比自己年長几歲,不過面容中透着一股出世的氣質,像一個清靜之客。他暗吃一驚,鄧九公倒是道法不弱。
“張將軍守繩池有功,百官對你是大有讚譽,言你有元帥之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
張奎不卑不亢地道:“這些都是下官分內之事,與大元帥平定西岐叛亂一事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大元帥,繩池城小,容不下二十萬大軍,還請你與諸位將軍移駕小城,下官自當盛情招待。”
鄧九公也不趕時間,於是點頭道:“有勞張將軍了。”
“大元帥,請!”
在諸將看來,張奎對鄧九公客氣那是應該的,畢竟鄧九公身份擺在那,若是失禮,那便是失職,傳到朝廷耳中,必然治罪,到時只怕會被降職處分。可鄧九公對張奎如此客氣,這讓他們有些想不通,一個名氣不大的守將,爲何讓堂堂兵馬大元帥如此對待。
陳奇目光閃爍,想起自己初見大元帥,寸功未立,被他委以重用。大帥用人與常人不同,這張奎能得大帥如此對待,只怕手下本領不弱。
鄧九公點點頭,讓趙升帶領大軍駐守城下,紮營做飯。他則帶着諸將隨張奎一同入城,張奎出城沒有騎他的第一神駒“獨角烏煙獸”,只是帶繩池將領步行迎接,以示對鄧九公的尊重。
這點讓鄧九公很是欣慰,命太鸞下馬,將千里馬讓給張奎。張奎有些受寵若驚,忙道:“大元帥,這使不得,下官何德何能,能乘將軍的寶馬。”
鄧九公淡淡道:“一匹駿馬而已,張將軍不必客氣。”
太鸞道:“張將軍,你要如此客氣,那在下只能跟你一同走路前往繩池了。”
張奎一聽,只好翻身上馬,他很是感激地看了鄧九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