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瑪是地獄當中的智者,雖然羅波那、迦爾吉被費仲這番做派震懾住了,但他卻看出來費仲只不過虛張聲勢而已。
當下他大步走出,掌中朗基奴斯槍一指,微微冷笑:“裝神弄鬼,虛張聲勢,哼!”
朗基奴斯槍散出猩紅色的光芒,槍尖上彷彿有鮮血在流動。
通天教主臉色凝重,他與度瑪交過手,自然知道度瑪手中長槍的厲害。
這柄槍與弒神槍有着諸多相似之處,同樣能夠對聖人造成無可抑制的傷害。
羅波那、迦爾吉互視一眼,都是默默後退。
“等一等!”
費仲冷汗涔涔,大喊道。
度瑪微微冷笑道:“等什麼?”
費仲轉過身來,手握樹枝,神情淡漠,宛如絕世聖人。
“你,配得我正面對之。”
度瑪笑了。
“卻不足我睜眼視之!”
費仲緩緩閉上了雙眼,心想就讓我裝逼到最後一刻了。
度瑪臉上浮現一股怒意,手中朗基奴斯槍微微顫鳴,雖然知道此人在虛張聲勢,可是度瑪也不禁大爲惱怒。
在他修行生涯中,除了帝主,他何曾怕過誰!何曾有人小瞧過他!
費仲自知必死無疑,乾脆在自己的想象過了一把大戰的癮。
意識之中,費仲一臉冷峻,手挺長劍,縱身上前進攻度瑪。
度瑪挺着朗基奴斯槍左攻右挑,大開大闔,而費仲劍招凌厲,劍法深不可測。
兩人穿來穿去,長劍,長槍相交,殺得難分難解。
旁邊通天教主、金靈聖母等人都是呆若木雞。
忽然之間,費仲露出一個破綻,度瑪挺槍上前,殊不知反倒中了費仲之計。
費仲手中青鋒一劃,度瑪啷的一聲,長槍落地,踉蹌後退,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痕。
他面露震驚之色,緩緩倒在雨水當中。
……
費仲嘴角微微上揚,雙眼睜開,說道:“你敗了。”
度瑪:???
度瑪腦海中緩緩打出三個小問號,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問題,而是覺這個費仲有問題。
你丫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就說我敗了?
裝逼就裝逼,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鄭無憂則是大受震撼,說道:“傳聞聖人之戰,多以意識而戰。意識之中,已過千載,而現實之中,不過短短三息。難道適才二人已經在意識中戰過了?結局是老師勝了嗎?”
這句話一出,羅波那、迦爾吉都是臉色大變。
意識之戰?他們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一種奇怪的戰鬥方式。
然而看費仲那副高傲的神情和度瑪憤怒的表情,彷彿剛纔在他們身上真的發生過意識之戰。
……
遠方鴻蒙界之中。
子受嘴角狠狠的一抽。
這個狗費仲,以爲自己是李連杰啊!還意識之戰!!!
以爲老子沒有看過《英雄》啊!!!
隨即,他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伸手在面前一劃,打開了一道出口。
……
度瑪已經忍不了了,這個人裝逼就裝逼,拿自己裝逼就過分了!
“去死吧!”度瑪猛喝一聲,朗基奴斯槍直接刺出,意指一槍將費仲滅殺!
而費仲面帶微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實則內心已經放棄了抵抗,坦然赴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圍時空撕裂,昆吾劍驟然從中飛出,猛地一晃,以一化八,八劍散發出凌厲的劍意,驟然向度瑪斬去!
這番變化度瑪着實沒有想到,他急忙運起真元,全力抵禦,然而昆吾劍來得太過突然,誅仙劍陣驟然浮現之時,度瑪已經晚了一步。
乒乒乓乓!
劍影交錯,劍光縱橫。
度瑪厲叫一聲,身上已然連中八劍,被斬得鮮血淋漓,腦袋也險些掛不住。
“帝辛來了!”度瑪心中又驚又怒,他不知道帝辛從何而來,但對方實力已經強過自己,若是配合通天教主出手,此次他斷然隕落於此。
當下度瑪收起朗基奴斯槍,化作一道黑光直接衝出了碧遊宮。
羅波那、迦爾吉震驚無比,心想這意識之戰着實恐怖,難怪帝辛說僅用一根樹枝就能斬了他們,現在看來,他並非在說大話。
剛纔他們倘若動手,此時哪怕不死,也得身受重傷。
兩人不敢稍留,跟着化光而去。
而鄭無憂看得呆了,腦海中僅剩費仲那個高深莫測的身影。
“意識之戰?意識之中,老師已經打敗了度瑪,而意識之外,絲毫不用真元,便能施展劍陣將其重創。老師的實力,真的只有深不可測這四個字能夠形容。幸好,幸好我沒有對他出手,不然的話,以我的修爲,只怕已經死了。”
鄭無憂看向費仲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驚駭和畏懼。
通天教主自然看出是真正的子受通過鴻蒙世界的隨心轉移之法出手,朗聲道:“多謝帝辛出手相助!”
費仲還處在懵逼當中,完全弄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通天教主說話,也是說道:“不必客氣,區區三隻螻蟻,我只手可滅。”
通天教主:……
鴻蒙世界中,子受收回昆吾劍,嘴角微微一翹,心說正好,就讓費仲先扮演我一段時間吧。
當下他也是溝通天地,將聲音傳到費仲腦海中。
“不用驚慌,適才是我出的手。你代替我的身份,前去西方教找多寶如來,震懾魔道中人。”
費仲愣了一下,左顧右盼,發現這個聲音來自腦海中,急忙迴應道:“帝君,快救救我!我想回大商!”
子受道:“我已經救了你,你便僞裝成我,到西方教去。若遇上危險,我自然會出手。”
費仲還想叫苦,子受已經收回神識。
費仲內心有些崩潰,但心想既然有子受庇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裝逼好像還是挺上癮的樣子。
……
鴻蒙世界中。
子受收回了神識,微微一笑,“就讓費仲去正面吸引魔道的注意力吧!”
就在這時,卻見鄧嬋玉有些慌張地進來,說道:“帝君,鍾離要生產了。”
子受愣了一下,隨即面露喜色。
當年他以爲打破女媧留下的真元護膜後,再過不久就能誕下嬰兒,誰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生產的徵兆。
時至今日,竟然才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