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縫補需要用牲畜內臟填充,然後將人皮縫上。胸口那塊皮缺失的太多了,只能用其他地方的皮來填補。我將大腿上的皮用刀割下來,這塊地方和胸口一樣,在入葬的時候會用衣服遮蓋起來。
所以只要保證裡面的東西不漏出來,不會讓血染紅喪服就可以了。縫補完那一塊,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左右,我放下工具,看着滿手的血,再看看太平間四周躺着的死人,之前不覺得害怕,現在覺得有點心慌。
但是想到自己是爲了那位大叔彌補李恩犯下的過錯,又不是在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當我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要開始縫補他的脖子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之後,屍體的縫補完成。掃過屍體,卻發現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了。難道是因爲心中有怨恨,導致死不瞑目?我擔心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將范進請了過來。當他看到基本完整的屍體之後,眼睛中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在他的哭聲中,我看到屍體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眼角有一滴晶瑩的玉珠滑落。
還好沒有發生異變,我也算是鬆了口氣。等他情緒平靜下來,跟他一起離開了太平間。
“大叔多多保重,葬禮我們可能參加不了了,希望您儘快從喪失親人的痛苦中走出來。”
“唉,走吧走吧。”
與范進分別之後,我回到病房。他們正在休息,我告訴他們現在就出發,前往崑崙山。
冷徵驚訝道:“這麼着急幹嘛,多住幾天啊。”
“那你自己留在這裡吧,歐陽藍、李恩,我們走。”我道。
看着我們的背影,冷徵嘀咕了一句,“好像我纔是老闆吧。”
這次前往崑崙山的路上沒有再遇到巫妖域的偷襲,所以非常平靜順利的到達了崑崙山腳下一座小縣城的車站裡。從那裡下車之後,李恩就跑到路旁嘔吐起來,回來之後我奇怪道:“你以前從來不暈車的,現在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感覺頭暈眼花,胃裡不舒服。”李恩臉色難看的回答道。
歐陽藍道:“可能是後遺症吧,身體其他地方有不舒服嗎?”
“沒有。”
“那就好,我們走吧。”
四個人揹着行李,徒步向崑崙山走去。出了小縣城,路兩旁的樹漸漸多了起來。而且氣候變得清冷起來,到了山腳下,四周荒涼一片,鮮有人煙。
但是眼前的確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小路,沿着這條小路走下去,前面便沒有路了,眼前是是陡峭的山坡。
此時天色已黑,加上李恩的身體還沒有調整過來,就只能原地紮營休息了。雖然李恩說自己沒有問題,但是出於擔心他,還是白天再趕路比較好。
夜晚冷徵拿出地圖,我們圍成一圈,藉助燈光,研究古墓在崑崙山的位置。
古墓的位置位於一片類似於鳥形的山崖旁邊,可是我們現在根本看不到那山崖到底在哪,不過有了這個線索我們也算是找到了方向,接下來只要耐心找就可以了。
當我們收起地圖,打算睡覺的時候。忽然發覺李恩的情況有點不對勁,李恩趴在地上,渾身抽搐。我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問他怎麼了。卻沒有想到他忽然擡起頭,長着兩顆獠牙的嘴巴大張要咬我。
幸好冷徵在一旁沒有走遠,拿着一根木棍幫塞到他嘴巴里。雙手摁住他,我知道他發病了,上去幫忙。電燈滾到一旁,歐陽藍蹲下來,將手中的一根銀插在他的頭頂。李恩頓時安靜下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歐陽藍道:“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爆發了,等他醒來就能恢復正常了。”
“你們去睡吧,我來看着他。”我道。
歐陽藍也累了,但是卻道:“我陪你一起吧。”
冷徵眼珠子一轉,“既然你們都不睡,那我就陪着你們吧。”
我一看大家都不睡了,那明天肯定沒有精力辦事。我道:“我找根繩子將他綁起來,這樣大家都能睡了。”
找到繩子將他綁起來,我們陸續進入帳篷休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李恩在外面大喊,“有狼啊有狼啊!”
我驚醒過來,趕忙衝出去,看到一條老的掉毛的野狗在營地附近遊走。崑崙山雖然環境好,但是我們現在還處於最外圍,狼之類的食肉動物幾乎不可能出現。
回過神來,看到驚呼的李恩,估計是昨天晚上在外面被冷風吹壞腦子了。我上前幫他解綁,剩下的兩人衝出帳篷,看到那條野狗之後,臉上的慌張也隨之退去。我們三個人三個帳篷,因爲是單人帳篷,位置非常的小,就將李恩放在外面了。
畢竟有一個火堆,有帳篷圍着,不會出問題。
簡單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再次上路。這次想要繼續往山上走,只能另尋出路。我們走進山林中,冷徵拿着望遠鏡,尋找着地圖上所標註的區域。
走了很久很久,發現我們在林子裡兜圈。歐陽藍忍不住質疑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們都饒了半個多小時了。”
冷徵擦去額頭的冷汗,指着一個方向說道:“朝那裡走,肯定能夠找到古墓。”
“拉倒吧,能走出去就算是不錯了。”李恩拿着手絹擦去臉上的汗水,爆了一句粗口。
冷徵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看着我說道:“你們都學學石曉,他就知道我指的路一定是對的,所以默默的贊同我。對吧石曉?”
“我只是懶得不想說話而已。”
“……”
走了半個鐘頭之後,聽到前方有水聲,再走幾步,終於走出了那片樹林。我們循着水聲,看到一條從小河,大家早已累壞了,就停留在河邊休息。
喝了幾口河水,發現河中竟然有魚,冷徵興趣就來了,要拿木插扎魚。剛好吃壓縮餅乾也吃膩了,我削尖一根木棍也去幫忙。可是我每次紮下去都會扎空,冷徵不一會兒就有了四五條的收穫了。
這些也夠我們吃了,於是我權當扎着玩,卻沒有想到紮上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