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體劇烈的搖晃,彷彿沙地下面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似的。
我抓住欄杆,打算讓所有人都回到 船艙裡。可是見到海陵黃一動未動,讓我心中冒出的念頭又憋了回去。水下面的水猴子還在來回遊蕩,時不時的冒出頭,向船上張望。
我在想村子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就在這時候,漁村裡面忽然傳出一聲慘叫,啊的一聲大叫,穿破雲霄,我感覺這不是一個人,而是全村所有人都在尖叫。只見村口第一個人跑了出來,一臉恐慌,渾身是血。
接着,後面是一大波的村民,爭先恐後的從村口魚貫而出,身上都沾着血,向河灘這邊衝了過來。
身後到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讓他們如此的驚慌。 只見原本上百的村民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數量,他們衝過來就往船上爬,總共幾十個人,對船體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可是所有船老大都吩咐自己手下的人,阻止這些村民上船。
凡是正在網上爬的都被打了下去,歐陽藍看不慣生氣道:“這些人也太殘忍了!”她要上去幫忙,阻止這些人。
衛瞳卻道:“這些村民有傳染病,接觸到他們的血,就會犯和他們一樣的病。”
“什麼病?”
只見一個快要爬上船的村民,忽然停在那裡。周圍的時間彷彿都在那一刻定格額,掩住自己向外突出,臉部開始腫脹,接着渾身上下長出癩蛤蟆一樣的斑點,腮幫子鼓了起來。牙關緊咬着,死死的不鬆口。
臉憋得通紅,鼻孔開始出血,脖子也跟着腫脹起來,幾秒鐘的時間就變的跟氣球一般的大。緊接着海陵黃大喊一聲,“都退開!”
嘭!
話音剛落,那傢伙的頭就炸裂開來,血水噴濺而出。上半身已經消失,腸子內臟混和着鮮血流了一地,甲板上的人驚恐的大叫出來。海陵黃分不出來人手,但是他大喊着,讓這羣人安靜下來。
歐陽藍嚇得不敢上前了,我也沒有想到這些村民會這個樣子。衛瞳到底還知道些什麼,只見她拉着我們後退,遠離那幾個身上沾血的人。
過了會兒,那些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衛瞳沉聲道:“下船。”
“下船?”
下面可是那些患病的村民啊,衛瞳催促道:“快點,不然沒有時間了。”
海陵黃這個時候也丟棄了船,跳了下去,往河水中跑去。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能夠讓他連船都不要的恐懼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船上是肯定不能待了,那些沾染了血跡的人,開始變了。
身上同樣出現了癩蛤蟆似的斑點,不僅非常的難看,而且眼睛腫大,渾身像是水腫似的, 疙瘩往外冒着黃臭的膿水,嘴巴無意識的張開,口水從裡面流了出來。
我趕忙先讓冷徵和李恩跳下船,然後把三人扔了下去, 等他們完全着陸,甲板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有幾個被感染的傢伙衝進了船艙裡,從裡面傳出來幾聲慘叫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翻身跳下船,那些村民要將我們包圍起來。我和冷徵試圖阻擋着他們,衛瞳道:“跳進河裡。”
“河裡有水猴子,還是岸上安全。”冷徵丟下這句話,拉着歐陽藍衝向小島深處,把我們丟在了原地。歐陽藍極力掙扎,這個時候從河裡跳出來的一隻水猴子向冷徵撲了過去。
不得已之下鬆開了歐陽藍,歐陽藍站在原地,眼看就要被村民包圍起來。衛瞳衝過去將她扛了回來,冷徵與水猴子顫抖,一隻勉強能夠打得過,但是又來了三隻,冷徵一個不小心被拉進了河裡。
噗通一聲過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還沒有來的及反應過來,因爲眼前的村民已經完全失去了人的特徵,爲了保護身後的人,纔沒有來得及幫助冷徵。
只見過了幾秒,冷徵又從水中爬了出來,河水中漂浮着兩隻水猴子的屍體。
我鬆了一口氣,問道:“現在怎麼辦?”
“去龍神廟,只有那裡纔是安全的。”
我將眼前的村民擊退之後,回頭看了眼河裡面的水猴子,一咬牙,“好,那就信你一次。”
我們推着岸邊的兩艘小船,衝進了黑龍河,冷徵與秋水還有李恩共乘一條船,而我和衛瞳以及歐陽藍共乘一條船。
我加快划槳的速度,很快就遠離的河灘,衝進那片白霧之中。村民沒有在繼續追上來,而是站在河灘望着我們。
“坐好了,千不要往水裡面看。”
此時我們身旁還有幾艘小船,幾乎所有逃脫了村民追殺的人都爬上了小船,向龍神廟進發,有那麼幾個衝進了小島。但此時海陵黃義無反顧的駕着船衝在最前面,而白霧隱隱約約要將他的身影掩去。
我心道,這不能跟丟了,海陵黃肯定知道安全的地方到底在哪,跟着他準沒有錯。我道:“坐穩了。”
我加快划槳的速度,讓冷徵和李恩加快速度跟上來。很快水裡面的水猴子就按耐不住,開始對船上的人出手。兩隻水猴子衝上一條小船,把一個人拽進水裡,那人掙扎了幾下,接着水面冒出一串水泡,就銷聲匿跡了。
一隻水猴子從側面爬了上來,我握着船槳,用力的拍了下去,將它打入水中。眼看和龍神廟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船速又只能這麼快。
又有一隻小船,連人帶船翻進水裡。此時河面上靜的可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隨着人數的慢慢減少,我們也與龍神廟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我雙臂幾乎快要脫臼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蹦上來兩隻水猴子,就要嗝屁了。
怕什麼來什麼,後面撲通一聲,我感覺後背被重重的一壓,一雙毛茸茸溼漉漉的手臂環繞在我的脖子上,嘞的我喘不過氣。 這個時候我能夠竭力保持小船的平衡就算是不錯了。兩女上來幫忙,歐陽藍拿起船槳,將想要爬上來的水猴子打下去。
衛瞳讓我平躺在小船內,反手就是一刀,當時刀尖貫穿了水猴子的身體,已經刺到我的肉了。接着聽到嘰呀的一聲怪叫,衛瞳掐着水猴子的脖子,將它扔到半空, 然後橫空一刀,水猴子的身體一分爲二。
血雨散落下來,我看着衛瞳逐漸冰涼的面孔,以及她逐漸變紅的瞳孔,我意識到不好,忘了船上還有衛瞳這個定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