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臉色緩和下來,和一衆官差驅散了圍觀人羣,向我道別離開。我騎上馬,看到那個乞丐正在一旁的牆角偷看。我將身上所剩不多的錢拿出來扔給了他們,在乞丐沒有圍上來之前急忙離開。
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自己身上分文不剩,肚子很餓。雖然找到了醉風樓可是離張鬆約定的時間還早着呢。 我想了想,圍着醉風樓轉了一圈,心裡已經有了定數,便下馬走了進去。
在酒樓中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叫來小二,什麼好酒好菜都端上來。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豐盛的菜餚,噴香撲鼻。我開始大快朵頤,將酒倒上。吃到一半,張鬆人就已經來了。
我喊道:“在這邊。”
“道長,原來你已經來這裡了啊,這些……”
我道:“不錯不錯,味道都還好,我很喜歡。”
張鬆面露爲難之色,“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醉風樓外等我,並不是打算在這裡吃飯。”
我夾着東西的筷子停在半空,“你不是說在醉風樓請我吃飯嗎?怎麼又變卦了。”我拿着筷子繼續往嘴裡面塞東西。
張鬆看着桌子上的菜,臉變成了豬肝色,當他又看到我手裡拿着的酒壺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種酒一百兩銀子一壺,把我賣了也喝不起啊!”
“急什麼,既然都來了就坐下來吃點吧。”我放慢吃東西的速度,一方面是爲了保持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是很餓了。
“唉,吃就吃吧。”張鬆腸子都快悔青了。
“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張鬆道:“這裡人太多,不方便。”
我叫來小二結賬,他報出一個賬目,張鬆嚇得額頭直冒冷汗。我讓他不要着急,讓小二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小二臉色頓時一變,恭敬的說道:“道長您請等一下,我去叫老闆來。”
我揮揮手道:“不用了,我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我道:“走吧。”
隨後起身離開,張鬆跟在我身後,疑惑的看了兩眼小二,小二還很客氣的說道:“慢走啊。”
走出了醉風樓,張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問,“道長,你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
“你看這棟酒樓是不是有點怪異?”
張鬆站遠了,看向醉風樓,好大一會兒才說道:“的確是啊,總感覺稍微向左傾斜了一點,而且旁邊略顯的空白。”
我解釋道:“這家酒樓下面有一個墓地,現在墓地主人不爽了,在地下開始作祟,酒樓左傾,是快要關門的預兆,而左邊留那麼大一片空白,勢必攬不住財,也就是醉風樓如果不管不問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虧本虧死。”
張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懂了,道長真是神人啊。”
張鬆道:“道長跟我一起來吧,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走。”
左拐右拐,來一片荒涼的郊區,如果不是相信張鬆,我恐怕早就轉身離開了。在一片稀疏的林子中看到一座房子。雖然不怎麼豪華,但在這個年代中也算是豪宅了。
張鬆打開鎖,推開房門問道:“道長看看這座宅子的風水如何?”
“我說是凶宅你就搬家嗎?”
張鬆訕訕一笑,“這裡已經是我最好的住宅了,打死也不換。”接着道:“道長快請進。”
裡面用來做裝飾的假山水塘裝飾的倒是非常不錯,忽而聽到嗚喵一聲尖叫,看都一隻白貓從樹杈上跳下來。而後跳進草叢中消失不見。張鬆道:“剛搬進來沒半個月呢,院子什麼的都沒有打掃。”、
“道長屋子裡裡面坐。”
正廳沒門,只是一扇簾子,掀開之後,裡面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兩面牆壁上掛着數把木劍。
“道長坐,我給你沏茶。”
我道:“不用麻煩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不用這麼麻煩。”
張鬆坐下來,沉默片刻,忽然道:“請你救救晴兒。”
我看着他虔誠的目光,疑惑道:“說明白點,我不太清楚。”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妹妹,名叫華晴,在……在青樓工作的時候被某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懷上了他的孩子,後來孩子雖然流產沒要,可是從那以後,華晴的身體就越發變得體弱多病起來。”
我問道:“在青樓中應該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了吧,怎麼沒有找郎中。”
“請了,但是郎中也說不出什麼病。可是華晴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道:“這位叫華晴的姑娘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張鬆看着我,“是……兄妹關係。”
我道:“擾亂人倫可是要被抓進大牢的。”
張鬆撇了我一眼,“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對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可是……我……”
“我沒能力給她幸福,青樓的贖金我支付不起。”張鬆悲傷道。
“她的病情怎麼樣了?”
張鬆道:“這幾天一直到青樓去看望她,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是不是還做噩夢。”
張鬆點了點頭,我道:“是不是還在夢裡夢到了被打掉的孩子。”
“道長,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張鬆臉上爬上一股怒色。
我擺擺手,“我不去青樓的。”
我道:“她恐怕是被小鬼纏身了。”
“啊!”張鬆臉色變了變,“那怎麼辦?要不要做個法事,驅驅邪氣。”
“也行,不過如果小鬼的陰氣太過於強盛的話,這麼做是沒用的。”
我道:“而且那個小鬼似乎也盯上你了。”
張鬆驚訝道:“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的孩子。”
“鬼不會無緣無故害人的。”
張鬆連忙道:“道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無辜的,根本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道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我道:“先別害怕,這個鬼嬰剛盯上你不久,沒折磨夠你是不會殺你的,而且你這做宅子的風水的確有點怪,這是你祖上傳下來的?”
張鬆拭去眼角的淚水,“不是,我從別人手裡低價買過來的。”
“難怪如此,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