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沒有嗜血的衝動,而是僅僅覺得拳頭癢,非要發泄出來不可。打了幾十拳有些後繼乏力,身體裡的那股力量如潮水般褪去,我虛脫的放下拳頭,古隆的臉已經看不出人形,還有口氣。
我將他丟在一旁,趕忙去關心柳雪妍戰鬥情況。屋頂上的戰鬥也開始進入尾聲,房子已經被拆的差不多了。柳雪妍將邪屍引到半空中,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他炸飛出去,落在宅子前,我看到他身上沒有一點傷痕,渾身好像包了一層鐵皮似的。
站起來飛向半空,我抓住古隆的雙腳,轉了一圈,用力甩了出去,將飛到一半的邪屍砸下來,爲柳雪妍爭取到寶貴的時間,老道沒有了邪屍的保護,顯得驚慌不已。手中的符籙亂飛,但是都是一些對付孤魂野鬼的低級符籙,別說傷害柳雪妍了,甚至根本碰不到柳雪妍。
而老道爲了這具邪屍,已經將家當敗的差不多了,唯獨手上一把看得過去的法器拂塵。老道與柳雪妍戰鬥成一團,一眼看去,柳雪妍佔上風,只要給她一點時間,老道絕對成爲她手下的亡魂。
可就在這時候,邪屍爬起來盯上了我。可是邪屍腳步卻沒有走向我,而是走到昏倒的古隆身旁,接下來邪屍咬斷古隆的脖子,挖出他的心臟,將他的血吸了個乾淨。不一會兒古隆已經變成一具乾屍。
我想要阻止,可是手上根本沒有工具,就算是有工具,以我的實力上去也是找死。 柳雪妍一記迴旋踢將老道手中的拂塵踢飛出去,老道連連倒退,面色驚駭地說道:“你竟然是……”
話說一半,一道寒光閃過,老道的頭顱高高飛起,過了一秒,血柱噴涌而出。正當我奇怪那裡下雨的時候,卻發現落在身上的不是雨而是血。柳雪妍跳下屋頂,拿出揹包裡的東西,丟給我,將剛吃飽的邪屍制服。
用不着她提醒,我跟上去,拿出一枚浸了雞血的棺材釘頂在邪屍的腦門,它掙扎了幾下,一腳將我踢飛出去,幸好我下手夠快, 最後一錘子將釘子狠狠的釘進骨頭裡。死灰色雙眼徹底閉合,身體僵硬不動。
柳雪妍鬆開它,催促道:“這傢伙已經成精了,快把剩下的釘子頂上去,不然等他掙脫之後,就很難再抓到它了。”
我按照柳雪妍所說,將剩下的幾顆釘子全部定了上去。可是邪屍並沒有燃燒起來,也沒有消失。柳雪妍驚呼道:“不好,不知道那個老傢伙給他餵了多少生人血,七殺滅魂釘已經對他沒有作用了。”
眼看邪屍又有甦醒的跡象,我問道:“那怎麼辦?”
柳雪妍沉吟片刻,說道:“你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喂他,讓他成爲你的奴僕。”
“你是說讓我養一個這玩意?”我驚訝道,殭屍什麼的我都不願意碰,如果身後再跟着個邪屍,我還過不過了。
柳雪妍非常着急的說道:“你快點啊,快沒有時間了!你不同意的話,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猶豫彷徨了片刻,我嘆了口氣,用刀子將手指劃破,滴在邪屍的額頭。血液滲入邪屍的身體。我忽然感覺到我跟邪屍之間好像建立了奇妙的聯繫,我可以命令它做任何事,但是想要讓他去死,我的實力還不夠,搞不好會被它反噬。
釘子一枚枚從邪屍身體上蹦出來,邪屍站起來,站在我身旁,好似一尊鐵塔似的。除了長得有點滲人之外,有一個不怕死的保鏢也算是不錯。
柳雪妍說道:“你讓他待在墳場裡,那種地方不會有人來的。”
“不能帶着他一起離開嗎?”我道。
柳雪妍道:“不行。”
在墳場深處挖了一個坑,把壞掉的棺材放進去,讓邪屍躺了進去。蓋上棺材蓋子,埋上土,對於殭屍一類來說,在底下躺個幾十年都是正常的事,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到時候就能回來想辦法超度它了。
坐在回醫院的車上,我忽然想起來歐陽藍父母的咒術還沒有解開。柳雪妍道:“我殺了施術者,他們身上的咒術應該也解開了。”
回到醫院之後,我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歐陽藍父母的病房,看到他們臉上的死相已經消失不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在這裡照顧他們兩天,在第三天,我們將歐陽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經過這件事情兩人也瞭解到了那羣人的恐怖,我本不打算將實情告訴他們的,可是一連兩次失蹤已經讓他們懷疑了,他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當我開口,打算帶走歐陽藍的時候,開始他們還有點猶豫,但是保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終於說服了他們。
在照顧了他們兩天之後,歐陽藍跟家人告別,歐陽宏國送我們離開,並且囑咐我照顧好歐陽藍。還讓歐陽藍放心,有他在不用擔心。
我們一路不停回到冷家,經過這件事情歐陽藍對我的態度似乎有些轉變。我權當做沒有發現,回到冷家之後我,還是沒有見到李恩。我心裡面不免擔憂起來,楓老走過來安慰我道:“他一定會走出來的,我們只需要給他點時間。”
“我能去看看他嗎?”我道。
楓老道:“冷少爺早就預料到你會說這句話,他說你想要去看就去吧,但是見不見得到就不一定了。”
“什麼意思?”
“你們離開的這幾天,我們也去看過他,不過他都拒絕與我們見面,所以我們連寺廟門都沒進去就被轟了出來。”楓老解釋道。
他們被轟出來情有可原,但是我去卻不一定,我問道:“冷徵呢?”
“他們在破解地圖上的信息,我有時也去貢獻點自己的思路。”
我轉身兩女說道:“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去去就回。”
由於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所以柳雪妍可以留在家裡將自己身上的傷勢處理一下,而歐陽藍在這裡適應下環境。我開上車一路來到觀音寺禪,將車停在山腳下,爬上一段山路之後,走到寺廟門口。
卻比兩個手持長棍的武僧擋住去路,我道:“我要見李恩。”
“李施主說了,誰都不見,哪怕是親爹親媽來了也不見。”
他們說的時候語氣很平緩,並沒有一點囂張的氣焰,結尾還加上一句,“這是李施主的原話,還請見諒。”
李恩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只好作罷。回到車上,沉思了片刻,開車離開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