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留下一地屍體。他們應該跑遠了,追血靈丹去了,可是我沒有鎖定他們位置的方法,鑰匙還沒有拿到手呢。
正當我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東西卻落入了我的視線,這是一個渺小的丹丸,從天空飛來,飛入了寺廟,躲進了大殿中。我沒有看錯的話,那顆就是血靈丹。這種能夠逃跑,吞噬殭屍能量的丹藥我還是第一次見,所以也想一探究竟,於是便追了上去。
走進大殿,首先入眼便是一尊巨大的鍍金佛像,四周綾羅綢緞從天而降,要在如此宏偉的大殿中尋找一枚血靈丹還是相當困難的。我的魂力四處溢散,驚咦道:“誒,奇怪了,那東西到底跑哪裡去呢?”
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覺得神像有些與衆不同,就算是沒有香火供奉的神像也不應該是這個模樣,一臉黑氣繚繞,眼神陰毒,嘴角露出陰險的微笑,表情陰森,好像是隨時打算接吃我一樣。我再看去,發現它的表情更加陰沉了,在他的眉宇間有一顆紅色的原點,這好像是那個什麼丹藥吧。我放出火翼,飛了上去,在快要接近的時候。
它終於堅持不住了,嗖的一聲飛向天空,我眼疾手快,迅速追了上去, 一把將它抓緊手裡。便感受到了丹藥內澎湃的力量,以及那一股熟悉的氣息。
我找來一個盒子,將它放進去,然後丟入幽冥戒指。可是血靈丹根本無法裝入幽冥戒指,這讓我倍感意外,怎麼還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我正要拿出來一看究竟,發現手中的盒子已經損壞,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成一個腐朽的破木頭。接着血靈丹衝出盒子,向外面飛去。這太令我意外了,我連忙起身追出去。
一道人影卻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大殿之外,一把抓住了血靈丹,塞進了嘴巴里。步墨風和冷徵隨後趕到,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寧空的身體就在不斷的膨脹,接着又縮了回去,他緊咬牙關,發出低沉的喘息,好像隨時都會爆體而亡。身體在一次膨脹,嚇得兩人急忙後退。
冷徵道:“既然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讓我再幫你一把。”
他手中的離火棍,轉了一圈,迎頭劈下,令人沒有料想到的是,寧空一隻手接住了離火棍,而且仰着頭,用威脅的口吻說道:“別逼我。”
冷徵淡淡道:“你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敢放狠話。”
寧空的身體在變化, 在不斷的向旱魃演變,頭上長出了尖尖的犄角,嘶啦,他身上的衣服裂開數道口子,雖然已經在剛纔碎的不像樣子,爛布片一樣掛在身上,這次則是徹底破碎。寧空的身體拔高到數米,大殿的門檐被擠碎,寧空身影迎風拔高,幾個呼吸間已經超過了神像,大殿被擠碎了三分之一。
破碎的建築碎片隨風落下,嘭嘭嘭,撞擊的聲音隨處可聽見。
我衝出了大殿,寧空抓住離火棍,將寧空狠狠砸進大殿裡,大殿本該脆弱連一擊都承受不了纔對, 但是原本默默無聲的神像忽然放出萬丈金光,將冷徵託在掌心,溫暖的金光驅散四周的黑氣,大殿上空的一片天空竟然出現了晴朗的天氣。冷徵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大吃一驚,急忙握着離火棍飛到我們身旁。
神像雙手合十,那普度衆生的眼神望着寧空。
寧空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而是一個怪物的形象,畢竟你不能要求旱魃長得跟人一模一樣吧。寧空聲音也跟隨着變化了,“都已經死了,還要出來丟人現眼嗎?”
神像手中多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盤腿而坐光頭老者,他身穿袈裟,眉目慈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寧空哈哈大笑,“就憑你?一個死了幾百年的糟老頭子也想勸我成佛?我先滅了你!”
看着寧空大手揮向神像,我道:“快上去幫忙。”
這種異象應該是寄生在神像中的舍利骨顯露神威,舍利骨的力量畢竟有限,可承包不了寧空的幾下子。正當神像打算出手迎擊的時候,一條煉獄火龍已經纏上他的手臂,嘎嘎,寧空的手臂停在半空。
神像手心的虛影露出意外的微笑,接着一根擎天柱子將寧空打飛,步墨風擋在神像前面,眼中的雙瞳緩緩轉動,要把它拉進森羅萬象的世界,但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無奈之下,衝到寧空的面前,看着寧空的雙眼。
寧空本來爬起來要發怒的,可是對上步墨風的雙瞳,卻好似魔怔了一樣,身子僵硬在原地。他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步墨風緊咬牙關,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兩人陷入僵持。
“呼呼呼呼……嗷——”
“噗——”
步墨風吐血倒退,我急忙衝上去接住他。寧空好似瘋了一樣,雙手捂着腦袋,胡亂衝撞,四周的建築無一倖免。一頭向我們撞了過來,我帶着步墨風退到一旁,看着下面發瘋似的寧空。
冷徵提着離火棍回來了,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步墨風解釋道:“我進入他的記憶深處,喚醒了他的某些意識,現在他一定非常痛苦,並且喪失了理智。”
雙瞳最恐怖就是這兩點,一是能夠將你拉入森羅萬象的世界中,另外的就是侵入腦海。
我道:“可是鑰匙在哪呢?”
忽然我看到寧空的後背有一個鐵環,沒入肉體一般。我道:“你們在這裡等着。”
我衝向寧空,他雖然沒有了理智,但是察覺到有人靠近還是非常瘋狂的攻擊,一個水缸大的拳頭向我砸來,我激活屍王印接下這一拳,後退了三步,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我一把將拳頭推開,想要接近他的後背,但是寧空非常警覺,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籠罩了寧空。
他眼神中充斥着深深的憤怒悔恨等各種負面情緒,雙眼佈滿血絲,鼻孔裡,嘴裡喘着粗氣,身體不停的抖動。不過好在沒有剛纔瘋狂了,跟剛纔相比,現在的他就是一隻溫順的樹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