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好像一直處於睡夢之中,依稀可以聽見有滴滴答答的儀器聲音。
難道人死就是這種感受嘛?我似乎一直在努力的朝着一個門邁着步子前去,這道門似乎充滿着亮光,我覺得門內外完全是鮮明對比,一暗一明。正當我要踏入這道門的時候,聽見人叫我,“陳默,堅持住,快醒醒!”似乎在這人的叫聲中,我還可以聽見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音。
我努力的嘗試睜開雙眼,室內的燈光亮的刺眼。視線從模糊漸漸變的清晰,看了四周環境,我發現我已經到了醫院裡。
瘦子對着我道,“媽的,幸好你醒了,孃的,醫生都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你這小體格子,哎。”
我看見周夢蝶的臉上還掛着淚水,破涕爲笑,我真搞不清楚這個女人和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忽冷忽熱,還是我過於敏感。想了一會有些頭疼,我動了動手指,示意我要坐起來。周夢蝶細心的把病牀搖高了些,我的身子半傾斜的躺着。
我疑問道:“我怎麼會在這?我們不是在墓裡嘛?”
匣子用手放在嘴上示意讓我先別說話,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護士。那護士正在調試儀器之類的,然後護士轉過身來對着我們說,“好了,度過危險期了,注意修養,你們也別和別人說太多話,讓他多休息!有事情叫我!”
說完護士出了門,匣子上前關好門。轉過身來走到牀邊說,“這次多虧了瘦子,你小子才留着這條小命!”匣子呵呵的笑了一下,接着道:“當時冷血小哥一把就抓住了我,卻沒抓住你。當時水很深,你小子似乎像掉進沒有底的黑洞,一直沉着。瘦子二話沒說,潛下去。弄得我們三個人都心想不好,因爲你們兩個都看不見影了。冷血小哥見狀,估計多半也無力迴天了,拽着我和周夢蝶潛上水面,遊了一會,就見到光亮了!我們知道已經找到了出口!”
瘦子這個人確實很仗義,我聽見匣子說的話,具體情況我不可能知道,但我還是對瘦子說了幾聲謝謝,好了要請這哥們吃點好。conad1;
瘦子倒是搖搖頭笑了笑道,“哥們要請我吃好的,我就不吃了。不過我聽說你們安徽淮南有個出了名的‘豆腐宴’,你要真感激我,我們就吃這個便宜的吧!”
我心想這哥們還真會選,雖說這豆腐宴是素材不假,但是現在這個價也夠吃一桌上好的酒席了。不過好歹瘦子這個哥們救了我一命,即便他要吃什麼,我也得請。
瘦子接着說道:“說實話,雖說我不會游泳,但是我瘦子就你這麼一個交心窩子的朋友,我這個人脾氣你也知道,最講義氣,看不得朋友有難,我寧願搭上我自己個的命換朋友的命,我也願意。我也不知道我沉到多深,水下黑暗暗的,我只知道亂摸,摸到了你。我把你直接放在身子的正面,我背朝水下,就浮上來了。不過浮上來了是浮上來了,你丫的重量直接將我當救生圈了,直接我整個臉都在水裡,不過幸好的是我鼻子兩個孔還在水面上可以呼吸。我就拼了命的兩手撲動着,我估摸這樣有十分鐘吧,我們就像從樓上跳了下來一下失重了。好嘛,你猜怎麼着了?這出口原來是他孃的瀑布的洞口,我想轉臉看下,結果我瘦爺我這英俊小生的臉啊,就直接‘噗咚’那麼一下,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瘦子說道這就沒繼續說,我對着瘦子道,“繼續說啊?”
瘦子就拼命的搖了搖頭,我看不懂瘦子這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正想追問他的時候,周夢蝶說道:“嘿嘿,他搖頭那是表示不知道的意思,他也昏過去了。”
瘦子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恩。換誰摔下來砸到水裡也暈過去啊!”
周夢蝶“切”了一聲瘦子,“我和小哥怎麼就沒昏過去呢!”然後轉過頭對我接着說道,“我就知道陳默哥哥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但是匣子當時也頭也被摔下來的時候碰到瀑布中突出來的岩石撞混過去了,小哥覺得時間就是生命,說要趕快去帶匣子去醫院,不然等不到你們兩個,匣子就得徹底交代了,但是我就相信你不可能就那麼容易死的,所以我跟小哥說,就等十分鐘!”
匣子似乎略有不爽道,“你知道嘛,當時我一分鐘也不能等,要不是小哥對我做了一些措施,我估計我也交代了!女人心海底針吶,爲了這個就放棄那個!”
瘦子似乎有些不解問道,“匣子,到底什麼措施,我問你一直也沒告訴我啊?”
匣子臉上都泛起了紅暈,搖着正正方方的腦袋。conad2;周夢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人工呼吸!”
“啊,什麼人工呼吸?”
周夢蝶見我還是不明白,解釋道,“就是小哥和匣子嘴對嘴了嘛!”
匣子一臉紅暈,接着掩飾的說,“靠,妹子,我可沒那麼癖好,再說我都昏過去了,小哥做點人工呼吸和搶救措施很正常的嘛,你想哪去了?”
我和瘦子已經笑得人仰馬翻了,笑完之後,我突然想起了小哥,然後摸了摸我懷中的那金箔,似乎不在了,問道,“小哥又失蹤了?”
匣子道,“沒,把我們送到醫院,見我和瘦子醒了才離開的,據說他有什麼事情吧!怎麼了?”
“哦,我們從那墓裡帶出來的金箔被他拿走了?”
周夢蝶說,“沒有,到了醫院我纔拿了出來,交給了四爺爺,對了,我得給四爺爺打個電話說你醒了,他老人家快擔心死你了。”
我實在待不慣這醫院,太過清靜,而且房間裡都瀰漫着藥水的味道。在徵求和醫生的確認之下,我乾脆直接出院了。四爺爺叫大鵬開了車接我。
車到了四爺爺的“小別墅”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外套和大腦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初的目的似乎一個都沒找到答案,倒是給我心裡留下了一些陰影。似乎他們的音容還在我的眼前,今天卻已經陰陽相隔了。conad3;
有的時候我也在想,人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原本可以平淡的找個工作,即便每天對着重複像機械一樣運轉的工作,也比現在舒服的多。幹嘛非要去爲了一個不重要的早已經失蹤多年的人去搜索線索呢?
四爺爺見了我,輕輕拍了我肩膀說道,“看來沒什麼大問題,哈哈,我就說嘛,我們老陳家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就沒了的。好小子,幸虧你沒個什麼事情,不然我們家老三知道了,非要了我這把老骨頭不可!”
幸好這一段時間,我做的事情,都被四爺爺幫我給圓了過去。說我現在還在北京他朋友的公司裡做着工作,有幾次我父母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四爺爺告訴他們,我那工作太忙了。所以沒時間接。過段時間要是捨不得我,就給我在家附近找個工作。我父母天生就是一個老實人,再說我四爺爺這一個長輩說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懷疑真假的。
四爺爺突然想起了什麼,招呼衆人去了他的書房,拿出我從古墓裡帶出來的金箔說,“多虧了這個玩意,現在對於我們來說算是更加明白了一些事情!”
“對了,四爺爺,當時我揣在懷裡之前,我也看過這個東西,像是文字,但是我似乎從來沒見過。”
四爺爺對着我說,“幸虧我有個老友,這個老友,我們年輕的時候啊,還一起打過站,遠征軍你們知道吧?我們是戰友,這老頭叫‘老邪’!他就認識這個上面的字,然後我傳真給他,然後幫我翻譯了之後給我!”說完四爺爺拿起書桌上的一張文件,然後對我們說,“我也是剛剛纔收到,我還沒來得及看!”
聽四爺爺這麼一說,我們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個金箔上面記錄的是那個山洞確實像青銅棺蓋上所描繪的那樣,墓主人確實就是杜宇,也就是望帝的陵墓!只不過當時修建那一切並不是什麼陵墓,而是一個祭壇。
鱉靈也就是後來的叢帝,在治理洪水的時候,在水裡發現了一方鼎,不知爲誰人留下。當時上面記載了一個叫做“無極”的地方。或者簡單的理解叫做“無極境地”,也就是我們以前所認爲的“天界”。
道家有種理論認爲,從無極而至太極。太極我們簡單的理解就是我們現在所認識的世界,而這無極卻是一種可以無邊際,無窮盡的境界,也就是道的終極。
其實鱉靈卻沒有看懂,後來水患稍微平緩一些的時候,他才靜心思考,發現這個方鼎上所記錄的“無極”,卻不是一種思想境界,按照方鼎上的說法,就是有這樣一個地方!哪裡沒有生老病死,完全可以超出陰陽二儀。或者簡單的認識到就是長生不老吧,古代人都有這麼一個願望,鱉靈急忙的告訴了杜宇。
那個時候的杜宇已經得了什麼重病,經常咳嗽出鮮血,而且一吐就是一大口。聽鱉靈這麼一說,杜宇心動了,於是讓位給了鱉靈,潛心尋找這個地方。
“後來呢?他有沒找到這個地方?”周夢蝶問着四爺爺。
四爺爺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