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爺在前面提槍帶路,兩個首長走在後面。那個時候****的將領,至少要講究個氣派。所以能警衛至少都得十多個人,但是這楚東國不是,畢竟他深知在這個地方沒人會在乎他是什麼氣派。所以跟隨的警衛總共就四爺爺和孫陽兩個人,一前一後呼應保衛着。
前線和指揮部有個二三裡地的距離,畢竟羣龍得有首,不然打着打着統帥死了,這羣士兵還不亂了套纔怪。
這王參謀,一邊走着山路,一邊思量着,這中邪他以前倒是見過別人中過,不過在他眼裡什麼鬼壓身啊,黃鼠狼上身都是那樣江湖術士的小伎倆。所以他此時多半想到的是軍隊內部會有一小部分敵人已經滲入了我軍,便對着四爺爺問道,“小陳啊,你說他們中邪,有什麼證據?”
四爺爺在前面一邊開路,一邊處於對首長的尊敬還是說了一聲“報告”表示自己的身份謙卑,繼續回話道,“參謀長,你有所不知啊,那羣人眼睛都紅了!”
這個時候,楚東國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幸好被跟在後面的孫陽一把扶住了,孫陽對楚東國諂媚道,“將軍小心。”
王參謀也上前攙扶着,然後繼續說道,“眼睛都紅了!?那會不會是叛徒啊,戰場上殺紅了眼都是常有的事情!”
楚東國推開二人的攙扶,補充說道,“我告訴你小陳,本將公務繁忙,如果你個娃娃要是說的不對,我可告訴你,軍法處置!即便你小子平常機靈,也在前線英勇,凡事都做的不錯。山是山,水是水,一碼事情是一碼事情!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
四爺爺一聽,覺得也有些害怕緊張起來,畢竟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就是中邪,尤其當聽見王參謀說的有個能是叛徒的原因,更加在心裡不禁有些涼意,不過回想一下,那些人確實前一秒還是有說有笑,可是突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雙眼血紅的上來不顧一切的撕咬着自己和戰友。現在想起來也確實有些後怕。
四爺爺對着王參謀道,“參謀長,屬下確實不敢確定,只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我,因爲畢竟真的有些邪乎。conad1;不過我說過的話,就會算數,絕對事情有蹊蹺!”
四爺爺當時已經混明白了軍隊裡的小計謀,凡事不能太絕對,太較真就會有馬失前蹄的那一天,所以再回王參謀的話時候,也比較小心謹慎,這樣即便出了問題,也可以有個氣可以喘一下。
這神仙村,本來就位於山頂處。而軍隊的前線在半山腰,敵人一直都不敢上山,因爲即便不用子彈去打,只要搬着石頭往下一投,也夠敵人喝上一壺的。所以王參謀當時一到此地的時候就跟楚東國說,這個地方真是天然的屏障,我軍在高處,不但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反而可以縱觀整個形勢,關鍵更有利的地方就是這神仙村所在的山子基本上屬於一片很好的原始樹林。敵人有條件開個飛機過來一通轟炸,掉頭回去也不知道自己的炮彈有沒有真正利用到。
山路崎嶇,但是對於當兵的來說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四爺爺和孫陽二人,一前一後的,獻着媚。一路上讚揚着楚東國多麼英勇驍戰,多麼體貼下屬,下屬又怎麼對他是敬仰,反正馬屁算是拍的全了,楚東國也聽的十分開心。
也就走了約莫兩個小時的樣子,四人終於來到了四爺爺說的地方。有幾個士兵在那做着簡單的處理,楚東國看了一眼正在包紮傷口的士兵,然後問道,“怎麼會事?”
“報告將軍,太奇怪了。我們有幾個士兵,不顧一切就對我們撕咬!”這個士兵說完之後,然後指了指已經五花大綁的士兵。
楚東國走上前去,那些被綁着的士兵,惡狠狠的叫喚了一下。王參謀上前踹了一腳道,“你他媽的什麼玩意,敢對將軍這麼無禮。媽的,來人。給老子把他給崩了!”
楚東國舉手示意,然後小聲對着王參謀說,“你他媽的這個時候崩我的兵,你要我活不活了?”
王參謀轉念一想,現在真的不適合耍這樣的官威,然後岔開話題問一旁的士兵,“我問你,爲什麼他們這十幾個人有事,你們就沒事!”
一個士兵上前解釋道,“報告參謀,情況是這樣的。conad2;本來他們這幾個人正好執勤,我們幾個在後面一點休息。正吃着飯,突然就聽見這有槍響,我們都以爲日本人打了上來,拿起槍就過來了。結果一到這就看見他們幾個互相拿着槍相互刺殺,哎喲,參謀我跟你說,你沒看見當時那個慘樣。”然後指着一個渾身刀傷已經死了的人,繼續說:“我們問話,也不搭理,似乎就像中了邪一樣,也不說話。”
士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話語頓塞了。楚東國問道,“後來呢?”
士兵看了一眼我四爺爺,我四爺爺那個時候已經是他的上級了,然後接着道,“好在,我們陳班長不顧一切危險,上去搶先一個個給按住了。然後讓我們綁起來。”
這話說的,連四爺爺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切實際,就憑藉他怎麼可能按住這一羣人。自己這個年紀能當上這些老兵的上司,完全是憑藉自己的腦袋瓜子。因爲四爺爺深諳大戰過程中,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情。
楚東國轉身問着四爺爺,“小陳,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四爺爺還沒說話,王參謀倒是開了腔,“將軍啊,我覺得這看上去確實像着了道,看看現在這些個人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嘴裡還亂七八糟的說着。”
楚東國接着道,“就算中邪了,你知道他孃的被什麼上身了嘛?我們是正規部隊,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些!來,你要說也是中邪,你給我找出來證據!”
王參謀一時找不到證據,他也只是憑藉自己的判斷。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歌聲。這歌聲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老人唱的歌聽不太明白,多半是因爲唱的是方言。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覓着聲音,只見來者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道人,鬍子頭髮花白,比起手中的拂塵上白色的獸毛還要雪白。conad3;
幾個士兵拿着槍指着道士,問道:“幹什麼的?”
道士輕輕揮了一揮手中的拂塵示意讓士兵的槍放下去。用着蒼老但是很有勁的聲音說道:“貧道只是一過路的人,號青羊。”
一士兵聽見道士的法號,哈哈的笑了起來,邊說,“青羊?我看你是老山羊還差不多!”然後指了指道士頭上和嘴上的毛髮。
也難怪士兵笑他,這道士留了一縷長長的山羊鬍,怎麼不讓人想到山羊的模樣去。而且這道士下巴很尖。不注意看,你還真覺得他的腦袋有點類似山羊!
青羊道人看見被捆綁的士兵,然後上前,用拂塵輕輕一揮灑,說了一句,“你們且候着!”退到樹林裡去,不見蹤影,只能聽見流水嘩啦的聲音。
然後青羊道人回來的時候拿着一條溼潤的毛巾,擦拭着中邪的士兵的臉蛋。不一會,幾個士兵正常了。衆人看得很是奇怪,楚東國也覺得很邪門,上前問道:“老人家,究竟是何方神聖啊!一個毛巾就能把我的士兵給治好了!”
青羊道人不答反問道:“怎麼?他們有病?”
“不知道,但是他們似乎被什麼玩意給上了身子!”楚東國胡亂說着。
“這哪裡是什麼妖怪上身,分明是南洋邪術!”
衆人一聽更加不明白!王參謀問道,“什麼南洋邪術?”
青羊道人起了身子,道:“你們看這快散盡的煙霧!”
王參謀疑惑道,“怎麼了?不就是燒麥秸稈嘛?”
“錯倒是沒錯,只是有人用了這煙霧漂浮,順帶着燒過來了這個東西!”青羊道人說完,從地上撿起了一個一粗一細兩根被燒了一半的草。接着道,“這玩意叫降頭草!”
楚東國疑問道:“降頭草?”
“不錯,這個東西,粗爲陽,細爲陰。你們想想看,日本人沒事的時候燒麥秸幹什麼?他們又不是農民,他們怎麼會懂農務。他們這是在下蠱。你們這些人肯定得呼吸吧,一吸氣就把這玩意吸到肚子裡面去了!”
聽青羊道人這麼一說,衆人連連咋舌,雖說有些不明白,都以爲是日本人研究的什麼新玩意武器,但是聽到“南洋邪術”這個東西,再怎麼想也會明白這東西是南洋人會的,日本人肯定是不會的。
王參謀害怕日本人日後繼續用這種方式對付着,那日本人連兵都不用出,我們就自相殘生,最後他們上來補上一刀,豈不是全軍覆沒了,也要找個對付的辦法,他是想不出來,所以就問青羊道人,“老人家,你剛剛那個毛巾怎麼就把他們給治好了呢?”
“哦,這個東西啊,哈哈!”青羊道人一邊笑着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襠部,見衆人還是不明白,解釋道,“尿啊!”
“就這麼簡單?”楚東國有些不信。
“就這麼簡單,不過需要處子的身體,如果破了身沒什麼成效反而會加重!”
王參謀想了想,吩咐手下道,“你們預先準備好一些尿,哦對了,你們一定要用處子的尿!然後一人在準備一個毛巾,到時候自己綁在口鼻上!味道不好聞,但是總比他孃的丟了命好吧!”
吩咐完畢之後,王參謀問道,“這日本人從哪請來這些人!媽的,真他孃的壞到家了!”
楚東國對青羊道人突然另眼旁觀,“老人家,你這是來哪裡,要去哪裡啊?”
“無處可來,無處可去!如影隨風,總會飄零!”老道人這話的意思,就是老子纔不告訴你!
楚東國聽了也沒生氣,反而有些開心,心裡盤算着這老道人也是有一手,留在自己身邊備用,也可能備不時之需。楚東國客客氣氣道,“老人家,反正你也沒地方可去的,你要是不嫌棄,你就幫我吧!”
“恩,我有什麼可幫你的?我一道士,不懂你們這些打戰的俗事!”
王參謀多半是會說話的人,死的也可以說成活的,“老人家這麼說就不對了,且不論是與非,如果日本人真的佔領中國了,國家都沒有了,你一個小小的道觀有何存在?”
其實這青羊道人,出現也不是完全的巧合,也是有自己的安排和心裡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