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邊上看王遠才的臉色,他是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這個人是他女婿,而且話又說道了,他要是給推了,那麼他王遠才這個親戚就別走了,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王遠才知道,他的幾個兒子都在外面,以後他老了,還得指望他這個閨女。
但是王遠纔不想出這個錢,一轉眼就看我,對我說:“半仙,你在正好呢,這事還是得你操辦。”
我聽着就操蛋了,這個狗日的,居然還拉上我,得,我知道,我這幾個月算是白給他操持了,還真他孃的那句說對了,不怕人孬子,就怕狗皮操子,磨人啊。
我這個辛苦錢不知道啥時候能拿到呢,指不定我還得倒貼,所以我得把話說明白,我說:“這事我應下來,但是操辦的席錢,你可別指望我先墊付。”
王遠才聽了就生氣,對我說:“半仙,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這個錢我指定先給你,這次我先給你工錢,把以前的都給你付清了,但是您啊,要拿錢辦人事,我這個人信那一套,你給我親家找一塊風水寶地,要頂好的,我發家了,不能讓我女婿受窮。”
王遠才說着話就去取錢,還真把我的酬勞給付了,但是這個王遠才卻是剋扣我的錢,他把哪些零頭都給抹了,給了我十張大鈔,我心裡不高興,但是那些零零總總的我又不好意思要,也就算了。
這頓酒沒吃完,王遠才就找了馬車,拉着我去村東頭,到了陳輝的家,這個陳輝家裡也是窮的可以,三間破瓦房,門口一口井,院子裡糧食不少,但是沒人料理,都生了黴,一股子黴味,從此可見,這個陳輝不是懶惰,就是有心無力,從他跟王遠才油嘴滑舌的程度來看,多半是懶惰。
屍體停在屋子裡,昨晚上死的,今天就有了味,我見着王遠才的閨女也就是那個小姑子王麗坐在堂屋,抱着孩子,臉色難看,見着我們來了,就罵:“死鬼,你老爹死了,你都不知道?你讓我們娘兩在家裡跟死人呆一夜,你咋不去死呢?”
陳輝聽着罵,就給自己媳婦拽進屋子去,我知道這個陳輝估摸着昨天夜裡沒在家,指定是出去耍錢去了,王遠才聽着裝作沒聽見,他們兩口子的事他這個老丈人不方便。
兩人在屋子裡商量了半天才從屋子裡出來,看着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也不再吵鬧,陳輝讓我進去看看屍體,有什麼要準備的,我進了屋子,那屍臭味都濃烈了,我一進屋,我懷裡的屍貓就露頭了,它對屍體特別敏感,一下子就跳了出來,王遠才見了,就跟我說:“半仙,你咋還帶着個畜生呢?還是個黑貓,你沒聽過十年的雞頭塞砒霜,沒有雜毛的黑貓似閻王,它要是近了屍,是要詐屍的。”
我聽着就罵了一句:“出去,這等子事我能不知道?要你提醒?少在這說不吉利的話,衝撞了陰人,小心上了你的身。”
我這聲罵的極爲厲害,弄的那王遠才臉色鐵青要跟我理論,我又罵了一句:“仙家辦事,你這俗人咋能理會,你要是不信我,另請高明。”
這話讓王遠才趕緊退出去,咱們村雖然先生不少,但是我的名頭獨一無二,要是真得罪了我,他王遠才也吃不了好果子。
那屍貓在屍體上貓來貓去,鼻子使勁的聞,我覺得奇怪,這頭畜生要是想吃死人肉不會跟我打招呼,也不會這麼客氣,直接張嘴就吃了,但是這會它非得沒吃,還小心的很。
我看着屍體覺得奇怪,睜着眼睛,臉色恐懼,有種死不瞑目的感覺,身下臭烘烘的,蓋着個被子,裡面的棉絮都跑了出來,我掀開看了一眼,下身一個褲衩,腿上的肉爛呼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啃咬了。
我看着這個傷口心裡不由得一緊,這傷口跟之前我被那老鼠啃的傷口一模一樣,我擡頭看了一眼,這間偏房還漏雨,窟窿眼多了去,都透着光呢,可能是昨天這老頭死了之後,進了老鼠給咬了屍體。
屍貓跳了下來,朝着炕下面不停的扒拉着,我彎腰一看,居然是個拳頭大的老鼠洞,這個炕有段時間不燒了估計,居然招了老鼠,也難怪,家裡越窮,老鼠越來,這就是越吃越窮的道理。
我出去,讓陳輝去打壽材,準備賓客的名單,但是王遠才倒好,跟我說陳輝沒啥親戚,這個酒席就不辦了,找個好地方給埋了就行了,我也能理解王遠才的心思,在咱們這辦過輩酒都是虧本的。
來喝酒的人拖家帶口,給的份子錢只有三十五十的,你辦的越大虧的越多,所以王遠才就不想給辦酒席,爲此,他們翁婿兩還吵了半天,那陳輝當然想辦,藉此斂財,但是最後胳膊扭不過大腿,還是不辦了。
這壽材打好了之後,就要入殮了,因爲是簡喪,所以我也剩了一些禮儀了,寫了黃文表,畫了牛馬照,紮了引魂幡,脫魂送盤纏之後,就要裝屍入棺,等我點好了龍穴寶地就能下葬了。
但是這個入棺有點麻煩,陳輝嫌臭不想背屍體,王遠纔是老輩人不合規矩,他們兩扯來扯去,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最後給出了注意,讓陳輝花點錢,去我家裡請那位背屍的胖爺來一趟。
這人就是王紅,他喜歡幹這種事,陳輝果然去了,把王紅請來,花了三張大鈔,王紅還不稀罕,人家是在四九城過過大爺的人,那稀罕這點小錢,但是王紅說給我面子,我當面沒說他,只是心裡說“去他大爺的。”
王紅手裡沒錢,還想要面子,居然說給我面子,這是我也不多說,王紅裝屍體,我去點風水寶地。
陳輝又說了,他家沒宅基地,要是買又得花錢,而且還會驚動官家人,所以得從他老丈人家點一口墳地,氣的王遠才直罵陳輝是個不孝子,居然讓他老子入了他們王家的地,但是陳輝也不介意,能省錢就好。
所以我就讓王遠才帶我去了他家的田地,王遠才家裡的田地真的是良田,風水特好,站在田埂上,我一望,此地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北面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溝。南面有一條水溝,這條溝是由東北到北京的趕豬道,也叫邊豬道,是個天然溝,三人就可以把牲畜趕到北京。
南北兩條水溝交匯。西向東有一條隱龍,嘴正在兩水交匯的上邊。水龍嘴彎又彎,可發富貴可做官,發財就在十來年,萬畝良田家中有,一位高官管百年。
我在平原上就點了一口穴,所謂平洋立穴。須看源從何處起。五星起動方爲貴。
平地星辰貼起眠,眠則星辰看水路,兩邊水峽真龍喉,氣散往時有送迎。水纏砂抱方爲真。故龍隨水轉也。
我跟王遠才點了龍穴,順手挖了墓坑,回家晚上等到了子時,就準備入葬,但是這個白事是我有史以來辦的最窩囊的一次,狗日的王遠纔跟陳輝愣是不請擡棺人,兩人都爲了那點小錢磨磨唧唧的,還吵來吵去的,最後居然讓我跟王紅幫着擡棺,我跟王紅死磨硬泡都沒擰過他們翁婿兩,這臉皮夠可以。
我跟王紅也懶得磨嘴皮子,所以就擡了棺材,我心想着,這次過後,王遠才家的事我一概不接,臉皮太厚,也太能磨人,跟鬼見愁一樣。
落棺蓋土,祭祀之後。一行人返回家中。
但是我們剛走,路過一片五個老墳地,那王麗說他嫂子說了,要帶點花土回去把家裡的花給培一培,愣是要從那五座老墳地裡挖花土。
我當然不同意,死人地的土咋能往家裡帶呢?但是這個王麗跟他老子一樣,非常能墨跡,還自以爲是,她一定要帶土回去,要不然她嫂子又要埋怨了。
大抵就是上次的事,小姑子王麗不是害的她小姑子小產了嗎?在家裡還死賴臉皮不曾任,劉翠大抵是埋怨了兩句,這讓王麗倒是記在了心裡,估摸着今天那劉翠要她帶花土,她就想着帶老墳地裡的土。
我一想這娘們就沒安好心,老墳地裡的土怎麼可能往家裡帶呢?還是五座老墳連着的。
但是那王麗就非得帶,而且還跟我說,這片片地風水好,所謂好風水的土質也一定適合養花。所以這王麗三下五除二的就挖了一袋子土帶回家中。
王麗的話把我給噎的半死,我見着拗不過,也就沒攔着,但是,回家的時候,就壞事了,我們幾個還沒等到家呢那趕路的馬車就壞了。
我們幾個坐在馬車上,人不多,五個人,兩匹馬拉我們綽綽有餘,但是自從把這袋子裝在後面之後。我就越發的感覺馬車走的是越來越慢,越開越重,而且走了一半,那兩匹馬居然累的口吐白沫,聲嘶力竭。
我當時就知道是那袋土有問題,我說:“把土給丟下,咱們不能帶死人的土回家。”
但是那王麗倒好,罵我說:“你們兩個勞動力坐在車上,一個個子大,一個身體胖,這兩匹馬那能拉的動?”這王麗說完非得趕我兩下車,這話把我跟王紅氣的差點被背過去!
我本來還想跟他說點什麼,但是王紅把我給拉開了,對我說:“這娘們是鬼迷心竅了,你跟她啥都沒用,等她着了難就知道了。”
王紅跳下來拽着我,不讓我上去,也不讓我說話,他是純心想看着娘們的笑話,我兩下來了,馬車雖然能走動了,但是那兩匹馬依然累的苟延殘喘,就這麼的一路撐着到家。
我們沒回陳輝家裡,那地方剛死人,王麗不想住,把他三歲的兒子放在了孃家,她也要回孃家住一段日子,進了院子花土被卸下車之後。便放在自家當院處。我就說讓她把土給放在外面,但是王麗不聽,就放在院子裡,她怕下雨給淋了。
我心裡有氣,這娘們是跟我槓上了啊?這會王遠纔給我跟王紅煮了壽麪,這一折騰,把王家的人都給折騰起來了,我也就沒管那王麗死活了。
我肚子也餓的厲害,折騰了一宿,我們幾個吃着面的時候,我就聽着院子裡有聲音,我豎着耳朵一聽“打,打打”我聽的真切,我趕緊端着碗出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就看着一個毛頭孩子站在院子裡,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
而他面前正是那袋“老墳土!”
這孩子詭異的很,光着屁股站在院子裡,這大熱的天雖然不穿衣服睡覺正常,但是這個孩子有點不正常,他手指着那袋死人土,嘴裡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音“打,打,打”。
這聲音有點想孩子在嘟囔,有點幼稚,但是聽着卻有點瘮人,
其他人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出來看了一眼,那王麗看着院子裡的人,就叫罵道:“咋不給俺兒子穿衣服,王忠明,你給我出來,你安的什麼心?這大半夜的給俺兒子光屁股,凍着了咋辦?”
說完就把她這個未滿三歲的兒子抱起來,這個孩子一被抱起來就開始莫名哭鬧。小手指着那袋花土,直冒話說:“打打打”。
王家的人這時也沒覺得什麼特殊。就以爲孩子哭鬧。連哄帶強迫的就把孩子抱進了家門。
我就覺得詭異,但是也沒察覺到什麼不正常的,雖然我知道不應該帶埋死人地裡的土回家,這不吉利,但是我看着那孩子好生生的,也就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那王麗在屋子裡不依不饒,罵他的哥哥,還有大嫂,說什麼,把她的兒子交給他們帶就這麼虐待,連衣服都不給穿,還說她大嫂記恨她害她流產之類的,反正說的難聽的很。
那王忠明是個老實人,被罵了也不吱聲,就在門口蹲着抽菸,那陳輝倒好,拍着手在邊上叫好,還添油加醋,像是想要把事情給吵開了,這一家子,簡直是有點過分。
那王遠纔不想家醜外揚,就趕緊給我跟王紅安排睡的地方,住在東邊他老大家的房子裡,我跟王紅都躺下了,還能聽着院子裡的叫罵聲呢,但是這聲也就過了一會就停了,估摸着是睡下了。
我睡的迷糊,感覺有雙手在摸我,我一看是王紅,我就踹了他一腳爬起來,說:“你他孃的發春啊?你也分個公母啊?”
王紅不好意思的躺下,罵道:“你他孃的還以爲你睡下了呢。”
我說:“狗日的,我睡下了就能摸我?你他孃的發春也得分個人吧?”
王紅一咕嚕爬起來,罵道:“你他孃的少跟我叫嚷嚷的,你聽了聲沒?”
我見着王紅惱了,就說:“歇着睡吧,哪來的聲音?少他孃的跟我打哈哈。”
我貓着睡,躲着王紅,他有點怪,我也有點不好意思,我剛睡着。我就聽見院子裡有動靜,又把我給吵醒了。
我聽着好像有人再拽着袋子往出走的聲音,起來開燈看,什麼也沒有。
我覺得怪了,又睡下了,但是剛睡下,那聲音又起來了,我覺得有些毛躁了,這狗日的,大半夜的那個在院子裡?我起來看,但是啥又沒有,我覺得邪乎的很。
這樣反覆看了三次。還是什麼發現都沒有,我就只是感覺渾身發毛,我現在知道王紅剛纔問我是啥意思了,院子裡真的有聲,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的害怕恐懼起來,但是我什麼都沒看見,懷裡的屍貓又死一樣的沉寂,於是我就自己勸了一下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也就繼續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就開始做夢了,我看見院子中站着五個人,穿的紅紅綠綠的兩男一女,還有兩個老頭,看不清臉,我聽着有孩子哭,我低頭看了一眼,看着一個小娃娃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屋子裡爬,那哭聲讓我感覺到渾身發毛。
這時候出來一個灰溜溜的人,穿着一身灰布麻衣,看着像個女人,跟那劉翠比較像,這孩子一見着那女人,就爬了過去,拽着那女人的腿,哭的就更厲害了,那哭聲刺的我耳朵疼。
那娘們一出來,就嘰嘰喳喳的叫罵,對着一個凶神惡煞老頭說:“你這老油條,我家孩子不懂規矩就是挖點土回來,至於你還親自來拿嘛。”
老頭也不吱聲仍是往外拽,就這樣兩夥人吵嚷了起來,那女人罵道:“無事不居煙火之地,勿妨礙常人生活,你這個鬼家仙難道不懂?你犯了天條,到時候肯定要被打的魂飛湮滅,不得超生。”
那老頭聽了,就惱火,五個人突然圍聚在一起,把那個女人給圍起來了,突然,五個人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就要掐那個女人,我看着,心裡就害怕,趕緊叫了一句:“五鬼鬧仙家,休要傷人。”
我這話一出,就看着那五個人直勾勾的朝着我瞪了過來,那面色猶如地獄的厲鬼一樣,呲牙咧嘴,凶神惡煞,我一看那舌頭猛然吐了出來。直勾勾的朝着我就捲了過來,直接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雙手胡亂的扒着,但是那舌頭太厲害了,我感覺黏糊糊的,就覺得噁心,這五個可能是鬼家仙,那王麗帶回來的土可能是鬼家仙的土,這個王麗真他孃的會惹事,我憋的有點厲害,喘不過起來了。
突然,一聲貓叫把我給吵醒了,我睜開眼就看着王紅掐着我脖子,我甩手給了兩巴掌,我說:“你他孃的要掐死老子啊?”
王紅清醒了過來,有點暈乎乎的,他說:“孃的嬉皮,老子明明掐的是頭耗子,咋掐着你了?”
我聽着,趕緊去開燈,我聽到了外面有孩子的哭泣聲,我開燈一看,果然院子裡,孩子居然坐在地上大哭,我當時就有些奇了,這孩子怎麼還坐着外面哭呢?
我急忙跑下去,抱起孩子,一抱孩子,就感覺孩子身上就像火炭一般,像是着火了一樣,我知道這孩子麻煩了。
孩子給送了醫院,我本來想請神婆給看一下,但是王麗非得去醫院,王遠才只好跟他女婿趕着馬車到三十里外的醫院給他兒子看病,我跟王紅就在王家沒走。
我覺得這是詭異,應該是遇到了兩個仙家打架,那五個人像是鬼家仙,也就是道門說的五鬼。
王紅說他是在掐老鼠,我想應該是個灰仙,那孩子不像是個活孩子,更像是個死孩子,我這麼一想,知道壞了,那劉翠之前不是小產嗎?可能是鬼兒回家,撞見了鬼家仙討債,這事不會這麼輕易的就了了,搞不好要死人。
那劉翠不見出來,難道是道行不夠,還沒發現?想到這裡,我就趕緊的讓王紅去請閻六來,他雖然道行不深,但是有點門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應付不來。
王紅懶洋洋的不願意,非得跟我扯皮,讓我給他幾張小炒買點菸抽,我差不動他,我就讓王忠明去,我告訴他家裡撞陰了,得趕緊除掉,王忠明聽着也害怕,趕緊就去我家裡請六指閻。
靈體這東西,在東北,主要是胡黃蛇蟒加上煙魂碑子碑王這些起主要作用,其餘的三清道上房仙佛堂供奉按通靈者說法是根本請不下來。
可以說,在東北附體的靈體全部是動物仙,大多數請仙家的人都是大病一場後,有靈體附體的。
基本上都是逼得沒有辦法了,人和家庭都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只好被靈體附體。
我就是怕劉翠被這般逼迫的沒辦法,所以才讓他先入了薩滿門,免得遭罪,按理說她拜的應該是白仙,但是咋弄出來個灰仙呢?這讓我很不解。
而且更邪乎的是,居然碰到了煙魂兒,這煙魂兒是我們對鬼家仙的一種俗稱,沒有仙家喜歡聽自己是個鬼,所以就叫煙魂。
這煙魂不得了,一般都是橫死的人有機緣才修了煙魂,惹了他們就等於捅了螞蜂窩,肯定弄的你家宅不寧,而且更了不得事,那煙魂遇着那回家的鬼娃子,搞不好是要抓去做弟馬童子的。
這事說來有點複雜,那王麗的兒子高燒不斷,估計就是被鬼家仙給使了絆子,更搞不好被那流產的鬼娃子給上了身,最後免不了成了陰身童子,這一輩子都要跟鬼神打交道了,而且到了八歲還要燒替身,否則必死無疑。
我想去找劉翠,看看她是什麼情況,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咋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我知道進女人家的閨房不好,但是我還是去了,來到劉翠的臥房,房子不造門,這是規矩,免得仙家進不來,只有一個翠珠簾子,我掀開了走了進去,但是那劉翠不在,我就覺得奇怪。
四下看了一下也沒人,這時候我聽到櫃子裡一陣細碎的聲音,像是有耗子在偷糧食吃,我就走了過去,打開櫃子,看看裡面是不是有耗子。
我這一開,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孃的那是耗子啊,這分明是個人啊!
我櫃子一開,那人就刷的一下瞪着我,那眼神跟鬼一樣,眼黑全無,只剩下眼白了,我嚇的退後了兩步,那人嘴裡“嗚嗚”的叫了兩聲,像是在護食一樣,但是一會他一眨眼,又恢復了,她奇怪的看着我,問我:“咋,有事?”
這句話問的我有點莫名其妙的,不敢她說的倒是對,我確實有事,但是這個時候跟她現在的狀況比,我的事就不是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