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辦在於我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不是出車禍的那個女人的家屬故意給楊翠花穿的,他們要是故意的,那就是哪些人給死者找替身,要不是故意的還好,我們去說一下,這件事就過去了。
但是不論怎麼樣,這件事我還是得辦,我趕緊囑咐楊文昭,讓他脫掉楊翠花身上的那件死人衣服,拿到醫院後院的太平間,找到方纔的那一夥人及橫死女鬼的遺體,然後立刻將這位女子的外套焚化。
楊文昭問我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管用,我說管用。這叫燒替身,這件衣服就是那個死人的替身,只要燒了,就能了了,但是必須要他的家屬燒,別人燒只會引起怨念。
楊文昭聽了就趕緊去跟辦,德吉還在屋子裡按着她媽媽。突然,我在邊上等着,等了一會,我突然感覺一閃閃的,我看着病房裡的燈泡一閃閃的,還有一股涼氣在我脖子後面吹。
我腦子一熱,心裡想着,該不會來找老子了吧?我趕緊拿出尋龍尺,我就看着尋龍尺不停的轉悠,特別快,突然,我看着楊翠花一下按不住了,整個人從牀上彈起來了,朝着我就撲過來了。
“我要你賠命,我要你賠命。”
我聽着楊翠花的話就感覺陰森森的,她的雙手掐着我脖子,掐的我喘不過氣來,力氣特別大,根本就不像是一箇中年婦女的力氣,我翻着白眼,心裡特別氣惱,他孃的這趟來盡倒黴了。
我看着德吉這個小丫頭在邊上不停的抓着他媽媽,還不停的哭,一臉的慘白,我知道她嚇的不輕。
我拿着尋龍尺朝着楊翠花的脖子上一砸,這力道特別大,我就看着楊翠花白眼一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我鬆了口氣,孃的,在等一會老子就給掐死了。
這時候我看着楊文昭回來了,他看着我們一個個都是臉色煞白的就問我們咋啦,我也沒說,我問:“死者家屬把衣服燒了嗎?”
楊文昭點頭,我說:“你親眼看着他們燒的嗎?”
楊文昭點頭,跟我說:“我親眼看着燒的,不會有錯。”
我聽着就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有一團火光,不一會這火光就暗淡下來,我知道衣服快燒完了,很快黑暗便降臨下來,外面啥也看不到了。
說來也怪,那件衣服剛剛焚化完畢,我就看着楊翠花從地上站了起來,已經甦醒了,我說:“你命大,撿了一條命回來。”
楊翠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我說,之前她看到那個出車禍的女人的時候,就感覺特別冷,人家好心給了自己一件衣服穿,自己去病房陪自己男人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一睜開眼的時候,便看見那個女鬼從擔架上坐了起來,披頭散髮,血光淋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說自己死的太屈,要讓她也一起上路。
於是這非人非鬼便推搡打動了起來,打着打着,楊翠花就忽然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後拽她的衣服,她急忙回頭一看。兩眼一黑,便好像從高空中掉落下來一樣。等自己醒來,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牀上了,就看着大傢伙都在看着她。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說:“沒事了,你們以後儘量少來醫院,因爲醫院是集生、老、病、死於一體的場所。特別容易衝撞了陰靈,就算是來,也等到中午再來。”
楊翠花跟德吉都說好,這件事過了,我就準備回去,畢竟明天我們還要回東北,不能耽誤太久,德吉說要送我,這丫頭經歷這件事之後對我變得恭敬了不少,看來老祖宗說的沒錯,吃一塹長一智,這件事讓這個小丫頭明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道理。
我跟楊文昭回了家,覺得特別累,好想睡一覺。但是我們一回家,就看到院子裡被砸的亂七八糟的,我一看就知道壞事了,楊文昭問他媳婦是咋回事,他媳婦說是措姆家的人來了,把芙蓉給抓走了,也把醜娃給帶走了,我聽到這,腦袋就是轟隆一聲。
我跟楊文昭都沒停腳,趕緊的就朝着措姆家裡去,我心裡特別害怕,害怕他們母女兩被活活燒死,這種事還真不是故事裡聽的那麼簡單,真的,以前在東北的時候,我真的就遇見過神婆說某個人被詛咒了,那個人就被全村的人給抓起來,然後點火給燒了,那時候我還在邊上看,現在想想居然臨到了我的頭上,我真的是心急如焚。
我跟楊文昭趕路趕的特別快。他一邊走,還一邊從鎮上叫他的跑車的兄弟一起去,他害怕到時候人手不夠俺們會吃虧,這漢子別看粗,但是心眼細,我都急的沒想到這些,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到了自己身上,心急如焚。
楊文昭帶了十幾個漢子,有他兩個哥哥,還有幾個跑車的兄弟,我們到了措姆的家,就看着在措姆家的碉樓外面放着一個大木箱,從大木箱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來。這根大木箱是上下合起來了,就根一個櫃子一樣,在下面一層開了一個洞,把人頭給露出來,我一看那個露出來的腦袋,我心裡就心疼的要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芙蓉。
我趕緊跑過去,芙蓉蓬頭垢面的,臉上還有傷,顯然是被打了,我剛跑到箱子邊上,我就看着十幾個人衝了過來,手裡都拿着標槍一樣的武器,對我嘰裡咕嚕的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但是我也知道這些人是不要我過去的意思。
我心裡特別心疼,特別着急,我也不管了,我一把拽着一個標槍,就給他奪過來了,朝着那人的腿上就紮了下去,這一下去,那個人當時就廢了,跪在地上不停的叫喚,那些人可能是被我給嚇蒙了,還沒反應過來,我又拿着標槍紮了幾個人,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要跟我幹仗。
我胡三雖然怕死,但是我老婆孩子都不能活了,我也就拼命了,我兩眼怒瞪着,看見人上來,手裡的標槍瘋狂的戳,管他死活,把幾個人的身上戳了好幾個窟窿眼,但是我手下有分寸,我沒有要殺人的意思,那幾個人看我這麼狠,居然被嚇的往後退,這時候楊文昭也到了,身後跟着十幾個人,把藏人給趕走了。
我趕緊跑過去,蹲在地上,我使勁的拽鎖,但是根本就拽不開,芙蓉看到是我,就哭着跟我說:“他們把醜娃抓走了,快去救醜娃。快去救醜娃。”
我聽着心裡慌的很,我說:“不急,先把你弄出來。”
雖然說不急,但是我都急紅眼了,我使勁的拽鎖,別看着臧鎖簡單,但是他孃的想給拽開太難了,楊文昭跟我說:“這個箱子是藏人專門用來處死人用的,把人關進去,外面上鎖,根本就打不開,然後裡面的人活活給餓死,這個箱子的鎖,只有神婆有。想打開必須去找神婆。”
我聽着就急紅眼了,我看着楊文昭腰上的藏刀我一把就給奪過來了,我拿着藏刀就衝了進去,雖然措姆是個好人,但是這個時候我爲了我的妻兒,我也不得不跟他的家人拼命了。
我衝了進去,楊文昭跟着,不停的勸我,他讓我別衝動,咱們可以去找村裡的幹部來調節,但是我知道,沒用,我就沒聽楊文昭的,我衝進了碉樓裡。我一進門,我就看着有十幾個人衝裡面走出來,有神婆,還有措姆的幾個兄弟,他們一見我,就特別憤怒,神婆不停的罵我。嘰裡咕嚕的我根本就聽不懂。
楊文昭告訴我:“神婆說你是個煞星,要把你燒死。”
我聽着來火,我說:“你告訴他,我是個先生,他要想把我給燒死,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他要是敢害了我家的醜娃。我就讓他全家死光光。”
這話讓楊文昭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那看着我,左右爲難,我讓他直接說,這個本事我還是有的,這個時候也不能怪我不仗義了。
楊文昭把我的話都說了,這個時候我看着那老婆子更加的氣氛。手裡拿着一個小鼓,不停的搖來搖去的,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我知道他這是在請神,但是我也不怕,過來一會,我看着神婆站起來了,他眼神特別狠毒,我知道完了,她要跟我鬥,這時候,我就看着神婆朝着我一指,隨後那十幾個漢子就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知道今天肯定要出事,但是就算出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把藏刀一拔,我特別很,朝着人肩窩子就捅,這殺不了人,但是能讓人立馬就沒勁了,楊文昭可能也不知道我這麼狠,看到有人被捅傷了,才知道叫他的兄弟來拉架。
這時候很亂,我看着楊文昭叫來的兄弟把哪些要打我的人都給拉開,我趕緊衝進去,我要喊:“娃,娃,你在那?”
這時候我聽到一個老頭的話從樓上的窗戶傳出來,這老頭的話我聽不懂,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平淡跟絕望。
楊文昭告訴我:“措姆老爹說你家的娃被丟進山裡了。”
我聽着這句話,就覺得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