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寶愈發佝僂、甚至明顯肉眼都能看出縮小了一圈的身體,難以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他看着白君莫,眼睛裡滿是驚恐憤怒和惘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自己無法阻止身前這個野獸偷取自己的一切。
他痛苦地慘叫着,伸出能夠動彈的那隻手,想要撕爛白君莫的嘴挖瞎白君莫的眼,然而很詭異的是,他落在白君莫胸口的那隻手依然如常,而能夠動的這隻手已經縮短了很多,根本夠不着白君莫,只能顫抖着,異常悽慘而絕望。
妖的本性就是吞噬,他們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是口,只要被妖咬住,那就是死,被吸乾力量而死。
毛天寶不甘願的倒斃在地上,皮膚乾的猶如老婦一樣。
相柳發出譏笑,人總是自以爲自己很重要,但是其實他們一點都不重要。
白君莫的傷口在癒合,體內的妖丹在擴張,散發出血紅的顏色。
到底該怎麼才能打開這塊石頭?胡通天問,對於那個人的死亡他沒有多看一眼,因爲他不是人,所以不用擔心,而自己弱小的他們都懶得看一眼,所以胡通天覺得自己活着對他們的用處還比較大一些。
陣法,陣法~白君莫看着那塊石頭,突然發現石頭上有一塊凹槽,那塊凹槽似乎在那裡見過。
白君莫一陣思索,突然想起來,在妹妹四歲那年,與孫孝的訂婚儀式上,他看到孫德祿把那塊玉佩一分爲二交給自己妹妹一半,似乎白君莫想到了什麼。
於是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孫孝躺在牀上,摟着白君梅,撫摸着她細滑的肌膚,突然,屋外面驚起一道狂風,孫孝皺起了眉頭,覺得好熟悉的感覺,是相柳,孫孝驚的從牀上彈起來,披上衣服便衝了出去,對於這樣的黑夜,孫孝極爲痛恨,那年,相柳來殺了自己的母親,今夜,孫孝不會讓相柳在傷害孫莊任何一個人。
孫孝一出門,便看到了張朝天與卓別離,兩人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
突然,門打開了,三人只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胸口多了一道傷口,鮮血已經凝固,不能在流出來。
白君梅披上衣服出來看了一眼,頓時驚愕的捂住嘴巴,那個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父親白知範。
他的胸口多了一個窟窿,他的心,不見了。
父親~白君梅衝了上去,扶着自己的父親,孫孝也急忙衝了上去,看着倒地的人,他錯愕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莫,他拿了我的妖心,帶着鬼神圖鑑去了南山。白知範說,說完眼睛就變得空洞,他的妖心不見了,但是還沒有死,因爲他事妖,所以還有撐到現在的能力,當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什麼?鬼神圖鑑?鬼神圖鑑能夠隱匿妖物的所有氣息,難怪我們窺察不到白君莫的任何氣息,原來他擁有鬼神圖鑑,他要去南山做什麼?相柳的氣息剛剛出現,似乎也在南山,不好,他們必定有所圖謀。走~張朝天與卓別離生氣的說道。隨而張朝天寫了一個飛字,身體便騰飛而去,卓別離身形一閃,快如風而去。
孫孝看着空中的兩道流星,便要追過去,他回頭想要告知白君梅一聲,突然他驚愕的發現白知範的口中猛然噴出一道黃色的狂風,猛然鑽進了白君梅的嘴裡,孫孝瞪着眼睛憤怒的吼道:不~
白君梅猛然回頭,那悲傷的臉漸漸變得不在悲傷,眼睛變成橙色,猶如黃金,橙黃,橙黃,一代乃是赤色的妖眼,二代便是橙黃的妖眼,所以他是相柳。
你~我要殺了你~孫孝手一揮煉妖壺在手,頓時發出一道熒光將白君梅籠罩。
煉妖壺只能將我的本源力量回收而已,三百年後我會從蟠桃園重生,所以你要徹底殺我,就用九千年桃木杖,我知道你得到了他,徹底殺死我吧。白君梅站了起來,朝着孫孝逼近,握着他的手將煉妖壺靠的自己更近,她臉面上露出消散的痛苦,她會死,但是白君梅也一樣會被煉妖壺吸收。
不~不~孫孝痛苦的收回煉妖壺,推開白君梅,慌亂的跌坐在地上,痛苦的說道:我求你,放了她,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不~你的命不值錢,我也不稀罕,你得活着,就算我死,你也得活着,你可是妖種啊,來殺了我,你不應該讓女人所左右,那樣只會讓你變得懦弱,所以我殺了你母親,讓你堅強起來,現在你要親手殺了你的妻子,這樣,你纔會變得更強大。相柳誘惑的說。
孫孝痛恨看着橙眼的她,手中摸着一把桃木匕首,憤怒的站了起來,朝着白君梅的胸口就紮了過去,他要殺了這個惡魔,然後~
不,孫孝,你要幹什麼?你要殺我嗎?白君梅錯愕的說道,眼睛恢復了本來的顏色,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桃木匕首,白君梅懼怕的哭訴着。
不,你不是君梅,你是相柳。孫孝搖頭說道。但是匕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進一步。
對~我相柳,但是你爲什麼不扎進去,你這個懦夫。相柳一把抓住孫孝的手,將他推到在地上,看着孫孝無力的倒下,她反而很憤怒。
你太讓我失望了,母親,妻子都會讓你懦弱,你若是殺了我,反而,我會覺得高興,終於我要完成我的任務我可以超生了,不用在永生永世的輪迴,活着,你爲什麼不變得堅強一點?相柳痛恨的說着。
哼,你這個惡魔,你根本就是怕死,我纔不會上你的當,你會逃走。孫孝憤怒的說着,但是他已經無力了。
雖然你很聰明,但是不得不說,你很懦弱,不過我會讓你變得堅強,最後你的親情友情愛情都通通被你殺死。
我們做個交易,我放了你的妻子,你把玉佩給我。白君梅說道。說完便伸出手去,然後蹲在地上,朝着孫孝親吻而去。
不~我知道你的陰謀~孫孝拒絕說道。
相柳冷笑,握着孫孝的手,將那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臟。
是你親手殺死你妻子的,你這個懦夫。相柳痛恨的說。
不~不要~孫孝憤怒的說道。他殺了自己的母親,又怎麼能殺死自己的妻子,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自己。
那就做交易。相柳低下頭朝着孫孝吻了過去,這一次孫孝沒有躲,她親吻在孫孝的嘴上,然後從孫孝的腰間摸到了一枚玉佩,隨後站了起來,猛然仰天張口,一道滾濃的紅霧沖天而去,消失在孫莊的夜空。
白君梅普通一聲倒在地上,眼神有些困惑,身體有些疲軟。
父親,父親~白君梅爬了起來,朝着自己的父親走了過去,看着那沒有心臟的人,她痛哭流涕。
白君莫~我一定要殺了你。孫孝痛恨的說道。
不,我求你,不要殺我的哥哥,我已經沒有了父親,我求你不要殺他。白君梅哀求的說道。
兩人跪在地上,臉上都很痛苦,爲什麼他們的新婚之夜會是這樣,爲什麼。
孫孝看着當塗的夜空,突然驚嚇莫名,只見空中雪花飛舞,本來應該是一幕迷人的景色,但是此刻卻是無數烏雲遮頂,一道道烏黑的龍捲,席捲而來,南山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