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鳳殿瞬間安靜了,這兩人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李拓死死的盯着走來的說話之人,眼中充滿怒火,道:“許飛,你來此做什麼!”
許飛是丞相之子,也是一個紈絝子弟,整日花天酒地,沉醉柳巷。他與李拓有仇,來自父輩。
李拓的父親是戍邊大將軍,而許飛的父親是當朝丞相,自古將相難兩和,這二人也難免有摩擦,導致後輩之間見面也是分外眼紅。
許飛笑道:“聽聞皇宮裡出了一位陣師,得封號‘美人制造者’,我特意來此觀看,沒想到剛到就瞧見美人誕生,榮幸之至啊!”
“你……”李拓捂住胸口,怒火攻心,險些昏倒在地。
李娜上前,用纖細的小手把李拓扶住。見到哥哥被欺負,她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手下敗將,你忘記一個月的教訓了嗎?竟然敢嘲笑我,等我傷好了,定要先揍你一頓。”
李拓咬牙切齒,以往許飛在他跟前乖巧的如一隻貓,現在卻敢譏諷他,怎能不氣。
許飛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用手指着李拓,道:“一個月前我確實稍遜於你,但現在你絕非我的對手。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加入刀宗,這位是我師兄,他此次是爲加入袁國才俊團。”
在場衆人一聽刀宗,全都露出驚容,即使金花皇后與大皇子清顏也不禁變了臉色。
刀宗,那可是大宗派,其宗門在北域赫赫有名,蕭國袁國這樣的小國家給刀宗提鞋都不夠格!
清顏道:“許飛,你說你旁邊的公子是刀宗弟子?”
大皇子對此很看重,若能拉攏到刀宗的弟子,那奪嫡路上定然多了幾分保障。
“不錯,清顏,我爲你引薦。”許飛驕傲道:“這位是無痕師兄,修爲在劫火中期,他可是殺進刀榜前五十的高手。”
“噝……”刀榜前五十,衆人心驚。
刀宗爲了促進弟子競爭,出了一個榜單,名爲刀榜。
刀榜競爭極爲激烈,惟有真正的天才可上榜,無痕有能力殺進刀榜前五十,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清顏看向金花皇后,得到示意後走下高臺,她要與無痕結交,爲奪嫡增加籌碼。
三皇子面無表情,悠哉悠哉的品嚐杯中美酒,金花皇后與大皇子在此,他要裝出無心皇位的姿態。
儘管金花皇后與大皇子都知三皇子有野心,但只要三皇子不捅破,他們會裝作不知。
黑衣女子揹着長弓,坐在三皇子身旁,這一桌還有十數人,有男有女,但年歲都不大,正是才俊團的才子才女們
。
“無痕公子,你爲我國助陣,定可打壓蕭國的囂張氣焰,揚我袁國威名,清顏先行謝過。”大皇子抱拳道。
無痕神色冷漠,蔑視道:“若非爲了許飛小師弟,我絕不會來此彈丸之地!比鬥何時開始,我着急離開。”
清顏面露尷尬,無痕的話讓她下不了臺。
許飛拉動無痕的衣襟,欲讓無痕改口,可無痕無動於衷,神色冷漠,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李拓把拳頭攥得啪啪作響,上次他在清顏面前膽怯懦弱,顏面盡失,今日也是,丟人現眼。
連番事件激發了李拓的男兒氣概,使他的膽量增加不少。
“哼,殺進前五十名,可能僅是第五十名吧,這點實力還敢在袁國放肆,不知所謂!”李拓高聲道。
清顏看向李拓,覺得順眼許多,不再那麼令人厭惡了。
“嗯?”無痕皺眉,凌厲的眼神掃向李拓,他沒想到小小的袁國會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
許飛上前踏出一步,揪住李拓的衣領,道:“你小子作死。”
“等我力量恢復了,打斷你的腿!”李拓大吼,他目前渾身沒有絲毫力量,只能任許飛提起。
許飛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砸向李拓,他很張狂,完全沒有顧及大皇子,直接對李拓動手。
也對,他入了刀宗,日後有刀宗照拂,自然不用在袁國畏首畏尾。
“砰……”清顏出手,她雖然不喜歡李拓,甚至是厭惡,但李拓此次爲了她挺身而出,她怎麼着也不該袖手旁觀。
清顏與許飛境界相同,在凝元巔峰,但戰力卻有很大的差別。
瞬息間,拳頭與手掌相遇,許飛不敵,倒飛出去,險些跌倒,結果被無痕扶住。
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李拓深感自己的無用。
清顏沒有下重手,因爲許飛是刀宗弟子,而刀宗太強大了,在北域都赫赫有名,袁國跟它比起來就像螞蟻與大象,天壤之別。
“許飛,在我面前出手傷人,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裡。”大皇子玉臉上有了怒意,上位者的威壓瀰漫朝鳳殿。
這與修爲無關,是久居上位自然而然形成的。
“清顏,我……”面對清顏的斥責,許飛低下頭顱。
他與李拓有矛盾不僅因爲父輩,還有原因,就是喜歡同一個女人!
許飛喜歡清顏,可清顏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並且極有可能成爲女皇,他本以爲自己沒有希望了,卻無意中被刀宗長老看中,收歸門下。
聽聞金花皇后擺宴朝鳳殿,許飛就邀請一名師兄前來,欲揚眉吐氣,卻不想因爲自己的魯莽得罪了清顏
。
無痕上前一步,迎上清顏的目光,道:“許飛是我刀宗的弟子,你竟然敢對他動手,還敢斥責他,這無疑是在打刀宗的臉!”
清顏巍然不懼,笑道:“無痕公子着重了,我與許飛乃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此次之間講話自然沒有顧慮。”
許飛插口道:“對對對,師兄,我和清顏關係很好,講話很隨意。”
“許飛師弟,你邀請我來袁國,無非想要揚眉吐氣,讓這個女子喜歡你,對否?”見到許飛點頭,無痕高聲道:“好,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麼,以刀宗弟子之名,向她求婚,我倒要看看誰敢拒我刀宗!”
“譁……”
滿堂譁然,沸反盈天。看無痕面沉如水,不像是開玩笑,似乎動了真格。
金花皇后端坐高座,一直關注事態發展,見無痕如此放肆,不禁動了怒氣。
“這裡是袁國,清顏是我袁國的大皇子!”金花皇后這樣說道。
無痕嗤之以鼻,冷笑道:“袁國?區區彈丸之地也敢擺國威,真是笑話。師弟,快去提婚,看這袁國會做何選擇。”
許飛雖然懼怕金花皇后,但一想到有刀宗撐腰,心裡就有了底氣。
“清顏,你……嫁給我好嗎?”許飛臉色通紅,有些害羞。
在場所有人都驚訝,沒想到許飛真敢向大皇子求婚。蕭天大口吃着山珍海味,完全忽略了這個勁爆的消息。
李拓怒火中燒,握緊拳頭就要打向許飛,卻被無痕出手拍飛。
“哼,聒噪!”無痕道,他出手絲毫不留情。
這一擊力道極大,李拓直至撞到粗大的柱子上才止住去勢。
李拓倒地不起,口中吐出大量鮮血,直接背過氣去。
“哥哥……”李娜哭喊着衝過去,不停的拉動李拓的胳膊,欲把他叫醒。
“癡心妄想,我清顏只娶,不嫁!”大皇子咬牙道。
無痕道:“我刀宗弟子有心,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這時,才俊團裡有了異動,全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三皇子沒有制止,繼續吃酒。
“咻……”
一把箭矢被元氣包裹射向無痕,捲起狂風,箭矢託着長長的元氣,猶如一條透明的龍,在空中肆虐。
“哼,小道爾!”無痕發出冷笑,高舉長刀,滾滾元氣凝聚。
隨即長刀一揮,一道由元氣凝聚的透明短刀脫離刀體,迎上長龍箭矢。
“轟!”
短刀斬向箭矢,直接把箭矢攔腰斬斷,變成兩截在空中消散
。短刀去勢不減,襲向發出箭矢之人。
黑衣女子手握長弓,再度射出一箭,大龍騰躍,把元氣短刀磨滅。
“這裡是袁國!”黑衣女子從座位上站起,凌厲的眼神掃向無痕,這樣說道。
無痕無懼,狂笑道:“哈哈,那又如何,我刀宗弟子從不懼怕任何人。”
“嗖!”
鐵扇橫空,射出無盡的元氣細針,襲殺向無痕。針雨漫天,浩浩湯湯。
無痕提起長刀,擋在身前,瞬間一面元氣盾牌成形,擋在他胸前。
“鐺鐺……”針雨擊打在盾牌之上,被彈開,無法刺入。
無痕反擊了,長刀揮舞,攪動空中元氣,陡然間,一個彎月被凝聚,散發皎潔的光芒。
“嗖!”
彎月射出,襲向空中不斷射出元氣細針的鐵扇,欲從源頭破壞針雨。
“轟……”鐵扇被打中,倒飛出去,針雨亂了,不再發射。
與黑衣女子同桌的青衫人騰空而起,一把握住倒飛的鐵扇,隨後和黑衣女子並排而立。
“這裡是袁國!”青衫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樣說道。
無痕仰天大笑,道:“哈哈,袁國算的了什麼,有多少青年才俊統統出來,一起上吧,我無痕一一接下。”
場中的青年男女都是貴族之後,多數沒有修爲,即使有也不會是站出,因爲他們知道不是無痕的對手,甚至不是一合之敵!於是面紅耳赤,紛紛低下頭顱。
才俊團衆人來自袁國各地,並且修爲都不弱,他們心有袁國,不願國顏被踐踏,因而纔會齊聚一堂。此時見無痕蔑視袁國,全都站起身!
“這裡是袁國,不容任何人踐踏!”十數人異口同聲,吼出自己的心聲。
三皇子放下手中酒杯,猛的一拍桌子,道:“說的好,這裡是袁國,許飛,帶你師兄離開吧!否則恐怕他走不出去了。”
清顏見事已至此,把額前的一綹髮絲放到耳後,莞爾一笑,道:“皇弟與諸位所言甚是,這裡是袁國,無論是誰,只要踐踏國威,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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