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兒,快走!快離開!”孃親突然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我搖醒之後就要我離開。
“娘,發生什麼事了?”我揉揉還沒完全掙開的眼睛。
“瀅兒,我的孩子……”孃親定定地看着我,手撫上我的臉,“我的瀅兒,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讓孃親最後再看看你!”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娘,你怎麼了?你別嚇瀅兒啊!”我着急地替孃親抹去眼淚,可是孃親的眼淚流的越來越兇。
“瀅兒,記住,離開之後好好地生活,無論如何,娘都是打心眼裡愛你、疼你的。再怎麼樣,也別聽信別人的話,娘是愛你的!”孃親又說了一句,閉上眼睛,任眼淚靜靜流淌。
我知道孃親是愛我的,雖然把我鎖起來,但是我從來沒有埋怨過她。此時無聲的沉默讓我感到莫名的害怕……還有恐懼。
“娘……”
“快走吧!瀅兒。”孃親把一個包袱塞到我的手上,我打開一看,都是我平時的衣物還有一些錢財,更還有……一件紅嫁衣。
“娘,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按照我們這樣的家庭環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錢的,都足夠我們三年的日常開銷了。
“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呀!”孃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轉變這麼大。之前還怕我被別人搶走,現在卻馬上要送我離開這裡。
“娘要是不說清楚的話,瀅兒是不會走的。”
錢財備好,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只是爲何有一件紅嫁衣在裡面?
“快走!快走!”孃親推着我,把我拉到村子前還是不肯告訴我爲什麼要我離開。
驟雨交加,雷聲響起,樹葉被吹得直打架,還颳倒了旁邊的大樹。
這雨來得兇,風吹得急,孃親似乎未想過會遇上這樣的天氣,停下腳步,“瀅兒,孃親回去給給你拿傘,然後你早些離開!”
“娘,我不……”我話還沒說完,孃親就用手掩着腦袋跑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人在原地無可奈何,只好在旁邊找個小屋檐在下面躲雨。
等了
許久,還不見孃親過來,我擔心她出什麼事,冒雨跑回家。
“娘……你怎麼?”
在回家的半路上,我看見孃親滿身泥濘地跌在地上,手上還拿着那把油紙傘,連那油紙傘都沾上了泥土,最重要的是,那油紙傘還被摧毀的不成樣子,可是孃親的手卻緊緊握着,神情恍惚,嘴角略有血跡,手上還有幾處淤青,任由自己被大雨淋溼。
“瀅兒……瀅兒……瀅兒……”我扶起孃親,孃親轉頭看見我,眼睛焦距聚集,一直叫着我的名字,轉而把我推開,“快走!瀅兒,你快走!”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娘們還沒有離開這村子,果然把你這小娘們引出來了!要是這臭老孃們早早說出這小娘們的下落,哪裡還用挨咱們兄弟幾個的打,真是自找罪受!”從樹後突然走出幾個男人,爲首的那個男人狂妄地笑着。
我心下一驚,這不是那個當時幫我假裝算命先生的乞丐嗎?怎麼會……從他剛纔的話中,我聽出來,孃親現在的這副樣子都是因爲他們幾個,還捱了一頓毒打!
“來,把這小娘們給我抓起來!”這個乞丐一揮手跟他後面的幾個人說。
“是!大哥!”後面的人接到他的命令,立刻就把我從我孃的身邊扯開,無論我怎麼掙扎,就是就是掙脫不了。孃親想要跑過來拉我,還被其中一人甩了一巴掌,倒在地上。
“娘,娘……”我的雙手和雙肩都被他們抓着,只能大聲叫喊,希望有人能夠聽見我的叫喊。
“這臭娘們……亂叫什麼!”有個人拿着破布團塞住我的嘴巴,讓我開不了口。
“你還我的瀅兒!”孃親突然跑過來對他們廝打,被人反手一推,腦袋撞在石頭上,開始流血。
“行了,我們先走。別搞出什麼人命!”那個乞丐朝那個動手的人說,就把我押送着帶走了。
這羣人還把我的眼睛蒙上了,應該怕我認得路吧。只是這方法……
“上次我被人抓走,也是你們這羣人乾的對不對?”
這羣人把我帶到一個我不認識的破舊柴房裡面,就解開了我眼睛上的布條和拿出我嘴裡塞
着的布團。我立刻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與人結了什麼仇恨。
第一次被人帶走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第二次則是被帶到這廟中,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第一次被送回去和第二次被綁走都是眼睛上面蒙了布條。這樣的相似,不得不讓我把兩件事結合在一起。但是爲何兩件事的態度卻又截然不同?
“對,是我們乾的又怎麼樣?你這個小娘們……”一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傻瓜說着,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後面那個乞丐朝他的腦門上大大地扇了一下。
“大哥,讓這小娘們知道又不會怎麼樣。咱們落到今日這副下場都是這臭娘們害的!要不是她的話……”
“閉嘴!”這乞丐冷冷喝了一聲,把這人嚇得話都不敢說。
“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親生父親了!”這乞丐走到我面前輕輕說着,輕佻起我的下巴,左右端詳着我的臉:“只可惜了這麼好的臉蛋了。要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就只好毀了你的這張臉了,真是可惜!”說完,就很大力的別開我的臉。
我的親生父親?不是說這趙瀅早年喪父嗎?怎麼會有個親生父親,還說要怪就只能怪我親生父親?
“我的父親不是早就死了嗎?”
“死?哈哈哈……”這乞丐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看來你的孃親瞞得你夠久呢!你的生父尚在人世,是你的孃親一直瞞着你。還有,你能確定你見到的那個就是你孃親嗎?”
我不敢相信,“你什麼意思?”
這乞丐沒有理我。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把我看得緊,要說吃喝真的像上次一樣少不了我的,就是不肯讓我走。也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肯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可是腳上卻被鐵鏈鎖在廟中頂着房樑的柱子上,除非有鑰匙,否則我是逃不開了。
在半夜中我聽到了打鬥的聲音,醒了過來,所見之處皆是一片刀光血影,但是礙於腳上的鐵鏈,我只能看見兩方人在打鬥,根本就無法出屋,查看外面的情況。
隱約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瀅兒,瀅兒,你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