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播種

地下城卡隆斯坦波爾,算是離硫磺山城最近的地下城了,雖然不是前往其他地下城的必進之路,但不少商隊都會選擇從哪裡經過,補充食水,或是收購一些礦產、寶石、奴隸之類的特產。

這座城市七成以上的居民是灰矮人和地下獸人,地下獸人更是以原城主哼哼的豬族爲主,這裡土地很是貧瘠,而在幾次黑吃黑用軍隊打劫商隊後,更是讓這羣貪婪的豬臭名遠揚,現在,他們除了靠山吃山發展礦業和奴隸勞力交易以外,似乎別無選擇,

當哼哼城主的死訊傳出後,不出意外的,整座卡隆城陷入混亂之中。

地下城被整個秩序陣營視作混沌之地還真是有道理的,至少在絕大多數地下城,信奉的是最原始的自然法則弱肉強食,城主和城中的貴族,更是拳頭最大的那一批。

出色的繁殖能力讓豬族獸人人口衆多,往日就是權力交接,也能夠在族內保持相對穩定,但這次哼哼被瓜分硫磺山城資源所**,卻死的太突然,更帶走了族中第一精銳黑水軍團,於是,原定繼承人哼哼之子哈哈手下實力不足,有可能繼任城主的族中大佬就開始蠢蠢欲動。

或者,用蠢蠢欲動來形容這些豬頭三過於寬容,消息到的當天下午,失去了約束,內戰就開始了。

而第二大族灰木蜥蜴獸人和灰矮人,聯合起來打算上臺,加上活不下去的平民、打算趁機逃命奴隸礦工.....混亂是會傳染的,.**之間戰亂四起,卡隆城近七十多萬的人口直接減少十分之一。

好吧,等莉莉絲帶隊抵達卡隆城派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慘狀,若她在晚上兩天抵達,恐怕,卡隆城至少要再減少一半人口。

當然.....等大局已定,勝者上臺,很快,卡隆城又會產生新的地下城城主和貴族階級,進入下一輪的相對穩定期,至於在混亂中死去的奴隸和平民?沒有人在乎的。

由被放逐者構成的地下城就是這樣的世界,拳頭最大,贏家通吃,弱者去死......

但看着四處狼煙四起的城市,看着披着守衛和軍裝的獸人居然肆意獵殺原本應該庇護的平民,莉莉絲和硫磺山城的其他執法者陷入狂怒之中。

於是,莉莉絲直接啓動了神器原典的殘頁分身,讓律法神器對整座城市進行了大審判。

當然,做到我那次那樣直接從規則上進行全城大審判是不可行的,但這神器的碎片,卻依舊是神器,依然強的可怕。

原初之典碎頁(神器)

律法信仰:367/999(每千人信仰一週能夠增加一點,每月最多增加50點,當點數積滿,將自動複製本體殘頁)

每隔一段時間,當神器原初之典收集滿足對律法的信仰後,他就會產生一片殘頁,他是律法神器原初之典的一部分,更是它意志和力量的延伸。——殘頁上有一行小字(無眠者永不休眠,無形的眼始終在注視着你。)

效能1:法律之地(被動):在他被安置在城鎮中心,這座城市即將化作律法之地,在他所涉及的範圍內,執法者可以學習掌握律法之力。

效能2:大審判(主動):需一次性消耗律法信仰100點,且之後每分鐘消耗一點,當使用者啓動後,全城所有人被執行相當於傳奇審判者使用的判罪術。對前三個小時的罪行進行判斷,若有罪,將遭受限制自由、無形腳鐐、武器封鎖等多種負面效果,在大審判中,所有執法者法咒術效果翻倍,臨時階位加一。(使用前提:本城市律法混亂,惡徒橫行,即將覆滅)

效能3:未知。

神器就是神器,只要被使用,就能改變一場戰爭的走勢,改變歷史的神器也不在少數,即使,現在的原典殘頁只是複製品。

當大審判被啓動後,所有的罪徒被審判,掛上了一大串的負面效果,而執法者則直接升了一階……莉莉絲這樣的黃金階升一階是傳奇,而這次,預估到卡隆城的混亂,她本身有“後勤部”別稱的法王廳明顯戰力不足,爲了鎮住場面,我直接把戰力最強的律法廳調了過來,

律法廳都是一些專精律法的老傢伙,平時也是最高法院的法官,他們往往本身就有律法系進階職業,那麼,最弱的,就是一個黃金。

這次律法廳近乎全員出動,那可是有二百多黃金階呀,六個傳奇呀,也就是說,在大審判的五個小時內,一下子多出200多傳奇,六個人間聖者…..

可惜了,若律法廳廳長卡勒沒有在家療養的話,人間聖者再進一階的話,就是離半神一步之遙的史詩了,提前嘗試這種力量,對他以後進階頗有好處。

但如今,200多傳奇,六個人間聖者,卻已經夠離譜了,原本的哼哼城主,也就一個傳奇巔峰…..

接下來就簡單了,在律法信仰被消耗完的五個小時內,所有的暴徒和殺人犯都被清理,當身上的罪惡紅光厚重到一定程度,已經說明罪行足以被判處死刑,而律法廳的強者們面對各種醜陋至極的罪行,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寬恕,於是,大審判就被成了大處刑……..事後,整個卡隆山城血腥味厚重的十日不散。

而從災難中被拯救,新來的征服者一下子被大部分卡隆城居民當做了救世主,抓住戰後人心不穩的良機,審判者們開始努力傳播律法和秩序,而已經枯竭的神器分頁,也在被拯救的市民的信仰中恢復,即使下次使用最早也要三個月後…..

此役,註定震驚整個地下世界,其影響,將遠遠超過兩位地下城霸主受挫……

畢竟,那次兩位霸主面對的是強力的半神強者,而那審判所有罪徒並把入侵軍隊全殲的禁咒,也可以解釋成早就準備好的禁咒陷阱,而這突然而來的強者軍團,那二百多個傳奇和六位人間聖者,就不能用早有準備來解釋,反而足以說明律法這新力量的的強大和詭異。

我都可以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很快,律法之力和律法職業的資料將傳遍整個地下世界。

或許,我的律法之力造就的公正騎士們,無法像聖騎士那樣在冒險、軍陣中發揮能打能抗的巨大作用,但他們擔任秩序和法律的守護者,在城鎮中面對惡徒保護市民時,卻能輕鬆發揮數倍的戰力。

我的審判者不需要如牧師般到處傳教,不斷傳頌聖光的偉大、秩序衆神的聖潔,他只需要把律法典籍傳播出去,並對各類案列做出解讀和剖析,開闢一個又一個簡易法庭,讓罪人伏誅,讓弱者的冤屈得到伸張,那麼,受益者及那些因此獲得安逸生活的普通人,自然會相信律法,併爲其提供信仰原力。

我的法咒使們,則會研究法條和規則之力的結合,不斷推演新的法咒出來,讓律法之力和律法系的戰鬥職業變得更加強大。

律法之力?一種純粹的守護性、針對性的力量,很快,那些地下城主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併爲之心動,畢竟,誰不想自己的領地下更加和平安定,繁榮昌盛。

大批量生產使用律法之力的治安官,爲自己的領地提供治安支持,光想想都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就算這樣培養出來的律法系強者不會爲自己征戰天下(若加入侵略軍,犯戰爭罪自動失去司法者身份,失去律法之力),但可以抽調原來用於治安的強者進行戰爭呀,讓這些律法系強者看家守城(律法職業參加守城戰是允許的),不是一樣能夠提高綜合戰力。

地下世界對於力量的追求是無止境的,很快,得出結論的他們就會派出人來學習、謀取,甚至搶奪……而我,卻打算直接白送律法典籍、修行訣竅不說,甚至,還會挑相對友好的城市送出神器殘頁!

“呵呵,誰想要誰就拿去,先說好,這是一種針對罪人的防禦型秩序之力,也就說若對手不是罪人,或本身的罪行不重,就遠遠比不上近乎萬能的聖光。”

當然,這些地下城主絕不會因爲我的告誡而放棄,反而會爲神器的有限分配名額而瘋狂……..呵呵,我期盼那一天,罪行累累的他們,被自己的領民們送上斷頭臺的一天,他們會不會回憶起我給予他們律法之力時說的話了?

如果一切順利,很快,律法之力就會傳播到地下世界的各個角落……或許,一時半會,十幾二十年還看不出變化,但等修行律法之力的新一輩崛起,呵呵,整個地下世界或許會逐漸大變樣吧。

而地下世界,卻不是這律法之力的盡頭……早就從我這裡得到典籍的聖堂教會,應該已經在地面進行了試點,並得到了很好的成果。

而憧憬秩序的他們,會更加癡迷與律法之力對於治安和判罪的優勢,搞不好,三四十年後,每座城市都會有律法系的新職業存在了。

而這,就是我的期望,更是我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如今,卻還是讓種子隨風四散的開端,我並不心急,我有的是耐心…….

或許,有人會看穿我的陰謀,哦,不,既然一切都擺在陽光下,叫陽謀比較合適,而就算他們看穿了我陽謀,這巨大的利益,也會讓他們欣然吞下這帶着糖衣的毒藥,然後,隨着律法之力的落地生根茁壯成長,那無形的審判之劍就會懸在下一代的地下城主頭上。

但此刻的我,卻無暇顧及那麼遠,只是昨天才帶着使節團和工程師大隊抵達卡隆城。

看着這片滿目廢墟,市民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容和對未來的期望,無疑說明了我們的接手已經獲得了市民的人口,於是,即使原本就很放心她,此時,我對莉莉絲更加滿意了。

短短數天,她就重新整理了行政機構和司法機構,把城主行政權暫時握在手中,等穩定後,再交給即將成立的市民議會。

至於司法權?當然是直接握在硫磺山城最高法院卡隆分院的手中,把這座城市首先化作律法之地。

果然,若不考慮某些不好說的私人個性問題,她是整個司法系統高層難得的“正常人”,更是整個司法系統的後勤大總管,行政能力絕對數一數二。

“你就辛苦一下,在他們的議會選舉完成前,暫代城主之位吧,那麼,有沒有興趣擔任分院的院長?”

我這話一說,霎時,邊上的同僚們集體面色鐵青,在她背後對我拼命搖頭,他們倒不是怕“年輕”的莉莉絲後來居上,而是…….

“大人明鑑,若我在這裡當分院長了,恐怕,硫磺山城本部反而會出問題,畢竟,其他幾位大人都……”

剩下的話不用多說,作爲賢者瑪格麗特的記名弟子,卡勒就算不養傷,也會癡迷於書卷之中,結合法理研究新的法咒術,凱文的存在感有太低,領導能力更是可以忽略,至於最後一個四天王執法廳鋼衛廳長……環顧四周,我這裡可沒有叫鋼衛的,只有一個正在和風暴之鷹交流裸.奔經驗的變.態!

“是的,就像您離不開銀色玫瑰大人一般,四廳一院暫時也離不開我。”說這話的時候,莉莉絲頗爲自豪,顯然把自己過去的工作當做了人生的驕傲。

的確,若伊麗絲是我個人的後勤總管和外置良心,時刻提醒我不要玩的太過分,那麼,莉莉絲就是整個硫磺山城四廳一院的後勤總管和唯一良心,讓龐大的系統穩健的運轉,若是她也不在了,恐怕,會出大問題吧。

“恩,那就把凱文調過來吧,你在法王廳找個助手給他,幫他處理政務。卡婭和愛斯特納的特使都來了嗎?”

“卡婭的特使已經來了,愛斯特納的特使大概還要幾天。”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必須在卡隆城停留的原因,既然已經得罪了兩個地下城霸主,那麼,自然要和另外兩個霸主叫好,而他們,也果然當機立斷的伸出了“友誼”之手。

加入地下盟約自然要得到盟約的邀請函,主動上門不就掉價了,現在,那些特使手上肯定就有我想要的邀請函。

“正如地表精靈和獸人的血仇關係一般,暗精靈和地下獸人天生就不和,魔鬼代理人和惡魔代理人更是註定的死敵,獸人皇濤和卡婭、愛斯特納的關係註定好不起來,莫麗爾就是一個不可靠的兩面派。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有可能成爲利益相交的同盟。”

但若信任以背叛、謀殺爲美德的暗精靈,真把狡猾邪惡的魔鬼當盟友的話,那也等於把自己脖子上套個絞索,再把絞索給對方握着……地下城霸主沒一個好對付的。

“永夜權杖即將出現的消息已經傳播出去了嗎?”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案,於是,我回頭看向了那邊的廣場。

那裡,十六臺巨型地精機械人正在緊張的組裝調試中,來自硫磺山城的工程師們正在努力趕工,而卡隆城出色的礦業底蘊和灰矮人鐵匠,又會成爲這些工程師的有力支撐,至少,由於這座城市豐富的礦產儲備,這些大傢伙的金屬材質,都要遠好於原型,更加堅固耐用的多。

“地下世界弱者說話是沒人聽的,弱者有寶貝沒人搶的話,只能說明那寶貝是假的。那麼,做戲就做全套,就在愛斯特納的特使到來之前,把我們的“護寶小隊”修建好吧。對了,這玩意真的安全嗎?”

“這是您今天問的第三遍了,羅維說已經對圖紙進行了十七次的修訂完善,絕對安全。恩,從理論上。”

“又是從理論上嗎。我還就怕他們過於修訂完善呀,他們總是對圖紙不滿,企圖在工程製品中融入自己的獨門技巧和私人秘法,然後稱其爲完善………..上次,有個地精對刮鬍刀修訂一下,直接炸掉了那個理髮廳.前兩天,我又詢問了那些惹事的混蛋們一遍,才得知一個被忽略的盲點。

“嗯?”

“當時雖然都在圍剿大機器人,但實際上到了後來,已經成了各打各的,那個大傢伙都沒人理了。”

“那它怎麼會毀滅…….我懂了,我立刻讓羅維和米爾組織第十八次修訂。”

是的,那個大機器不是被擊毀的,而是如剛開始的預期一般,自行爆炸的……話說,我越發覺得那些被處罰的混蛋罪有應得了,你們打着打着,居然能夠忘記最初的目標…….

“對了,能不能讓他們改個名字,這個名字我甚的慌。”

面前一字排開的,是羅蘭三號、羅蘭四號,一直排到了.羅蘭十八號……這些隨時有可能爆炸的羅蘭們,怎麼能讓我,巫妖羅蘭覺得不心慌了?

“那個,我也說過幾次,但地精、侏儒們堅持要用發明者的名字命名,說這是傳統,而那些駕駛員也很堅持,實在無法更替。”

“駕駛員?那些從暗精靈們中選拔出來的駕駛員?她們沒理由堅持呀?她們不是很痛恨巫妖羅蘭嗎。”

“是很痛恨。但她們說,坐在羅蘭號裡面,就像坐在仇人的體內,看着那粉漆的羅蘭名字,就想起自己兩次毀滅的嫁妝和寶貝,就有無窮的動力,就不會忘記自己的誓言,一定要抓住那個混蛋,不管他逃到了那裡,僞裝成什麼摸樣……大人,你怎麼蹲着了,不舒服嗎?”

“不,我只是覺得需要減少一點體積,她們那麼高,應該看不清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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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依舊是良心的一更,今晚還有一更,不過可能到十二點後了,明天看也一樣…..

PS2.新書求支援,三江票票、推薦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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