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樑。
這裡地處南方,空氣溼潤,大地肥沃,物產豐富,也是前朝的重中之重,甚至開始定都於南方。
後來唐朝破滅,南樑以此壯大。
南樑所在國土,可謂得天獨厚,相較之下,蜀國那邊還顯得較爲貧瘠了些。
“南樑素來以禮儀之邦自居,倒是不虛。”
清原和古蒼來到最近的城鎮,看着車馬來往,人流行走。
或許是繼承了前朝禮儀風氣的緣故,這南樑之地,似乎文風禮氣較重。
不但如此,就連服飾,比之於蜀國,也稍有不同。但好在大體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在衣領袖擺等細微地方稍作改變,若不仔細觀察,倒還容易忽略,看不出什麼。
清原收回目光,看向古蒼,笑道:“這幾日行走深山之中,實是風餐露宿,不如尋個酒樓,吃上一頓?”
古蒼雖是猿猴,卻不忌葷素,瓜果也好,肉食也罷,來者不拒,當下點頭道:“好。”
它渾身都在黑袍之人,頗爲令人側目,但刀槍都遮掩了起來,旁人一時間倒也沒有看出端倪。
兩人沿着街道行去,尋到一家酒樓。
這酒樓也是兩層,但人也不算多。
二層樓有一個老人,也在說書。
恰好是在說近期戰事。
清原領着古蒼,坐到窗戶旁,點了些菜餚。
菜餚未上,先有茶水點心。
清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下方人流行走,然後收回目光,朝着古蒼說道:“你先吃點東西。”
古蒼得了先生許可,應了一聲,拿起糕點,拉開頭帽,藉着遮擋,開始狼吞虎嚥。
清原微微閉目,靜聽了片刻。
那說書老人講的戰事,就是近期鄧隱大捷。
南樑大將軍鄧隱,擊敗蜀國大將軍姜柏鑑,連佔兩大城縣。
待得整頓兵馬,便要擊破東條關,斬殺姜柏鑑,大破蜀國。
這其中,關於陳芝雲兩百白衣軍拼死焚燒蜀國軍糧的事蹟,並沒有提到。自然也沒有說起關於修道之人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出過的氣力。
因爲關於這些的事情,都已屬於隱秘,非是尋常人能夠知曉的了。
清原只聽了片刻,並未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也就不去理會,轉而向小二詢問地方。
他之所以來酒樓,不單單是要歇腳和吃飯,也是要問一問自己要去的地方所在。
“顧縣……”
店小二露出驚愕的神色,遲疑道:“地方稍有些遠,但也不算太遠,但是……”
他欲言又止,隨後才道:“聽說那邊有些不太平。”
清原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不太平?”
那店小二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說,那裡有人販子,已經偷了不少孩子,官府雖然也加以關注,但現在還沒抓到人。據說現在顧縣那邊,對外來人不太友好……公子您如果是要去顧縣,只怕要小心些。”
清原點了點頭,對這小二的善意,道了聲謝。
吃過些東西,他和古蒼休息了片刻,畢竟幾日奔波,也不好勞累。
清原問過古蒼,待休息好了,便一招手,道:“結賬。”
那店小二上前來。
清原從懷中取出幾兩銀子,結算過後,還有剩餘。
他收了餘錢,心中暗笑道:“好在蜀國和南樑的銀兩貨幣,並無什麼不同之處。聽說北方元蒙那邊,也有銅錢銀兩,但論起樣式,與蜀國和南樑這邊都有不同,甚至大多數元蒙的百姓,使的還不是銀兩,依然是世代相傳的那種以物換物的方式。”
他這般想着,忽然覺得有異,目光轉去。
只見樓梯處,有一個瘦小的青年正盯着他。
見清原看來,這瘦小青年匆匆下樓離去。
“這人……”
清原目光微凝,沒有開口。
……
“這一路行來,倒還順利。”
清原微微沉吟。
他原本考慮到的一些阻礙,大多是沒有遇上。
至於山中破廟那裡,只算少許波折。
如果沒有突破至二重樓,清原或許無法對付那廟中幾頭精怪,就只能繞過那破廟。
如今突破煉形樓,道行精進,本事也高了許多,可謂一路通暢。
接下來去往顧縣,幾日路途,不算太遠。
原本他早已作好準備,來回花費兩三個月的時日。但此刻來看,若是此去順利,來回也就月餘時日罷了。
他和古蒼出了地方,本是要買一輛馬車,但卻得知,南樑邊境是禁止販賣馬匹的,只能是牛車。
可是牛車緩慢,也就作罷,便依然徒步行走,去往顧縣。
然而纔出地方不久,前方山道兩側,就涌出數十人來,攔在前頭。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當頭那個漢子,露出幾分獰笑,手執鋼刀,站在前頭,滿面猙獰,說道:“這位公子,我知道你出手闊綽,還想買馬,想來身上倒是不少錢財……我們只謀財,不害命……當然,如果有反抗的,就順手害命了,這些天,我們兄弟幾個手上染的血,也不少……”
清原仔細打量他一眼,發覺此人身上血煞之氣甚重,確是害過不少人命。
再一眼掃過,這四五十人衣衫各有不同,但都極爲簡陋,手執各色兵器,俱都面露兇光。雖然不是個個都殺過人,但每一個都是老手,不像是第一次劫道的模樣。
清原聽他說話,心知在城中已經被人盯上,當時酒樓中的那個瘦小青年,就是他們的同夥。他目光掃過,倒是沒有看見那瘦小青年的身影。
“不想死,就把銀兩交出來罷,不然……”
那賊首嘿嘿笑道:“瞧你細皮嫩肉的,可惜老子不喜男色……不過我這些弟兄,興許還是喜歡的。”
他這話說來,身後一陣鬨然大笑。
賊首哈哈笑着說道:“而且,城中也不乏一些官老爺,喜好龍陽,叫什麼孌童來着,把你賣了,也能值幾個錢。”
他把頭一偏,登時就有賊匪衝了上來。
清原神色冰寒,淡淡道:“動手。”
古蒼拔刀出鞘,問道:“要不要留手?”
它一直記得,先生說過,多造殺孽不好。
“除惡即爲行善。”
清原平靜道:“他們都殺過不少人,就不必留手了。”
古蒼應道:“好。”
它猛地奔了上去,一刀劈落。
當頭一人捱了這刀,頓時是斜肩帶背,把上半身都卸了下來,血灑四方,臟腑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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