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了晚飯,果真像小二說的那樣,雨沒有停下來,卻反而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點打在房頂上,發出“碰碰”的聲音。
風溪無奈,只得宿了下來。
躺在牀上,回想起傍晚遇到的那個自稱九哥的男子,便想起那句,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些的,愣了一會,又淡淡的自嘲似的笑了,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自己什麼時候也這麼留戀了,還是趕緊休息,明日一早趕路要緊。
卻在夜半時分,聽到“咚咚”的敲門聲,比這秋雨來的更要着急。
“誰呀這是,大半夜的,也出了怪了,這時分竟還有人來投宿。”小二提着盞燈,一邊嘀咕,一邊向門邊走去。
“有人嗎?快開開門。”門外的人似乎很着急,把門敲得更響了,在這深夜的寂靜雨夜讓人不由的往壞處想,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來了,來了。”小二快走幾步,“吱呀”一聲將門打開,打量着門外的人。
一個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半攜半抱着一個身穿紅色嫁衣,頭戴紅色斗篷的人,看那衣服的款式,應是位女子無疑,只是全身都靠在男子身上,像是受了重傷或是生了重病。兩個人的全身都溼透了,站在門檐下,衣服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
小二見到這麼一副情景心裡疑惑,這該不是逃婚出來的吧?可常年的職業習慣還是讓他閃身,將兩人讓了進來。
“快,快進來。”,
“麻煩你燒些熱水,再找些乾淨的衣服,順道幫忙找一個女子來幫忙。”中年男子隨手扔給他一錠銀子,吩咐道,然後抱着懷裡的女子進了小二爲他們打開的房門。
熱水和乾淨的衣服都好辦,可是這找一個女子來幫忙卻讓小二頗傷腦筋。這一段時間客棧的生意清淡,老闆帶着老闆娘回老家去了,其他幾個夥計也都帶着家眷或是探親或是遊玩去了,只剩下他一個,偏偏既沒有對象,也沒有成親,哪裡來的女子?
可是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二惦着手裡沉甸甸的銀子,如今老闆不在,除了房錢,他也能賺到不少呢。想起天剛擦黑時來投宿的風溪,硬着頭皮敲響了風溪的房門。
“姑娘,有一事還請姑娘幫幫忙。”
風溪卻是早醒了,這麼晚來投宿的一定也是有着急事趕路的人,便細心的聽着外面的動靜,此時聽到小二的話,起身,卻並不開門,而是問道:“什麼事兒?”
“這,剛來了位客官想請位女子爲他的同伴換身衣服,可這客棧裡除了姑娘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女子,所以斗膽來敲姑娘的門,還請姑娘幫幫忙。”這話說的極爲客氣,再說了風溪也沒有理由拒絕,便道:“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哎,那就多謝姑娘了。”小二歡喜的答應一聲,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