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歷了兩次的生死之後,我對他的態度卻是改變了,而且說起來,陳敏麟對我的態度也有了轉變,當然了他對我的態度便是更爲忠誠了,其實說起來我也知道,這和我在日本他養傷的那段時間對他的照顧是分不開的。www.vodtw.net
但是我有一點是要說明的,那是在日本的時候,他受傷的時候,我對他的照顧完全是出於真心的,而且說起來我對他是存在感激的,因爲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他同我堅持奮戰亦或者是說假如那個時候他出賣我的話,我想他能得到的絕不是傷痛,而我也沒有了今天,或者說我在日本的時候根本沒有機會與孫先生見面了。
其實忠誠這個東西真的很怪,因爲無法準確的定義,到底什麼是忠誠那?而且忠誠又分別了好多種,而且每一種到最後的結局還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說,陳敏麟與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轉變。
所有的轉變都是圍繞着這兩字變化的。陳敏麟見我如此,不由得也笑了,當然了他笑的很苦澀,雖然我沒有拿他玩笑,但是他也應該能夠明白我話語的含義,不過笑過之後,陳敏麟一改了之前的神情。
正色的對我道:“將軍,您還不知道吧?”“什麼?”我對陳敏麟道:“說清楚一點。”陳敏麟點點頭,而後說出了他昨天所收集到的一些關於我的問題,當然了,實際看起來那些問題與我無關,但是實際,我明白,其實那一切都是針對我的。
昨天爲什麼袁克定會在宴席之後,還要安排戲劇,爲什麼楊度酒醉之後要把我拉倒他的家裡,以及爲什麼雷振春沒有到車站迎接我,這一切的問題,全部都歸結在一個人的身,那是小鳳仙。
在我離京之後,大概三五天左右吧,雷振春把小鳳仙請到了他憲兵司令部去喝茶,當然了,這肯定是茶無好茶的,不過好在這一次雷振春對小鳳仙還算客氣,因爲我離京是有袁世凱的批准的,所以他也不好如何。
小鳳仙是一個剛烈的女人,而且她的性格也好,在加她對我的情感,雷振春自然是不可能從她的嘴裡問出有關我的事情了,不過好在那個時候我剛剛離京,而且袁世凱應該還對我,沒產生什麼大的懷疑,所以他對小鳳仙也不好爲難。
但是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當我到了日本之後的十幾天的時間,我沒有給北、京發來過任何電,這自然會引起袁世凱的懷疑,而且他也知道我的想法與性格,所以他肯定是會派人收集我的情報的。
而且說起來,現在雲南的情況還不明確,唐繼堯對於他封賞下去官職、勳章爵位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採取了受之不理的行動,所以我知道其實現在袁世凱還是對滇軍有一定顧慮的,而且袁世凱也知道,唐繼堯和我之間的關係,而且說起來,雖然唐繼堯更換了部分滇軍的將校。
但是唐繼堯的任命、調度都未曾經過陸軍部,所以袁世凱對於滇軍內部發生的變化是不知道的,或許這是唐繼堯避免讓我得知他的做法而故意爲之的,但是說起來,沒想到,他不經意間還幫了我的大忙。
而且我絕不相信,會因爲我的歸來,使袁世凱摒棄了一切對我的猜度,所以這個時候要是我直接的去警察廳找雷震春要人能不能救出小鳳仙還不知道,但是肯定的,我是能不能再出來都不得而知了。
不過正因爲陳敏麟對我說了這麼多,我也明白了爲什麼昨天楊度等人會那麼大費周章的把我留在他那,原來是他們怕我回到雲吉班一看小鳳仙不在,在知道了這其的經過以後,大發雷霆。
他們都認爲我是一個愛美人不要江山的傢伙,或許爲了生存下去,我能夠苟且偷生在這片黑暗之下,但是如果有誰真的動了我心愛的女人的話,或許我可能重演當年吳三桂的衝冠一怒。
“你先回去吧。”我對陳敏麟說:“這件事對誰都不要說,我現在要去見袁世凱,你回到家去等我,記住了,你回去之後對家人這麼說,讓他們準備準備,到時候去雲吉班把小鳳仙給我接來。記住了嗎?這麼說,但是不要這麼做。明白嗎?”
陳敏麟點點頭,而後便離開了,而在這個時候,楊度也出來了,我與他同乘一輛車,前往了曾經的大總統府,也是袁世凱的官邸。這一路,楊度不停的對我說,在我去日本之後,袁世凱對我如何的惦念云云。
我知道,他這是希望我能夠在袁世凱面前低頭,但是這一次他到是多此一舉了,因爲我這一次真的還是打算在袁世凱面前低頭了,這一路我還像楊度詢問了不少國內的動態。我主要是想問一問,那些反對袁世凱稱帝的將軍們,有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舉動。果不其然,我這一問,楊度給出了我最想要的答案。
“哦?”聽我這麼一說,袁世凱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而後對我關切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鬆坡啊, 之前你回來的時候不還是說,要是能夠好好地治療的話,還是有可能痊癒的嗎,這次回來怎麼變得沒有可能了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對袁世凱、楊度開口道:“陛下,你是不知道啊, 晳子兄怕是我在日本的遭遇你也不清楚吧?哎,這一趟去日本啊,我可是死裡逃生啊,陛下問我爲什麼沒有發一封電報,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我那個時候纔剛剛下船,還沒找到住處,遭到了刺殺,七八個槍手啊,要不是我那個副官拼死護着我,當時我也不在了。”
“你說什麼!”楊度聽我還未說完,不由得大驚起來,一臉的怒氣,對我問道:“鬆坡啊,你知不知道這是誰幹的?敢刺殺咱們華帝國的昭威將軍,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袁世凱也在一盤幫腔道:“是啊,鬆坡啊,這倒是怎麼一回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想個辦法給我來一個信,我也好派人去保護你啊,而且這件事既然是發生在日本的,那麼無論如何這都是外交事件了,別說是你這樣的一位將軍,即使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我也覺不允許外民肆意的屠殺。”
我笑了笑,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繼續說了下去,我把我在日本的遭遇兩次刺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然了,這其我還透露了一些有關孫聯繫我的事情,我對袁世凱表示,如果這一次不是孫幫助我的話,我控怕真的無法回到國內了。
當然了,我這絕不是在出賣孫先生,而是我知道,其實我在日本的動向,即便是袁世凱不能鉅細皆知可也肯定能夠了解到一些,所以我不如與他坦誠相待,這樣一來的話,我也能夠再一次的博取他的信任。
而這也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果不其然,當我說出來孫找我聯繫,並且幫助我逃離死難的時候,袁世凱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當然了,他神情流露出來的更多的卻是忌憚。我不知道他是在忌憚我還是在忌憚孫,亦或者是,他現在此時內心裡正在掙扎,掙扎着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我說完了所有的話,我們三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我知道楊度是在考慮該如何的解決或者是調查我在日本遭到刺殺的問題,而袁世凱則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相信我,或者說到底要不要給予我信任。
而我此時在考慮的則是,我該如何的與袁世凱繼續交流下去,因爲我此時此刻也並不能清楚袁世凱內心到底怎麼樣的想法。許久,能有二十分鐘吧,袁世凱這纔開口了,他對我說道:“鬆坡啊,這件事咱們公開坦誠的來講,這件事我確實要感謝孫,要不是他動用自己之前的幫會江湖力量,那我要損失一位將才啊。”
“不過鬆坡啊,有些事情,你也應還知道,孫這個人,雖然有能力,但是他對於國家的建設是沒有任何見地的,而且說起來,雖然現在他人在日本,他這是去躲清閒去了,自從他離開之後,你看看,南方的那些人有一天消停的嗎?要不是華甫多年鎮守在那,恐怕現在……哎。”
說到這,袁世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顯然的,他對於孫這個人,是非常頭疼的,不過隨即袁世凱又開口對我說道:“鬆坡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日本竟然遭到了這樣的事情,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我想你保證,即便是與日本發生衝突矛盾,我也要他給你一個解釋,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外交問題了,這是一場政、治陰謀!”
我這一番話,說的動情動意,而看袁世凱的狀態,他應該或多或少的也會被我這一番話有所左右他的思想吧;我說完之後,袁世凱搖着頭,笑着對我道:“鬆坡啊,人啊,真是的需要經歷啊,你看看,你這一趟出去,雖然千難萬險,但是至少你明白了我的苦心,這足夠了,足夠了!”
我也笑了,而後正色的對袁世凱詢問道:“陛下,我知道現在國內的動向有些不好,而且我實話實說,您也原諒我口不擇言吧,現在國內的狀態真的是對您非常的不利,馮公、段公二位老勳,我看他們現在對您啊,哎,我知道,現在國內下的呼聲很好啊,而且應該也有動兵的可能,如果真的打起來,您想必也清楚,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當不當講?”
“講。”袁世凱很豪氣的擺了擺手:“但說無妨,更何況你對我說的還都是現在困擾我的問題。”我點點頭,繼續說下去,道:“陛下,我來京之前,是在雲南做都督的,雲南的滇軍可不是浪費虛名,您也應該知道,滇軍之銳冠絕天下。現在您真正的問題在你手下的直系兵馬太少,而且並不其他人的精銳,這樣一來的話,如果單獨面對其一個兩個的還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他們形成聯軍的話那……我想是不是可以這樣,滇軍下全算有四萬多人,您看是不是可以調集其的部分讓他們來駐防京畿周邊,來衛戍您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調動一部分滇軍駐防京畿?”顯然,袁世凱對於我偶的提議是存在疑慮的,不過我要的是他這樣的態度,我對袁世凱解釋道:“陛下,並不是調集滇軍駐防京畿,我是一個喻而已,我的意思是把一部分的滇軍調集道北、京附近,讓他們駐防在天津、直隸一些地方,不讓他們接手京城的防務問題,他們是暫時的安置在一些隱秘的地方,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加強京畿的衛戍力量,同樣,如果真的交火的話,那麼他們也能夠作爲一支兵,到時候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我這番話,透露出兩個信息,第一,是現在唐繼堯對我的態度改變了,我們兩個再也不是當年重九起義時的那副樣子了,而第二個信息是我想要告訴袁世凱,雖然現在情況是這樣的,但是我蔡鍔,在雲南,在滇軍還是有很多忠於我的人的,不然的話,我也不能夠在陳敏麟回了一趟雲南之後,得道這樣的信息。
果不其然,袁世凱聽完我的話之後,不由得眉頭皺在了一起,楊度想要說些什麼,也直接被袁世凱擺手打斷了,我們三個人之間又陷入到了沉默,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這樣的話題之後,總是要伴隨着沉默。
許久,袁世凱開口了,他對我說:“鬆坡啊,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你剛剛說的那些個事啊,只限於咱們三個人知道,對誰也不要說,我在好好的想一想,然後到時候我會讓晳子和你聯繫的,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關乎到京畿防務的問題,所以我還是要慎重一些的,鬆坡三天之內,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消息。”
這句話是逐客令,而我和楊度也都此離開了大總統府。在離開了大總統府之後,楊度問我說:“鬆坡啊,等一下你要去哪裡啊?要是沒什麼事,我看你還是到我的籌安會去看看,這麼久了,你好像還沒進去過吧?”
我搖了搖頭,道:“今天不去了,我先回家換換衣服,然後我去雲吉班看看,許久沒見小鳳仙了,還真是挺想她的。”楊度一聽我要去找小鳳仙,他的面色不由的變了變,我當然是注意到了。
袁世凱也是被我這樣的行爲弄得驚嚇了一跳,而此時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但是我的身後除了跟着我進來的楊度之外,還有七八個守衛,以及總統府的辦公人員。袁世凱見此,估計是想要質問我吧。
但是他看了看我的面色後,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出去,自然的楊度肯定是不會出的了,袁世凱這時候放下了手的件,對我道:“鬆坡啊,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這怎麼剛出去變成這樣了啊?”
“哼。”我冷哼一聲,而後冷着臉對袁世凱道:“皇帝陛下,我蔡鍔之前我承認我確實對於您有一些意見,而且對於您的政、令也有一些偏見,但是怎麼說我這個人從來都沒有違背過您的意願吧?我對內閣大員們也沒有過什麼不敬吧?”
“鬆坡啊,你看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袁世凱走到了我的身邊,一面拍着我的肩膀,一面對楊度問道:“晳子啊,鬆坡這是怎麼了?你們剛剛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麼還沒有幾分鐘成了這個樣子了那?是誰啊,把我的昭威將軍給氣成這個樣子。”
楊度嘆着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袁世凱講述了一遍,袁世凱聽完之後,竟然也陷入了沉默,而我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自然也是清楚了很多,不過他沉默,不代表這一次我還要沉默。
我又是一聲冷哼,而後對袁世凱道:“陛下,如果您真的不信任我蔡鍔,你大可以把我抓起來;我得罪了誰,那讓他和我當面的說清楚,我是該賠罪賠罪,該如何如何,可是這算什麼?那個雷振春他這麼做,他是什麼意思?我不在北、京他把我的女人抓到了警察廳,這算什麼啊?我也看明白了,我蔡鍔是不是在京的這段時間太好欺負了?還是有什麼人是看不起我,想要我死啊,那直說,我這命在這,讓他來取!”
對我道:“你剛剛打電話是要幹什麼?要調兵嗎?爲了一個女人?你要調兵到北、京來?你這不是胡鬧嗎。鬆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