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又何必牽連他人?”五族老嘆着氣說道。
“關鍵還是食物問題。我們自己都吃不飽,又哪有能力接濟他們?”十族老面有憂色。
“兩位族老說的對,接納他們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有族老附和。
這時,大族老不由問道:“北野?”
北野玄淡淡一笑,族老們的眼界存在一定的侷限。若是不能改變觀點,對黑炎部落的發展絕對是有害而無益。他考慮了一番措辭,緩緩說道:“不知諸位族老以爲限制一個部落生存和發展的主要因素是什麼?”
衆人不知道他爲何轉移話題,但還是認真的考慮了一番。然後各自發表自己的意見。有族老說是功法秘籍,有族老說是靈植秘寶,也有族老說是頂尖強者,更有族老說是生存環境,等等,莫衷一是。
北野玄聽後,搖搖頭,說道:“諸位族老所說的都對,但也都不對。”
衆人詫異,紛紛不解的望着他。
“無論是功法秘籍、靈植秘寶,還是頂尖強者、生存環境,它們都是限制部落生存與發展的因素,但都不是主要因素。”北野玄說道。
有族老忍不住問道:“那什麼是主要因素?”
“人口!”北野玄斬釘截鐵的說道,“自古以來,人口都是部落生存與發展的重中之重!尤其是現下這種野蠻而殘酷的生存環境中,人口顯得更爲重要。它是一個部落的底蘊,也是部落發展壯大的基礎。現在我們黑炎部落只有數萬人,勉強可以生存下去,但也僅此而已。諸位不妨想一想,若是我們有十萬,乃至百萬人口,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盛況?無疑,那必是強者輩出,能人無數,縱橫羣山,擋者披靡!”
衆人似乎已被這番話語帶到無限美好的幻想之中,竟紛紛點頭,有振奮之色。
北野玄見狀,輕輕一笑,又說道:“我曾去過鷹澗峽,那附近也有一個人族部落,人口不過萬,生存很艱難。這樣的人族部落在葬蟒山應該還有許多,若是將它們統一起來,那部落的人口數量將會超過十萬!”
“十萬?!”大族老咀嚼着這個數字,眼神中流露出極複雜的神色。
北野玄說道:“十萬族人,其中先天境有多少?超越先天境的又有多少?這樣一股勢力足以震懾氣丹境以下的任何兇禽猛獸!十萬族人,完全可以在這片大地上立足!現如今我們有了功法秘術,更有黑炎、血煉丹。短期內,我們的實力就會有極大的提升。再有十萬族人,那這茫茫大山中,還有什麼生靈敢招惹我們?”
“可惜,零霄已經返回宗門,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三族老嘆了口氣,說道。
衆人原本激情澎湃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若是不被零霄逃遁,那這一切該有多好?
“諸位族老莫要擔心,”北野玄的聲音低沉下來,道,“只要不是五毒宗舉宗來攻,我就有辦法阻攔他們。只是希望在我走後,大家能齊心協力,努力經營好部落。等將來某一天,我再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鼎盛而強大的黑炎部落。”
族老會散場,諸位族老先後離開。只有大族老、莫顏族老還遲遲不肯離去。
“北野!”大族老顯然已經猜道他要做什麼,心中十分擔憂。
“大族老,您放心。”北野玄淡淡的說道,“我既然敢這樣說,就有一定的把握。”
“可是……”莫顏族老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個什麼五毒宗,乃是修士宗門,強者無數,你又如何有把握……”
北野玄對莫顏族老笑了笑,兩位族老的擔憂與關心,令他心中流過一陣暖流。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只見他自信的說道:“請相信我,將岸都能被我輕易斬殺,其它修士又算得了什麼?”
“你要做什麼,我們都無力阻攔,”莫顏族老輕聲說道,“但你記得,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有活着才最重要。北野,你一定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沒錯,”大族老附和道,“黑炎消息的泄露,並不是你的事,這是我們整個部落的事。沒必要讓你來扛。實在不行,我們舉族遷徙!”
北野玄一笑,舉族遷徙,顯然已經違反了大家的意願。他向兩位族老連連保證,自己有把握活着。最後,他叮囑道:“祈天祭壇的事情,萬萬不可耽擱。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兩位族老自然知道祈天祭壇的重要性,就算北野玄不說,他們也會堅持做下去。
三人在殿內說着話,卻不知道殿外有人已經等了許久。
族老會議剛一開始,北城青便來到族老殿等待。
她獨自在門口徘徊,神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隨着衆位族老的先後離去。她的心情變的有些急切,時不時的向大殿內張望。當看到北野玄出現的時候,她的內心輕快的跳動了幾下,俏臉上浮現一抹喜色。
她走上前,溫聲說道:“北野,我……”
“正好,我也要找你。”北野玄打斷了她的話,提議道,“我們去御獸大殿吧!”
御獸大殿,自北城族老過世,便一直由北城青打理。當然,除了打掃一下衛生,整理一下獸皮卷,她也做不了什麼。但無疑,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打理這裡。部落族人,包括諸位族老,對御獸法訣、荒獸秘典的研究都並不深刻,比不上常年跟在北城族老身邊的北城青。因此,衆族老都有意讓北城青接替北城族老的工作。
進入御獸大殿以後,兩人不由的想起過世的北城族老。北城青眼圈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北野玄也心有慼慼。似乎選擇這個地方並不怎麼合適。
“這兩天的狩獵,你表現的很不錯,”北野玄打破沉默。
北城青笑了笑,梨花帶雨,分外嬌俏。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收起悲傷的心情。
“你的神識強度在同齡人中,最是強大。所以,你是最有希望學會神識之刀的。”
一邊說着,北野玄一邊將懷中的獸皮卷取出,遞到北城青手裡。
“神識之刀?”北城青詫異的接過獸皮卷,攤開來看,卻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蠅頭小字。
北野玄解釋道:“這是我的自創功法,神識凝結成刀,有鬼神莫測之力。一旦修成,同階無敵,越階殺敵,更如家常便飯。”
北城青震撼異常,紅紅的眼睛上突然起了一層薄霧,她激動的說道:“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
“北城族老曾囑託我要照顧你,但我恐怕做不到了,”北野玄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什麼意思?”北城青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零霄逃遁已有數日,五毒宗的修士很快就會上門。料想來人應該不會太多,但肯定都是高手。我有把握將他們引離此地,給部落爭取更多的時間。但也僅此而已!”北野玄沉聲說道。
“你可以不這麼做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北城青激動的抓住北野玄的手。
北野玄沒有掙脫。這兩日來,北城青的表現令他刮目相看,他已不像過去那樣討厭這個女孩兒,甚至對她已經隱隱有了好感。他道:“這一步,我必須走。這件事,也只能由我來做。只是這樣以來,我將有愧於北城族老臨終所託,所以……”
“沒什麼的!”北城青連忙說道,“我能理解。”
“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更喜歡的……”
北野玄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北城青打斷。她伸出玉手,捂着他的嘴巴,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她深情道:“此生此世,我北城青只喜歡一個人,若是不能嫁於你,那我寧願孤獨終老。北野,我會等你,永遠的等你!”
北野玄苦笑,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值得眼前女孩兒如此。他沒有再勸說什麼,一切只能依靠時間。讓時間來消磨這段感情。他日再見,也許眼前的女孩兒已爲人妻,已爲人母。
突然,北野玄又想起了什麼,道:“除了這套自創的神識之刀,我這裡還有一種保命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