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基聽後,胸中怒氣散去不少。相較於少年身份的真假,他更在意身後宗內高層的看法。只有得到這些高層的認可,他的代宗主之位纔會穩如泰山。即便眼前少年真是薛祖師傳人又如何?難道就憑薛祖師傳人的身份,這少年就能橫行無忌,爲所欲爲?
北野玄神色淡然,卻早已將衆人的言語、神態收入眼底。
他的身份不被認可,最惱火的無疑是尚寬、高嚴兩人。
只見尚寬不滿的說道:“要什麼證明?師叔祖的獸血祭祀之法使得出神入化,已得薛祖師真傳,宗門之內,無人能比。請問還要什麼證明?”
“沒錯,”高嚴附和道,“我與尚師兄親眼所見,師叔祖的獸血祭祀之法,可召喚上古大凶。其威勢之強橫,如今仍歷歷在目。若是有人懷疑師叔祖的身份,那就是與我高嚴過不去!”
“咳咳……”
這時,一位老者模樣的修士站了出來,緩緩說道:“獸血祭祀之法乃是薛祖師所創。昔年,正是憑藉此法,五位祖師才能抵禦住前來侵犯的各宗各派,纔在這方地域立足。此法如今雖已沒落,但其在宗門的地位仍然舉足輕重。”
頓了頓,老者又說道:“若這少年真能像昔日薛祖師一般,重現獸血祭祀之法的無上威勢。承認他薛祖師衣鉢傳人的身份又如何?”
此言一出,其餘衆人紛紛附和,就連宇文拓基也有幾分贊同之意。
誰知北野玄卻冷哼一聲,道:“怎麼?我與師傅她老人家的關係還要你們來認可?”
“放肆!”完達山怒斥道,“你這土人小子好不知禮!”
北野玄淡淡的望了對方一眼,對其能成爲一峰之主而感到不可思議。如此莽撞的人物,又怎能教導好麾下的弟子?那所謂的熾火峰,難道全是一些莽撞可笑的大塊頭?
他伸手一指,指着對方,淡淡的問道:“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你若真是薛祖師傳人,我自然會敬你。但我看你充其量不過一招搖撞騙的小毛頭,我完達山乃一峰之主,爲何要敬你?”完達山冷聲說道。
北野玄長笑一聲,道:“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是真的呢?”
“那我就對你磕一千個響頭,向你賠禮道歉!”完達山沉聲說道。
北野玄不置可否。他又望向那位老者模樣的修士,問道:“還未請教,這位是?”
“回師叔祖,這位乃是長壽峰的峰主白眉。”旁邊的尚寬連忙作介紹。
北野玄重點觀察了一下老者的長壽眉,點了點頭,道:“白眉?這名字倒也般配。你也知道獸血祭祀之法乃是師傅她老人家獨創。既然尚寬兩人已經親口作證,你爲何還不願承認?”
白眉老者神色一凝,沉聲說道:“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好!”北野玄突然上前兩步,逼近老者,沉聲說道:“我若是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你又當如何?”
“我白眉願意聽憑發落!”白眉很乾脆的說道。
北野玄又把目光移向宇文拓基,詢問道:“代宗主,你可是也需要我證明自己?”
宇文拓基笑了笑,道:“五毒宗乃是名門正派,凡事都有個章法。就算是師叔祖迴歸宗門,也要有個章程。我相信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意思,更是宗門上上下下十萬弟子的意願!”
北野玄點點頭,他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淡淡的說道:“想要我證明身份自然沒有問題。但施展獸血祭祀之法消耗巨大。而且作爲師傅她老人家的衣鉢傳人,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來證明自己。如果你們執意要我施展獸血祭祀之法,那麼……”
說到這裡,北野玄停了下來。旁邊的尚寬知機的問道:“師叔祖的意思是?”
“除非你們能拿出令我心動的東西!”北野玄淡淡一笑,道:“要知道,能召喚上古大凶的獸血祭祀之法,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
北野玄的話如此直白,衆人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說實話,除了尚寬、高嚴二人,沒有人相信他薛祖師傳人的身份是真的。這些人一個個修爲高深,更有種種秘術在手,早就看破了他的虛實。一個小小的先天境,一個普通的妖之血脈,這樣的人能將獸血祭祀之法使得出神入化?
他們或抱着戲謔的心態,或存着玩一把的心思,紛紛展示出珍藏之物。
“老夫有萬年犀牛角一對,不知閣下可看的上眼?”
“我這裡有星力秘法,乃是修法的不世法門,閣下可心動?”
“重妖錘,一擊必殺之秘寶!”
“先天火煉七生經,乃火屬血脈修煉的無上法門,你看可合適?”
……
衆人紛紛展示寶物、秘法,身爲代宗主的宇文拓基卻依舊無動於衷。
北野玄眉頭一皺,望着對方說道:“怎麼,堂堂五毒宗的代宗主,就沒有什麼值得一觀的寶物?還是說,其實你心底已經認可了我的身份?”
宇文拓基微微一笑,說道:“我若不拿出件寶物,只怕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寶盒,寶盒鑲金帶玉,異常精美。他將寶盒打開,瞬間,柔和的光亮閃現,一根精雕玉琢,古色古香的簪子映入衆人眼簾。簪子上雕龍刻鳳,靈氣逼人。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上面的龍鳳似乎在遊動。委實神異!
“你若真的能將昔日薛祖師的獸血祭祀之法重新現世,這根龍鳳紫金簪就送與你!”說到這裡,青年男子語氣突然轉冷,又道:“若是你做不到,那我就代宗門上下十萬弟子,要了你的小命!”
北野玄聞言,眉頭一皺,但很快便又鬆開。他點點頭,道:“若是我無法證明自己,只怕這條小命也保不住。你的要求也算合理。”
末了,他又望了龍鳳紫金簪一眼,眼神中閃過強烈的慾望。他心道,若是將這根簪子送與阿蘇做禮物,那定然是極好。
“那麼,現在就開始嗎?”北野玄淡淡的問道。
這時,白眉說道:“此地乃宗門重地,在這裡有些不太合適,不如前去血煉祭壇!那裡已經有數百年沒有使用過,用來施展獸血祭祀之法,剛好合適。”
宇文拓基點了點頭,又詢問北野玄道:“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也好!”北野玄無所謂道。
雙方都已同意,衆人便紛紛前往峰頂。血煉祭壇所在,正是這宗主峰的峰頂!
衆人一路行來,驚動了不少的宗門弟子。有夠資格與宗門高層搭上話的,上前詢問事情經過。
宇文拓基、白眉等人,本就不信北野玄的身份,私下以爲這必然是一出鬧劇。故而也不怕事情鬧大,便將北野玄要重現昔日薛祖師的獸血祭祀之法的事情透露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宗門弟子得到消息,紛紛前往峰頂。
自數百年前,薛祖師在葬蟒山脈失蹤以來,獸血祭祀之法便漸漸沒落。原本的主支地位旁落,如今變成可以隨意修習的普通秘法。此時,絕大多數弟子都不願修習此法。一是修煉艱難,二是危險性強,被召喚來的兇獸毒蟲反噬的事情屢有發生,還有一點,便是很難召喚出強橫的生靈。越到高層次的境界,這獸血祭祀之法便越顯得無用。
遙想五位祖師立宗的那些年,薛祖師憑藉獸血祭祀之法,召喚大凶跨界而來,常常以扭轉戰局的姿態出現。在諸多門派之中,殺進殺出,所向披靡,風采迷人!
但自數百年前,薛祖師失蹤以後,她自創的獸血祭祀之法,便也不太靈驗。導致擁有無上威名的獸血祭祀之法,漸漸成爲了末流之學。
如今,聽聞有土人少年,傳承薛祖師之衣鉢,要將昔日擁有無上威名的獸血祭祀之法重現天日。不管學沒學過這種法門的宗門弟子,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匯聚到宗主峰峰頂。
這羣人中,夾雜着一對師徒。這兩人,師傅叫作南飛江,徒弟叫做小伍。聽聞有人要施展獸血祭祀之法,這兩人最爲激動。因爲從拜入宗門以來,他們師徒兩人便是以獸血祭祀之法爲主修功法!
血煉祭壇,由當年的開派祖師薛紅衣所建。沒有人知道,正是憑藉這座祭壇,再結合獸血祭祀之法,才真正使得五毒宗有了立足之地。
事實上,許多事情的真相早已淹沒在歷史的滾滾浪潮中。自三代弟子以後,已經很少有人知道當年那些往事了。
無論是代宗主宇文拓基,還是長壽峰峰主白眉,熾火峰峰主完達山,又或者是其他人,都對此事一無所知。若是他們能知曉蒙塵數百年之久的血煉祭壇的秘密,只怕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將北野玄施展獸血祭祀之法的地點選在此處!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追溯歷史的時候。此時此刻,宗門高層已經就位,數萬宗門弟子聚集在祭壇邊緣。所有人都望着祭壇上面那道挺拔的身影。
昔日威名赫赫的獸血祭祀之法真的會重見天日嗎?有人期待,有人猶疑,有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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