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堇離在聽完後很快應允。
少頃,便有丫鬟送被褥過來了,說是山裡晚上冷,族長擔心大家身體吃不消特意吩咐每人多加一牀被褥。
大家自然是一陣感謝的,心想這族長還真是貼心呢。
來給鬱堇離和朱兒送被子的是一個頗爲俊俏的丫頭,有着和鈴兒一樣漂亮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似得。
丫頭做事也很伶俐,邊幹活並向鬱堇離等人好奇的問外面世界的事情。
入夜。
鬱堇離稍稍收拾一番便與大家一同赴宴去了。
原本隨身攜帶的行禮早就黑熊羣追殺的時候就不見了,那麼衣服等東西自然也就沒了。
不過族長早就想到這些,早就派來送來了一套新衣服。
衣服是雪白的底衫,領口與袖子上繡着繁冗而精緻的花紋,百褶裙襬右下端繡着一株淺藍色盛開着的海棠花,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霎是好看。
所以當鬱堇離煥然一新出現在晚宴廳的時候,引起了衆人一陣的倒抽氣,真心好美,連目光都捨不得移開了。
而早就入座的鈴兒在看到鬱堇離的之後,尤其看到她這麼美,目光變得毒辣,氣得暗暗磨着後槽牙,簡直可惡!
鬱堇離又何嘗感受不到那抹幾乎要吃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壓根兒就不去在意罷了。
若是與每個敵對自己的人計較,大約鬱堇離不是氣死就是累死了。
“見過族長。”她盈盈施禮。
而族長呢?
他自打鬱堇離進門的那一刻起,目光就定在了上面,再也移不開分毫了。
像,簡直太像了!
他在心裡一遍遍的感嘆着,好在這次並沒有失禮,而是示意鬱堇離請上座。
要說起來戟山族已經很多年沒有客人來過了,那麼這場迎接宴自然是辦得異常隆重。
大家都很興奮,載歌載舞,氣氛濃烈。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鈴兒嘴角勾起的得意之笑,帶着濃濃的不懷好意。
就在晚宴進行到最熱鬧的時候,大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濃濃笑意,正歡騰的時候。
卻突然間一男子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他臉色蒼白如紙,眼底帶着濃濃的驚恐之意。
“族,族長,大事不好了啊!”男子因爲跑得太急,甚至都沒看清門檻兒,直接就被絆倒在地。
但他眼下哪裡還顧不上這些呢,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快速的向大家這邊跑了過來。
族長見狀略有些不悅,低聲道:“何事慌慌張張的,起來慢慢說。”
但男子卻狂搖頭,火燒眉毛的事情,哪裡還容得了慢慢說啊!
“日月玲瓏珠不見了!”
隨着這一聲鼓足了勁兒的大喊聲,房間內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但凡戟山族的人皆不敢置信的望着那男子,眼底的詫異不言而喻。
而族長則是“噌!”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勉強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你確定看清楚了?”即便如此,但那聲音中卻還是帶着幾分隱隱的顫抖。
男子則是狂點頭,這樣大的事情又怎麼敢隨便開玩笑
呢!
鬱堇離等人個個面面相覷,雖然並不知道那個日月玲瓏珠是什麼東西,不過從大家這驚恐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是極爲重要的東西。
族長氣得全身發抖,恨恨道:“廢物,不是一直以來專門由你負責看守嗎?好端端的怎麼會丟了呢?”
男子搖頭,之前還有呢,自己下午有事回家了。這不。等回來再次查看的時候,發現東西就沒了。
他自然是不敢耽誤的,趕緊過來報告。
族長心中那個氣啊!
“誰讓你離開的?就算是有事,族裡面那麼多人怎麼就不找個人先幫忙看一會兒呢?”
男子有些委屈,自己看了這麼多年,從未出過事。而且母親病了,作爲兒子去盡孝道也是應該的呀。
其實說白了看守也就是個形式而已,族裡面的人都知道這玲瓏珠的重要性,故而從沒有人會去偷它的。
而這時候鈴兒站了起來:“父親,這麼多年來玲瓏珠從未丟失過,卻爲何族內剛剛來了陌生人就被偷了?難道說這兩者之間就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清脆的聲音異常絕然,更帶着濃濃的拷問在內。
霎時,鬱堇離等人便立刻感受到了無數濃烈而灼熱的目光轉了過來,像是能把人身上給燒出個窟窿來似得。
一時間懷疑、探究、鄙夷、防備等各種目光皆傳了過來,看得大家全身不適。
是呀,試問世上怎會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呢?
南宮玄站了起來,冷哼道:“怎麼?你們這是在懷疑我等了?”
族長尷尬,便連忙出來解圍,呵斥道:“鈴兒,不得胡言亂語!客人們今天才剛來,對於玲瓏珠的存在可謂是聞所未聞!”
明熙的臉色有些,起身低聲道:“我相信他們!此事一定是那個族裡面傢伙乾的,試圖趁着有客人在渾水摸魚。”
鈴兒沒想到明熙居然也幫着說話,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恨恨道:“我和小環下午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了藏寶閣,一定是那傢伙偷的!”
她說着手一指,指的正是林啓所在的方向。
這下不僅僅只是戟山族的人了,就連鬱堇離與南宮玄等人也驚愕。
林啓着實愣住了,他連忙解釋:“我的玉佩丟了,所以四處找東西去了。至於那藏寶閣,我當時並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呀,只是想到之前曾經路過,就順着找了一遍。”
而且自己也只是從門前經過,壓根兒就沒進去呀!
但鈴兒和她的丫頭小環卻一口咬定當時就是看到林啓進了藏寶閣,只是當時她們着急去忙別的事情,以爲他也只是去參觀一下,想到裡面還有看守的人呢,也就沒在意。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心痛不已呢。
林啓簡直懵了,他直接從座位上跳了下來,忙向大家解釋自己根本就沒進去過。
這邊鈴兒與小環一口咬定親看看到人進去過,而林啓則是一個勁兒的爲自己辯解,雙方爭執不下。
再問那看守的人,他搖頭,因爲自己壓根兒不再在場。
連族長都有些爲難了,該如何調解纔是呀。
而這時候一陣
沉默者的大長老沉聲開口了:“清者自清,有或者沒有派人搜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這話倒是得到了衆人的贊同。
族長很快就派人去搜查了林啓的房間,與此同時這邊也專門讓人搜了他的身,確保不遺漏掉任何的可疑。
林啓是跟隨蕭辰多年的手下,人品自不用多說。很快身上就搜查完畢,沒有。
鬱堇離將鈴兒眼中的冷笑與篤定盡收眼底,她的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
不多時,去房間搜查的人也來了,沒有。
林啓這纔算是長舒了口氣,被人冤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南宮玄的眸子沉了沉,懸着的心這才放下,只是他並不知道重頭戲還沒開始呢!
族長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正欲呵斥鈴兒。
卻不料這時只見有個坐在席間的細眼男人站了起來,開口道:“下午的時候,我在客房幫忙,看到這個男人去了她的房間,想必是把贓物轉移了!”
細眼男人手指的並非別人,而是坐在第一排的鬱堇離。
霎時,衆人的目光瞬間轉了過去。
鬱堇離的嘴角勾起冷笑,無奈的搖搖頭:“沒錯,林啓下午的時候的確來過我和朱兒的房間,不……”
後面的話,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了鈴兒的冷笑聲:“好啊!我看這分明就是你指使的吧?說吧,來我們戟山族究竟什麼目的,是不是想盜取寶貝!”
族長的眉頭越發緊皺,而此話一出房間內衆人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的凝重,甚至還有些許的壓抑感在內。
程壹等人“蹭蹭蹭!”的站了起來,粗聲冷哼道:“你這個臭女人,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纔不稀罕你們這破寶貝呢!”
族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僅僅只因爲有人罵自己的女兒,更因爲對寶貝的褻瀆。
鬱堇離見狀趕緊斥責他們,並起身向族長道歉。
鈴兒一副後悔不已而又自責的樣子:“在路上明熙哥哥跟他們講起過寶貝的事情,我當時就應該攔着的,否則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明熙他太善良了,覺得全天下的都是好人,哪裡知道人心叵測呀。”
鈴兒說着還拿起帕子拭了拭眼淚,看起來痛苦極了。
鬱堇離的眸子沉了沉,並沒有多說,只道請他們隨便搜查,還自己一個清白就是了。
而鈴兒要的就是這句話,很快的族長便欲派人去搜查。
不過卻被鬱堇離給攔住了。
鈴兒冷哼:“怎麼?怕了嗎?不過我告訴你晚了!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偷了我們的東西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鬱堇離打斷了她的話,涼涼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帶着我們的人一起跟着過去看着,免得被有些什麼人做了手腳那可就麻煩了。”
鈴兒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後那個生氣啊:“你這是在說我會私下裡動手腳了?”
“是你自己承認的哦~~”鬱堇離悠悠挑眉。
她的話說得雲淡風輕,但一旁的衆人們卻都不約而同的掩面笑了起來,而鈴兒的臉色則是黑成了碳……
於是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去客房搜查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