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婚禮,墨家也只是簡單地操辦了一番,只是將家裡的人聚了聚,便是推推推嚷嚷的將新娘送入了新房之中。婚禮並沒有讓三個孩子參與,青翾很明確的告訴他們…大人的事,小孩不許參與。
婚禮的當晚,紫燁也以朋友的身份參加了,但更多來賓只是墨家的近親和家將,將新郎灌了些酒也放人回新房了…要知道,這今天娶的可是女帝,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會動不動就會牽扯戰事的女帝,這個新娘,惹不起!
跌跌撞撞的被送回的新房,當將那羣狐朋狗友遣退之後,墨諱將房門關好,回身看着新房…還有此時正坐在牀榻上的新娘子,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
婚禮只是從簡而辦,考慮到過兩天就是兒子的生辰,卻是今日才成親,墨諱心裡覺得…這個婚禮是太快了?還是太慢了?
只是穿着一件嫣紅色的舊嫁衣,青翾並沒有蓋上紅蓋頭,不是沒有,而是特意不想蓋…紅呼呼的蓋頭,會讓自己覺得很不適應。畢竟,現代人的婚禮中,新娘幾乎都是白色禮服和頭紗…
當初提出來這個的時候,墨諱也沒有反對,而他自己也只是換了一條嫣紅色的束帶。新房裡只有一對紅燭,一張紅喜字,再無它裝飾了。
拿起桌上的備下的喜酒,墨諱將兩個杯子都斟滿了,拿到了青翾的面前,她接過了。起身,淡笑着說,“今日,我們喝交杯酒,怎麼樣?”“…有什麼不同嗎?”墨諱並不知道她說的交杯酒是什麼酒,只知道,婚禮當晚應該與新娘,舉杯共飲合巹酒。
“舉起酒杯,我告訴你怎麼喝~”青翾也不用忌諱什麼,反正已經禮成,就大膽的握住他拿着酒杯的手,拉近自己的脣,將自己的酒杯放在他的脣邊,道“…只需喝一半噢,你剩下的一半酒,我飲;我一半的舊,你來飲下。”說完,靠近了酒杯。
墨諱學着她的樣子,挽着她的手腕,喝了一小口酒。又看她笑着見手挽着在了自己的腕上,作交杯之態,墨諱突然看懂了,也笑着,挽過了她的腕子,將她飲剩的酒一口飲下。再看,她亦是如此。
“你一口,我一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墨郎”青翾淺道,主動了摟住了他。
“青兒…”也忘記要放下杯子了,墨諱也抱緊了她,喃道“我做夢都在想,何時才能與你成婚。終於,我等來了今天…我很開心。”
“我也想你。”
青翾還想先一親芳澤再繼續今晚的流程,卻纔發現自己還拿着酒杯,不免笑了。
“…呵呵”墨諱也發現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笑過之後,放下了酒杯,落下了帷幕,吹熄了紅燭…悉心互相傾訴着,這十幾年的糾纏愛戀苦思……
一夜良宵春夢短,翌日青翾和墨諱簡直是被催起牀的!而且還是不得不親自出面去解圍…爲什麼呢?因爲……若是他們在不出面,恐怕墨家西邊的院子恐怕就會被拆了!
“什麼?龍戰和龍睿打起來了?”青翾十分意外!
“戰兒打龍睿??”墨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肯定是龍戰在欺負龍睿了,要知道龍戰那小子的臭脾氣很不是隨便玩玩鬧鬧。擁有三階武修的龍戰,在軍營中都是和精銳部一起訓練的!可龍睿…是個被家人捧到心尖尖的上的孩子。有點脾氣,可以理解…可是和龍戰打架?不就是隻有被捱打的份麼!
這怎麼行?怎麼能和弟弟打架呢?墨諱看着愛妻臉色陰沉,忙道“趕緊的,讓人去攔着小少爺啊!”說完便同青翾一起趕了過去。
一去纔看到,西院可謂是一片狼藉啊!漫天遍地的…紙削,就像下了一場薄雪一樣。
墨諱看見如此場景,愣了。
青翾倒是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龍珺,走過去問“怎麼回事?你兩個王弟呢?”
“戰王弟和睿王弟去搬書了,說要…比比看誰撕的多。”龍珺如實的交代了出來,“爲什麼撕書?他們打架了?”青翾繼續問,龍珺點了點頭,道“今早睿王弟把《男戒》拿給戰王弟看,結果戰王弟看了幾眼就將書撕了。睿,生氣了,就也撕了一本戰王弟的書……我也不知怎麼了,就瞧他們互相扭打在地上,兒臣勸不住,睿……讓我站遠一點。然後就看着他們撕了好多書…”
龍珺指了指地上,青翾拾起了一片破碎的書頁,也瞥見了早早的拾起殘書的墨諱緊皺着的眉頭,看了一眼書頁,沒瞧出來有什麼,問“墨郎,是很重要的書籍麼?”
“閒書而已……”墨諱回神,看着龍珺,並沒有向他發火,道“小珺陪母親去吃早點吧,我會讓人收拾這裡。再收拾戰兒……”
“誒~不比。”青翾看得出墨諱生氣了,拉住了他的說,淡然“這近四月的天‘飛雪’可不容易,我可不要錯過這樣稀奇的事~~”看向一旁的墨家家僕、道“去,那桌椅和早點和茶水來,就在這裡用餐。”
“青兒?”墨諱不解。
“不就是打架麼?墨郎你也是當爹的人了,孩子之間的怨氣很不是那麼好化解的。”青翾邊說着,就聽着‘轟’的一聲巨響,只看西院裡的那幢樓屋的南牆…坍塌了……兩個衣着凌亂的少年,還在不屑一顧的互相對招……霎時,大家都看呆了。
“讓他們打個痛快吧。”青翾嘆着氣,搖頭了。墨諱也只能嘆息了,讓人去拿早點和桌椅……心裡也好奇,愛妻究竟想幹什麼?
就看那對小子還在不依不饒的撕扭,墨諱這邊已經擺下了桌椅和早點、茶水,青翾絲毫不介意的放緩下氣息,低音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一句含有渾厚武修之力說出的話,即可便是將他人的心肺都震得顫抖了…同時,墨諱也很詫異!
“給我過來。”青翾說的不痛不癢的,真看那兩個孩子停止的打鬧,但只有龍戰走了過來,龍睿…怯步了。他可是領教過母親的怒火,只希望一會母親也好好懲罰一下龍戰纔是!
“過來,小睿!”
“…是。”龍睿心裡暗道不妙,只能挪着碎步,走了過去。
面對兩個這樣淘氣的孩子,墨諱很想發脾氣,但礙於妻在面前,不好發作。
看了看他們,青翾卻是笑了,問“小睿,你爲什麼和你王兄打架?”。
“他撕了爹爹送我的書!我…我才……”龍睿躊躇着,半天找不到藉口了。“不許那你父君做當箭牌。老實說實話。”青翾沒有給他編謊言的前提。
“我討厭他。就這樣原因。”龍睿低下了頭,青翾看向龍戰,問“你呢?爲什麼撕《男戒》,戰兒的行爲若是在鳳瑰,是要受廷杖之罰的,你可知錯?”
“不知!什麼亂七八糟的書,什麼待嫁從母,爲夫從妻,妻死從女…我纔不想學這些東西!!!”龍戰也不怕,大聲的說了起來。
“你以後會要背誦《男戒》和《夫訓》,今日我就不追究你撕書之事了。墨郎,你要問些什麼嗎?”青翾問道,只看墨諱沉這臉問,“墨龍戰,我警告過你,不許在屋裡藏閒書,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
“…”龍戰心裡忐忑了,看父親的樣子,今天自己免不了一頓打了。……看向青翾,靈機一動,連忙道“是弟弟,弟弟見着書要看!我…我都收起來了!他,他,他翻出來的!”
“墨龍戰!——休要推脫給別人,我再問你,你爲什麼藏書,我不是早就讓你整理出去了嗎!”
“……”龍戰看着在暴怒邊緣的父親,心裡還是很忌憚的,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青翾的手,眼淚汪汪的說“娘啊,救命啊,戰兒不敢了!!別讓爹爹打我啊!”
“……”一陣寒風吹過,青翾撇過頭看墨諱,炸了眨眼“孩子還小,不許使用家庭暴力。”
“青兒!你也跟着孩子胡鬧!”
“是啊,難道你也要打我麼?”,“青兒!”
“呵呵”青翾笑了,摸了摸龍戰的頭,問“戰兒小時候,你爹經常打你嘛?”
“嗯,嗯嗯嗯!!”似乎抓到了救命草一樣,龍戰一個勁的點頭。
“你個臭小子,說什麼呢!”墨諱一見,心裡更加生氣了。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青翾起身,拉住了生氣的墨諱,笑道“孩子還小麼,兄弟打架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這樣吧!墨郎給我一個面子,讓我處理他們這件事,好不好?”
“……你給我悠着點,臭小子!”墨諱狠狠的瞪了一眼龍戰,氣呼呼的坐下了。
青翾笑着搖頭了,看着他們兩兄弟,問龍戰“戰兒很喜歡習武嗎?以後也想成爲想你父君一樣威武的將軍?”
“…對吖,對吖,對吖!!我也想帶兵打仗!”龍戰忽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立刻就回答了出來了自己心裡早早就想好的答案!
“我聽說,如今最最最厲害的軍隊就是青梟神兵團!我做夢都想去神兵團!我…”龍戰一下子激動了,卻看見了父親的‘兇目’一下子,就蔫了,低下頭,不說話了。
“噢?神兵團?……嗯,去神兵團是不可能的。再者,就戰兒的武修,實在不夠。”青翾鄭重其事的說,龍戰卻反駁道“爲什麼不可以!我已是三階武修了!而且……而且,而且母親不是鳳瑰的女帝麼…這點小事,也不行麼?”
“不行,鳳瑰的神兵團只有女子軍士,從沒有男人加入。不過…我鳳瑰有男子軍部,龍戰若是想去,……嗯”
“!!可以嗎!可以嗎!!”龍戰一下又得意忘象了,拉着青翾的手,也撒嬌了起來…眼睛亮亮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呢……男子軍營只能有一個監軍職位。戰兒的武修若是比睿兒還出色,我可以考慮讓你去男子軍營參加訓練。”青翾剛說完,龍睿就嚷了一句“娘!———那個軍監的位子,是我的!怎麼可以給他!?”
“…呵呵,這不就只有一個位子麼?既然睿兒和戰兒都想要,那就……認認真真的打一場吧!來人,將王子睿的兵刃和王子戰善用的兵刃拿來!讓他們打個痛快!”
……?就在墨諱驚訝愛妻說出這樣的話時,就聽見自己兒子一聲叱喝“拿小爺的雷鳴纓槍啦!————”頓時頭上三道黑線…又看龍睿似乎也很在狀態裡,摩拳擦掌的……
再看一眼笑得像狐狸一樣狡詐的愛妻,墨諱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她會成爲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