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多少人?”楚蕪莜擔心的望着村口,這次計劃若是有所紕漏,她和朝歌還有這些村民就要葬身於此了。
“你逃不掉的。”樓炎勉強站了起來,對上了楚蕪莜的目光,這個女人絕頂聰明,怕是猜到他們會和萬士超結盟了,就算此刻楚蕪莜佔了上風,過不了多久也是一具白骨。樓炎總覺得他們遺漏了什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死死的盯着楚蕪莜。 WWW● TTkan● ¢ ○
“現在知道,太遲了不是?”楚蕪莜邪邪的笑容讓樓炎感受到了威脅,伊若舞沒有說話,三人站在這裡沉默着,生死存亡的一刻,不得不堵上一把。
“蕪莜。”朝歌的出現打破了着詭異的沉默,楚蕪莜回頭看向朝歌,眉梢的得意讓朝歌知道她已經控制住了伊若舞和樓炎。
“東諸太子,別來無恙。”伊若舞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朝歌,村外的精兵怕是已經全軍覆沒,朝歌能不發出一絲聲響,也應該是得到了楚蕪莜的幫助,找到這裡,伊若舞的眼神越來越深邃,讓人根本無法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怎麼,離開沐霖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朝歌譏笑着伊若舞,字字珠璣讓伊若舞心中一陣發顫,沐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無法觸碰的結,這是她的死結。
伊若舞藏在袖口的手緊緊的握住,即使指甲刺破皮膚也無所發覺,刺痛感讓伊若舞不得不面對現實,木已成舟,誰又能隨意更改。誰知道她日夜的思念,誰知道她內心的淒涼。
“令我意外的是,你們竟然沒有通知萬士超就單獨行動?”楚蕪莜走到了伊若舞的面前,笑意綿綿。
“我本不想爲難你,我們只想要雲秀。”樓炎站了起來擋在了伊若舞的面前,楚蕪莜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稍縱即逝。
“用內力剋制,你不想活了?”楚蕪莜抽出了銀針準備給樓炎施針,卻被樓炎扣住了手,甩了過去。
“雲秀,一定要交給我們。”樓炎暗自運行內力護住了伊若舞,毒素在體內亂竄讓樓炎一直冒着虛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也許楚蕪莜也知道,纔會來給他施針吧,他想賭一把,人生苦短,就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只想跟自己賭一把。
“非要雲秀…我猜猜,東諸有朝歌,北冥你更是不可能,月隱的長使野心也太大了吧。”楚蕪莜有些擔心,北冥和東諸還沒有達成協議,如今去東諸的路上又困難重重。
“這可不是什麼野心,人爲財死 鳥爲食亡,各取所需罷了。”伊若舞拂了拂衣袖,一束紅枝挽發,異常妖豔。
“你想吞併黑狼?軒轅傲會答應你?”朝歌有些震驚,在他的記憶裡除了利益能夠打動軒轅傲,在軒轅傲的眼中哪裡還有什麼親情可言?
“一個女人太聰明不是好事!”樓炎將全部內力聚集在掌心向楚蕪莜打去,楚蕪莜有些猝不及防的向後退去,朝歌見狀便伸手給楚蕪莜一個支撐,透過楚蕪莜硬生生的接住了樓炎的這一掌。
“長使?”冰焰踉蹌的跑了過來,半跪在伊若舞的面前,擔憂的嚥了咽口水。
“雲秀呢。”伊若舞挑起了冰焰的下巴,眼神的冰冷讓冰焰心下一寒,心虛的看
向了別處。
見冰焰沒有說話,伊若舞心裡也有了答案,英雄難過美人關,世間皆是癡情郎。就連她親手訓練的冰焰也難逃此劫嗎?伊若舞擡眸看向了楚蕪莜,冷靜、機敏、美豔,這就是吸引沐霖的特徵嗎,她到底哪裡特別了?伊若舞承認此番前來卻是存有私心的,如果…楚蕪莜不復存在了,沐霖是否還能回頭看看她。
“重來我亦爲行人,長忘曾經過此門,那年春,除卻花開不是真。南無 阿彌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伊若舞席地而坐拿出了長笛,輕啓朱脣,婉轉悠揚的旋律圍繞着整個黃金村,原本平和的大海也變得波濤洶涌。
“往生咒?你瘋了!”楚蕪莜快速的坐下穩住心智,朝歌見狀也做了下來運作內力護體卻還是收到了波及,樓炎靜靜的看着伊若舞,在海風呼嘯中,伊若舞吹着笛子美不勝收,足以讓人癡狂,讓人醉。
往生咒,空捻花枝空倚門,空着眉間淡淡痕,那年春,記得奴家字阿純。
“嗯…”楚蕪莜輕喘息着,隨即取出銀針刺入後頸迫使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儘量不讓自己受到笛聲的干擾,方纔的琴音只是個熱身,還好自己早早下了毒,不然憑着伊若舞曾經的實力,怕是他們也佔不了上風。
“蕪莜…”村口一道黑影閃了過去,一支利劍狠狠的扎進了伊若舞的後肩,一聲悶哼讓伊若舞怦然倒地,樓炎衝過去時,伊若舞已經昏了過去,內力消耗的過度,毒素在體內擴散讓伊若舞不由得顫抖着。
“何苦呢,伊若舞,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啊。”楚蕪莜將解藥扔了過去,伊若舞的傷勢不重,解了毒也就只有那肩上的皮肉傷,也是讓伊若舞得到了教訓了。樓炎識大局的道謝後抱起伊若舞就躍出了村子,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蕪莜你沒事吧。”朝歌方纔當真是被伊若舞的笛聲震懾到了,不過伊若舞的攻擊對象是楚蕪莜,朝歌所受的波及不及楚蕪莜的半分。
“無礙,只是方纔出手相助之人才是奇怪。”楚蕪莜緩緩的走向村口,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卻失落的發現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一絲涼意纏繞着楚蕪莜,原來是清歡回來了。
“你可算是知道回來。”楚蕪莜打開了袖子,清歡乖巧的鑽了進去,黑溜溜的眼睛像是知道了什麼秘密而異常明淨和興奮。
“你怎麼辦呢?”楚蕪莜看向已經愣掉的冰焰,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其實冰焰也何其無辜,他曾經的使命是忠於月隱,忠於長使,現在一切都變了吧。
“殺了就是,留着沒用。”朝歌伸手掐住了冰焰的脖子,一個猛的用力,冰焰的臉開始發紅,隨後開始慢慢發紫,可他並沒有掙扎,只是身體的本能讓他不得已的**,楚蕪莜有些難過,冰焰這樣明明就是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慾望,一個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願意活。
“別殺他,可以麼?”像是詢問,卻又沒有任何詢問的口吻,讓朝歌聽不出任何情緒,但還是鬆開了手,朝歌的內心只徘徊着一幕,就是楚蕪莜淡然的坐在礁石上望向遠方,就算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不容置疑,朝歌奢望着楚蕪莜能夠想到一些他的好。
冰焰咳了幾聲就沒聲了,癱軟的躺在地下,海浪拍打着岸邊,弄溼了冰焰的發。此刻冰焰的心中只想着雲秀的一顰一笑,那裡沒有爭權奪利,沒有利慾薰心,只有他和雲秀,沒有殺戮和血色,這簡單的願望,卻是一輩子的奢望。
“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醉,唯有血染墨香哭亂冢。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楚蕪莜淡淡的嘆息,朝歌看向楚蕪莜的的眼神更加深邃,這個女人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本是天真無邪的年紀,換一個盛世和平,楚蕪莜也會無憂無慮的開懷大笑吧。 Wшw ★тт kán ★¢O
“把他帶回去吧,他若是還想不通就留在村子,這裡倒也算是一片淨土了。”楚蕪莜說的對,若不是一路走來留下了痕跡,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海邊還有一個黃金村,倘若可以,楚蕪莜真想一輩子呆在這裡,無憂無慮的過上一輩子。
“好。”朝歌攙扶起了冰焰,一臉嫌棄的拉開了自己與冰焰的距離,一隻手有些吃力的拎着冰焰吃力的跟着楚蕪莜向村裡走去。
村民們早早的被朝歌聚集在了海邊,就是怕伊若舞他們會傷害到村民們,朝歌告訴大家會在這兒舉行一個聚會,擡眼望去,他看見那裡還是一片祥和,隨即放心的舒了口氣,這是他的童年,他的黃金村,他有責任有義務的保護他的過去。
楚蕪莜洗了個澡後,煎了些隨身攜帶的草藥服了下去,雖然是一些簡單的草藥,卻對療傷有着強大的功效。
晚間時分。
“孩子啊,來來來,這是紅燒肉,我們這裡雖然不富裕,但你們是客人,這些招待不要見怪纔是。”原來是隔壁的王大娘,和藹可親的模樣給房間平添了陣陣暖意。
“謝謝,王大娘,你人真好。”楚蕪莜接過紅燒肉,不怕燙的塞進了嘴裡,肉汁的鮮味在融在口腔裡,讓楚蕪莜想起故鄉來。
王大娘寒暄了幾句就走了,楚蕪莜看着碗裡的紅燒肉想起了雲秀,嬌生慣養的皇室怕是吃不慣這些吧,雖是這樣想着,但楚蕪莜還是端着肉走進了後堂,眼前的一幕讓楚蕪莜目瞪口呆。
“朝歌!”楚蕪莜一聲大吼,讓假寐的朝歌渾身一驚,隨即朝歌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嘴角還掛着紅燒肉的油漬。
“雲秀呢?”楚蕪莜眼神冰冷的望着地下的斷繩,這一定不是雲秀一人所能做到的,更不可能是那些村民了。
“不會是冰焰,萬士超?”朝歌蹲了下來,撿起了斷繩,切口整齊,像是短刀或是匕首所爲,別的就再看不出什麼了。
“不會…那道黑影?”楚蕪莜這纔想起方纔救了他們一命的人,或許他刺傷伊若舞並不是爲了救他們,而是爲了雲秀,是西昭還是東諸。
“你別亂想,我在這,怎麼可能是東諸的人。”朝歌明白了楚蕪莜的顧慮,在心底也對這個黑影有了深深的質疑,不會是北冥,會不會是西昭。
“是誰的人,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楚蕪莜甩了甩袖口,清歡像是剛睡醒似的長大了嘴打了個哈欠。
“清歡,去找找,雲秀在哪裡。”楚蕪莜從口袋捻出了一些黃色的粉末放在了清歡的頜下晃了晃,讓清歡記住這種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