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葉舟慌忙捂嘴她的嘴,“你不想活啦。”
月依然手腳並用示意葉舟自己知道分寸。
葉舟鬆開她,“大小姐,你想我們死在鐵劍城嗎?”
“不想,你也打不過守衛嗎?”月依然問道。
葉舟皺眉說道:“我只能收拾西門霸這樣的敗類。”這裡存在着一招就能將自己打敗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吹牛。
“西門霸已經很厲害,你至少是分神修爲吧。”月依然在猜測。
“隨你怎麼想。還去不去拍賣行?”女人發起疑問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強有力的誘惑轉移她的視線。
“去,五百兩的入場費應該是高檔拍賣會。我在路上聽他們說這次由玄夢仙子擔任拍賣師。”月依然走在葉舟前面自言自語。
葉舟道:“你也知道玄夢仙子,她是誰啊?”
月依然睜大雙眼,“你不是去看她的嗎?”
“笑話,我第一次聽說有她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爲了看她纔去。話說她長什麼樣子?”葉舟連忙否認。這否認太虛僞了。
“你從塵世來的?”月依然露出鄙視之色。
“你的問題太多了,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通常活不了多久。”葉舟用這種方式回答想告訴她別在多問。
“中域塵世現在的王朝叫做唐,皇族李氏,國脈五行屬土。舉國繁榮昌盛,讓人羨慕。”不讓問,我自己說。
葉舟存心說道:“有什麼好的,放棄修仙,等於死。”
“你這話不對,爲國者當以百姓福祉爲奮鬥目標。李氏江山這點做得很值得學習。”月依然立刻進入狀態。
葉舟道:“女子莫談國事,在我們那裡你說這樣的話會被抓起來。”
月依然靦腆一笑:“在那裡的確是這樣。”
“你是誰,金之國的皇族?”葉舟詢問道,要借鑑我們大唐政策?語氣自然,還帶有一絲嘆息。這個女人有來歷!
“我們這裡沒有中域的三從四德,所以每個人都可以談國事,我修煉之餘喜歡看一點史書。”
喜歡看書?有話題了。“那我考考你,看你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君子曰:“穎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後面還有沒有?”
月依然嫣然一笑,輕聲細語:“此語出自《左氏春秋傳●隱公元年》,後接《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傳曰:‘不歌而誦謂之賦,登高能賦可以爲大夫。’言感物造端,材知深美,可與圖事,故可以爲列大夫也。”
月依然接道:“古者諸侯卿大夫交接鄰國,以微言相感,當揖讓之時,必稱詩以諭其志,蓋以別賢不肖而觀盛衰焉。”(《漢書●藝文志》)
真知道啊,葉舟鬥志頓起:“太史公讀《秦記》,至犬戎敗幽王,周東徙洛邑,秦襄公始封爲諸侯,作西畤用事上帝,僭端見矣。”
月依然隨口而出:“禮曰:‘天子祭天地,諸侯祭其域內名山大川。’今秦雜戎翟之俗,先暴戾,後仁義,位在藩臣而臚於郊祀,君子懼焉。”(《史記●六國年表第三》)
葉舟小嘴一撇,“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心懍懍以懷霜,志眇眇而臨雲。”
這也會,月依然還是很從容:“詠世德之駿烈,誦先人之清芬。遊文章之林府,嘉麗藻之彬彬。慨投篇而援筆,聊宣之乎斯文。”(《文賦》)
葉舟豎起大拇指,“有你不會的嗎?”
“碰巧你說的我都會。”月依然凝視着葉舟,眼中充滿了疑惑與讚歎。
碰巧,碰巧,有這麼巧嗎?“我沒說的你都不會?”葉舟舉步向前,滿心暢快。有她作伴或許能找回讀書時的美好。
“也不是,多少知道一點,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況書之爲妙,近取諸身。書者盡人之言,通人之意,明世之理。”
葉舟反駁道:“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聖人之意,其不可見乎?子曰:聖人立象以盡意,設卦以盡情僞,繫辭焉以盡其言。變而通之以盡利,鼓之舞之以盡神。”他覺得還不夠,於是補充道,“世之所貴道者書也,書不過語,語有貴也。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意之所隨者,不可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猶不足貴也,爲其貴非其貴也。”
“書若不盡言,人之意何表?”月依然嘆息道。
葉舟一愣,突然感傷了?“立象盡意,象者意在其中,故能盡。”
“你怎麼進拍賣會?”月依然岔開話題。她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情懷。
“哈哈,不知道。”葉舟還不打算告訴她自己怎麼進去。萬一那個人是騙子,自己就變成吹牛了。
月依然眉頭緊鎖,“我們還要不要去。”
“這個……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葉舟大步向前,直奔那家武器店。
“你在鐵劍城有朋友?”
“不算朋友,他說能讓我們進去。”
“你是不是被騙了?”月依然跟在他身後,聯繫他說的五百兩大概猜到自己要去見什麼人。每處邊關這類騙子都很多。
葉舟停步苦笑:“如果他是騙子,我們就去天劍城。”
月依然滿臉黑線:“你能有個計劃嗎?”
計劃這東西向來不是咱考慮的事。“那你拿出一個合理的計劃來,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出來遊玩要的就是漫無目的,這樣纔會發現更多有趣的事。”
自己跟的是什麼人!月依然看着葉舟的背影突然想到一個熟人,他同樣來自中域,同樣沒有任何計劃的漫遊。前塵往事,纏繞心頭。“你出來只是遊玩?”
“當然不是,我還想尋找寶物。”葉舟會心一笑,時刻不忘墨紅苓的命令。
“所以你要去拍賣會?”月依然彷彿有着無限的好奇。
“你出來幹什麼?”不想回答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反問對方。只不過這種辦法很容易打斷聊天。 wωω¸тTk ān¸C〇
“和你一樣,只是沒你那麼幸運。”月依然的聲音很低。